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金榮的出現，讓大家倍感意外，連方十一也想不明白。
不過眾人還是熱情的招待起來。
“呵呵，晚上和林主任出來看看，不請自來，沒打擾你們吧？”
方十一自然不相信這老登的話，可面上還得熱情應對。
蔣金榮的目的很簡單，讓大家看到他的態度，也讓方十一的工作進度再快些，等到陳宏發出手後，造成的損失也就越嚴重。
同時嘛，正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正趁著黑夜，趁著方十一一眾的慶祝，在悄悄發生。
蔣金榮想想就笑。
方十一看著春風滿面的蔣金榮，竟第一次生起了自我懷疑。
眾人寒暄幾句後，蔣金榮看了看時間，說還有事，就起身告辭了。
而大家的興致也提不起來，打算收場了事。
這次的聚會，搞的不是很好，他不是很在乎，只是為自已造勢而已。
最後蔣金榮也來助力，確實是噁心的意外之喜。
“方主任，我有事說。”
在方十一發呆的時候，江春燕突然說道。
“江姐，什麼事？”
他見江春燕直接發問，就知道不是什麼隱秘之事，也沒掩飾。
周圍幾人也邊吃，邊好奇的聽了起來。
“是這樣，溪山鎮有些村裡，村民說縣裡收購玉米稈價格太低了，吵著要漲價，不然就不賣了什麼的。”
“還有這事？範圍大嗎？有沒有查清楚？”
方十一併不意外，他只是不知道，這背後有沒有人推波助瀾。
當初擬定合同時，他提出要在合同上設定違約條款，以及違約金，卻被蔣金榮否決了，說這是不相信人民，背離人民的做法。
最主要的是，有違約金的話，收購合同簽訂會有很多阻礙。
畢竟一旦涉及到賠錢，不管有沒有可能，村民必然會有牴觸情緒。
“有幾個村子，簡單調查了下，沒發現有人煽風點火，就是不知道其他鄉鎮是什麼情況？”
江春燕說著，就見方十一對廖開宇耳語了幾句。
“十一，你決定就行。”
廖開宇知道這事，是方十一全程參與的，然後又對江春燕道：“江鎮長，你回去做好準備工作，收購合同可能得才簽訂一次。”
“好，我知道了，是該加些限制條件了，村民容易被影響，為點錢耍賴，很正常的，到時候守在地頭臨時加價，不賣你的情況，肯定會不少的。”
江春燕農村工作經驗豐富，什麼事沒遇到過，對於農民的舉動，自然能預知一二。
只是她說完，就見方十一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自語起來。
“不賣？縣裡收不到玉米杆，會怎樣？”
方十一被江春燕的話一點，忽然想到，玉米稈要是被人截胡了會怎樣？
“十一，你說什麼呢？縣裡怎麼會收不到玉米稈呢？”
江春燕和眾人皺眉，感覺是沒可能的事。
“江姐，你說合同設定多少違約金，村民容易接受。”
“五元吧，做做思想工作，應該問題不大。”
“五元？是不是太少了？”
方十一腦子極速轉動，思考著各種可能性，他剛回青山的時候，在家裡的院子，也想過種種意外，只是沒有深入。
“再多的話，新合同籤起來就困難多了。”
江春燕老實回答，不明白方十一想什麼。
“可以先給訂金，在籤違約金，是不是能好點？”
“那倒沒問題，違約金定多少合適？”
“五元是五十萬，十元是一百萬，那就一百萬吧！”
方十一長嘆一聲，好像一百萬這個數字，讓他不是很滿意，又不得不接受。
“那就在合同上加吧，付訂金五元，違約金十元。”
方十一說完，看向廖開宇和柳明德幾人。
“縣府這邊肯定沒問題，可上次蔣書記拒絕，難保這次能同意。”
宣傳部長耿小波提醒道。
“瑪德，就直接告訴他，不同意，老子不幹了！”
方十一是真的氣，要不是上次蔣金榮擋著，就不會費這事了。
他這話說的擲地有聲，聽的人可是震驚不已，懷疑他是不是飄了，李雲山不在，反倒更張狂了。
“這能行嗎？你可別衝動，事緩則圓！”
江春燕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急忙勸道。
只有廖開宇和柳明德知道內情，只是明白的不一樣。
廖開宇知道蔣金榮要倒了，所以方十一不在乎了，而且越這樣，他越高興。
柳明德是以為方十一又威脅蔣金榮，暗罵他臉皮厚，想要一招鮮吃遍天。
......
果然，當廖開宇將縣府的決議，遞上的時候，蔣金榮黑了臉。
“不是說了要與人民站一起，你們怎麼總想著搞分裂。”
“書記，主要是有些人，企圖聯合起來，威脅要提高收購價，這合同雖是縣府背書，可畢竟是青山飼料股份有限公司的商業行為，人家擔心風險不是？”
“哼，他一個公司，擔心什麼？合同再籤一次，浪費多少人力物力，你想過沒？”
蔣金榮現在擔心的是，方十一是否知道了他的計劃，或者是試探。
“這個簡單，將條款像章子一樣刻好，直接在原合同上蓋章就行。”
“呵呵，方十一給你出的主意，沒說我不同意，他要撂挑子不幹了？”
蔣金榮冷笑，將檔案扔在了桌上。
“呃，書記你怎麼知道的？您別信他，他就是昨晚喝多了，亂說的，年輕人嘛！”
廖開宇略微有些尷尬。
“行吧，我知道了，你先過去！”
廖開宇走出辦公室，有點失望，不是說方十一一提辭職，就會同意的嗎？
......
送走廖開宇，蔣金榮重新拿起檔案，掃了兩眼，想了想，給陳宏發撥去了電話。
“陳總，方十一要給玉米稈收購合同加違約金，一畝十元，你那邊怎麼看？”
“十元？他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陳宏發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應該不是？我上次擋了一次，這回下面說有人嫌價低，鬧著不想賣玉米稈。”
“那不正好，到時候我更方便出手。”
“方十一說他要辭職不幹了！”
“那不更好！”
“你確定？”
“我......”
陳宏發想起了盧少康的話，有李雲山和李家的關係，不把方十一搞進去踩縫紉機，都沒意義。
“蔣老哥，我給你五十個，合同能不能不籤？”
陳宏發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划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