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拿過什麼玉觀音。”
明臺的話很堅定。
“呵，沒拿過玉觀音？那得讓我們搜了才知道！”
那幾個僧人早就躍躍欲試，明性一揮手，他們便衝上前壓住明臺，在其身上搜了起來。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阿彌唎哆……”
“還在唸？故意裝傻充楞是麼？”
明性冷笑，用手抬起明臺的下巴，讓其強行停止誦經。
每次看著這張英俊的臉，他心裡就不由得厭煩起來。
為什麼他總是這麼道貌岸然？
“住持師兄，我們沒在明臺的身上搜到東西。”
他們當然不可能在明臺身上搜到東西。
因為根本不存在這尊玉觀音，他只是想要個藉口，把明臺趕出大悲禪院。
“呵，快說，你把那尊玉觀音藏哪了？”
“我沒拿過。”
明性隨後話風一轉，平淡道：“明臺，你自知與我有隙，怕我當了住持後就會把你趕走，故此想賣了這尊玉觀音，好給自己留個退路吧？”
“你放心，我不是這樣小氣的人。老住持在世的時候常說要慈悲為懷，只要你把它交出來，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我也不會怪你。”
“我們以後還是師兄弟。”
“明臺師兄，你就拿出來吧！”
有些和明臺關係不錯的僧人擔憂道：“是啊是啊，你就拿出來吧！”
“明性師兄已經說了不會怪你，你要是這個時候被趕出去，以後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我沒有見過什麼玉觀音，也沒有拿過。”
明臺雙眼呆呆地看著老住持，依舊是這句話。
“好哇，你到底是想著藏起來賣掉那尊玉觀音，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師兄我無情了！”
明臺招招手，厲聲道：“來人，拿棍子來！執行禪院的規矩！”
左右制住明臺，明性舉起棍子，就打算往他身上招呼。
棍子砸到明臺的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一棍。
“說不說？”
兩棍。
“明臺師兄你就認了吧！不然會被打死的！”
三棍。
“還不說是嗎？”
四棍。
“明性師兄……”
……
明臺一聲不吭。
直到第十八棍時，棍子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那是一層淡淡的光芒，縈繞在明臺的身後。
明性一瞬間呆住了，手中的棍子也不自覺的放了下來。
他還未見過這種神景。
明臺背後剛開始是一層淡紫色圓形光暈，數秒之間沿著中心外擴，又衍生出黃紅二色，形成一道三色神環。
神環發出溫暖的光芒，照在明臺的臉上，顯得寶相莊嚴。
“明臺師兄……他……”
有僧人驚叫起來：“他，他成佛了！”
“明臺成佛了！”
“明臺成佛了！”
“明臺成佛了！”
這個場景深深刻在了眾人的心裡，連制住明臺的左右都嚇得鬆開了手，恐懼地跪伏下去。
“明臺師兄饒命啊！都是明性師兄讓我們這樣乾的！不干我們的事！”
眾僧跪在地上哭道：“是明性師兄要針對你，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啊！”
“妖術，這是妖術！”
“你們都給我起來！別被他騙了！”
見眾人都不理會自己，明性罵道：“明臺，你休想使什麼妖術來迷惑大家！”
“去死吧！”
他舉起木棍，再次用力地砸了下去。
神環和木棍相擊，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
木棍應聲而斷。
明臺安然接住崩飛的另一截，將其輕輕放在地上。
他向眾人作了個揖，隨後自顧自站在一旁繼續念起經來。
僧人們得到了明臺的同意皆站了起來，他們交頭接耳討論不休。
“明臺師兄既然成佛了，是不是他才應該接任住持的位置？”
“我覺得可以，按規矩住持也是可以推舉出來的。”
“不可能！你就是學了什麼妖術罷了！”
“大家別信他！”
明性癲狂地大叫著跑了出去，他拿起大雄寶殿祖傳的木魚，狂笑道：“明臺，這木魚乃祖師親傳，可以鎮邪除惡，不知道你的妖術還能不能顯靈！”
他剛一敲擊，木魚便在他面前轟然炸成碎片。
“他……你……”
明性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暈在地。
“明性師兄這是瘋了！”
“害，論誰也會有些接受不了吧？可誰叫明臺師兄成佛了呢！”
“我早就說了明臺師兄有成佛之資……”
明智扶起明性，小聲道：“師兄，這種事或許還有人能幫你。”
“還能有誰呢？”明性絕望無比。
“你去找掃地的老和尚，他活了這麼多年見多識廣，叫他來看看什麼情況。”
房間內，明臺慈眉善目，像極了一尊下凡的真佛。
他往生咒唸誦完畢，靜然走出禪房來到外面，盤坐在地開始講經。
無需點燈，他的神環已經將四周映照的通明，眾人連忙圍著他坐下，只一瞬間，周圍就被圍的密不透風。
收到明性的邀請，掃地的老和尚慢悠悠起床趕了過來。
他看到明臺的神異模樣，自言自語道：“這也好辦。”
“老和尚，你擠過來作甚！”
老和尚撥開人群，沒有在意旁人埋怨，徑直走到了明臺的前面。
他笑道：“明臺，別白費功夫了，這在坐的各位哪一個是信佛的？”
明臺的誦經聲戛然而止。
“你看看他們，哪裡像是會聽你講的道理的樣子？他們圍著你坐，只是因為想蹭你的光芒罷了。”
話音又落，明臺背後的神環黯淡無光。
“全國其他地方的寺院也是一樣的，其實你自己心裡也知道。”
明臺背後的神環崩碎。
眾僧看的心驚不已。
老和尚站起身道：“明臺，是你自己執念太深，入了魔了。”
話畢，明臺慘叫一聲，身體化作無數光芒隨風飄散。
…………
“這就是你的故事？”
蔡農說道：“可這也不能完全和我們的對等吧？”
“這明臺畢竟聽起來是個好人。”
子虛道人躺在地上，依舊擺爛。
李望沒有理會這二人，而是笑道：“明鏡，你覺得在你的故事裡，明臺為什麼會被幾句話就說的消散呢？”
明鏡僧人思索了一番後，道：“我猜測他是被說到要點，心已死，所以人也跟著死了。”
“說的很好。”
李望又問道：“所以你是這個故事裡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