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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琥珀下廚

拓跋雄令人把史醫正拖走之後,又問梁霜雪道:“寧妃,你若是要重新選御醫,儘管去御醫院選就是,再治不好,朕讓整個御醫局給你陪葬!”

“皇上息怒啊!”梁霜雪給他順氣,又思索了一番道:“臣妾於醫術不過略懂皮毛,又哪裡知道御醫們擅長什麼呢?皇上讓臣妾隨意選擇,臣妾卻有個辦法想要試一試。”

“什麼辦法?”

“臣妾想要將御醫們都聚集在一起,一同為臣妾懸絲診脈,開出的方子,若是能說服其他人的,便請這名御醫為臣妾診治。”

拓跋雄略一思索便點了頭:“嗯,這辦法倒是可行也不難,這樣一來,愛妃也能多瞭解病況,夏富貴,去傳令,三日之後召集御醫們來未央宮。”

“是。”

“多謝皇上。”梁霜雪盈盈下拜,在拓跋雄沒看到的角落衝跪在邊上的扁玖使了一個眼色。

拓跋雄用過午膳在宮內歇午覺的時候,梁霜雪悄悄溜出了寢殿,到未央宮角門邊上見到了扁玖和珍珠。

二人一見梁霜雪過來,便連忙分開站到門兩側,一個尷尬撓頭,一個用帕子遮掩咳嗽,

“我都瞧見了,你們還躲什麼躲呀?”梁霜雪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二人。

珍珠連忙低頭行禮:“娘娘誤會了,婢子有些咳嗽,疑心是染了風寒,所以想請表哥,咳咳,扁醫士看一看。”

梁霜雪見她俏臉雖紅,口唇卻有些發白,便問扁玖:“當真?”

“回稟娘娘,珍珠確實染上了風寒。”

梁霜雪便叫珍珠快些回房喝藥歇息,這幾日都準了她在屋子裡頭養病。

珍珠道謝離開後,扁玖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梁霜雪:“寧妃娘娘,這是您要的藥,使用時只需提前一個時辰將其用水化成泥抹在臍眼處即可。”

梁霜雪收起瓷瓶道:“扁醫士,你這幾樁差事都做的不錯,現在最為關鍵的,就是三日之後了。”

扁玖連忙一躬到底:“娘娘放心,扁玖三日後一定竭盡全力。”

“不,你用不著竭盡全力。”

“啊?”扁玖一愣,抬頭看她:“娘娘,這又是為何啊?”

“你仔細想一想,三日之後要選的只是我的御醫,並非御醫局中的某個職位,”梁霜雪循循善誘道:“你若是太過跳脫顯眼,會怎麼樣?”

“唔,那似乎是有些不妥……”

“何止是不妥,你出來小半天,現在御醫局恐怕已經傳遍了史醫正的謠言,而且多半會謠傳是你害了史醫正。”

“啊?我?”

“你若是不信,回去看看有沒有圍坐一團、站成一隊還竊竊私語,就明白了。”梁霜雪譏誚道:“恐怕等你回去,那些人連新的醫正都選出來了。”

扁玖渾身一震,再次一躬到底:“娘娘的意思,微臣明白了,多謝娘娘指點。”

梁霜雪看著他的發頂道:“你若是有心,這幾日四處多說些好話,橫豎你這幾日怕是不好過啊!”

“娘娘放心,看眼色,吃苦頭對微臣來說算不得什麼,”扁玖直起身,竟然搖頭微笑:“不過是多值幾次夜、多送幾趟藥,微臣早已經習慣了。”

梁霜雪看著他眼底的青黑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又什麼都沒說,長嘆一聲轉身走了。

珍珠染上了風寒,小廚房裡便只有琥珀和寶珠在忙碌著,寶珠是個新手,琥珀自然更是頤指氣使。

好幾次青影過去都看到二人在吵嘴,便將此事稟告了梁霜雪。

梁霜雪一面雕刻著烏木籤子,一面搖了搖頭:“左右不過就這兩日,你多去護著點寶珠便是。”

青影有些疑惑,卻還是應下了。

第二日琥珀將晚膳端上來的時候,梁霜雪便蹙了一下眉頭,而後掃了她一眼,果然瞧見她打扮得濃妝豔抹,身上的香味重得像是在脂粉堆裡打過滾似的。

梁霜雪被香氣嗆得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再次轉回頭去的時候,就看到琥珀正殷勤地給拓跋雄佈菜:“皇上,這是鹿茸鹿蹄煲,婢子新做的,您嚐嚐看。”

說話間,她的身體還漸漸靠近拓跋雄手臂,姿勢親暱得連夏富貴都搖搖頭轉過了臉。

梁霜雪面不改色地繼續吃飯,省下了自己佈菜的功夫,她反倒樂得清靜。

只不過嘗過幾道素菜之後,她就覺出不對勁了,這些菜都是補腎壯陽的菜色不說,就連口味也有些奇怪,像是為了掩蓋什麼怪味所以特意下重手多加了調料。

將每一道菜都嘗過確定都是如此之後,梁霜雪便以腹中不適需要更衣為由告退。

拓跋雄在琥珀地伺候下吃得正香,聞言有些不悅地皺眉擺手道:“你這薄弱的身子骨,還真是掃興!去吧去吧,朕今晚宿在未央宮。”

梁霜雪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既沒有因為拓跋雄的不滿有絲毫波瀾,也沒有插手黏黏糊糊的二人的意思。

甚至連殿門口的雲珩都投來好奇的打量目光,她還是佯裝不覺,一臉淡定地離開宮殿,轉向殿後的小廚房。

小廚房裡只有寶珠和幾個砍柴挑水的粗使宮人,梁霜雪一進門就徑直走到放著藥材和調料高腳櫃子前翻看起來,嚇得一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都免禮,“梁霜雪一擺手,又問寶珠道:“今日的菜色都是琥珀烹製的?”

“回娘娘,琥珀姐姐不樂意別人插手,咱們都是打個下手,下廚都是她下的。”

“嗯,果然如此。”

梁霜雪也不多說,挑了幾味藥交給寶珠:“你將這些藥煎煮成藥茶,記住,大火之後立時放小火上慢慢煎煮,本宮就在外頭等著。”

寶珠一聽她會等著,連忙手腳麻利地接過那些草藥,招呼著粗使婆子們燒火、打水。

梁霜雪走到小廚房外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微弱的星月光輝和主殿的燈火照亮道旁水缸裡的睡蓮,或粉或白,盈盈可愛。

青影跟在梁霜雪身後小聲道:“娘娘,婢子不明白,咱們為何要這般縱容琥珀啊?”

梁霜雪垂眸伸手,隨意地將水缸裡的水舀到荷葉上,原本就沾染著夜露的荷葉不一會兒就不堪重負,抖擻著葉緣讓水珠傾斜滾落:“水滿則自溢,不過是想看看他們是自溢還是自縊。”

“娘娘,婢子還是不懂,這又是什麼啞謎?”

話音剛落,二人幾乎同時察覺到身後有異:“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