弈冺將華泠好生安頓好,撕下來臉上的人皮面具。
臺上四人看清楚面前人時,滿是驚駭。
“竹十七!你沒死?”
當年崖上的情形,雖說幾人沒有看見,但吳大人三夜巡河,連年搜查。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弈冺看著幾人震驚的神情,不由得感嘆吳某人聲勢浩大的好處。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放鬆警惕,讓他自已也過了些清閒的日子。
現在,有人禍亂朝綱,謀殺吳彥子,他不得不又回來了。
“來吧,你們自已說?還是我讓你們說?”
聞言,幾人相視一眼,一起出手。
四人動作迅速,成四方陣,環住了自已。
下一瞬,煙霧繚繞,迷住了自已的視線。
待煙霧散去,四周早已,空無一人。
在打和被打之間,他們選擇了逃。
弈冺偏頭望向了樹下的陰影,只見原本的紫衣女子,儼然消失了蹤跡。
——
時刻已久,華泠緩慢的睜開了眼。
望著四周的富麗堂皇,香菸嫋嫋,不由得有些恍神。
下一刻,臉頰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側頭望過去。
“小美人,醒了啊”
身側坐著一個陌生面孔的男子,他眉眼間皆是笑意,身上錦繡不菲,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你是誰?”
華泠眼神警戒,將欲向後退去,卻被他按了下來。
“你傷勢未好,還是不要這麼多動作,免得扯到傷口。”
此人雖滿臉笑意,舉手投足卻盡是壓迫。
華泠聽出了他一語雙關,冷靜了下來,“武林大會是你舉辦的?”
話落,那人站起了身,拱手作揖。
“過多的姑娘還是不要好奇為好,在下平昌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屋裡很快恢復了安靜,華泠見人影消散,便走到窗沿,招蜜引蝶。
弈冺站在枝頭,手上翻轉著隨自已多年的竹杖。
看見黑暗中的熒光碟,心下了然,輕功而去。
朱牆暗宮裡,沈長臨伏案寫字,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吳兄……”
遠處小憩的吳彥子雙眸微睜,打斷了他的話。
“放心,他們不會對她做些什麼的,有十七守著”
聞言,沈長臨也不好再說什麼,看著桌上半面紅紙,婚書才堪堪題寫一半,殷紅無比。
晚上,弈冺站在屋簷之上,看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這個平昌王貴為王爺,日子過得也很是逍遙。
他每晚都要沐浴,每次都有固定的溫度,泡三十多種名貴藥材,還都要有身材窈窕的美女服侍。
如此奢華,他每月的俸祿始終是個謎。
到底是貪汙多少,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翌日,弈冺喬裝一番,混進了每日巡視的下人堆裡。
這次,他看清了府中真正的格局。
晚上,與下人一同,他前去挑溫水,府中的妻妾總要先沐浴,再去侍奉。
於是,他這次侍奉的是西廂的香玉。
閨中閣子弈冺沒有抬頭多看,倒下水後,便匆匆離去。
柴房中,營生的議論不斷。
“這是第幾個了,嘖嘖嘖……”
“聽說,最近來的那個清冷美人,那才叫一個絕呢!”
“別想了,馬上就要成為五妾了。”
……
那兩個人掂著水桶,越走越遠。
弈冺思索著這幾日的動靜,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些許猜測。
自已與華泠設了一個局,武林中的四個黑衣人絕不會是幕後主使。
那假如此刻自已拋了一個餌,魚兒就會著急的咬上來。
身後的大魚,也自然會水落石出。
孰非孰過,焉知非福。
第一個子,就是現在的,平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