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回報是二手裝置、卡車和電機。這些東西在蘇聯並不值錢,幾乎只值廢品的價格,但在國內,它們通常能夠賣出兩到三倍的價錢,有時甚至四到五倍。
這次,他用了近一半的財產來換取價值百萬元的裝置。儘管陳軒已經建立了一個強大的銷售隊伍,但這些裝置需要時間來除錯和安裝。畢竟有上百臺的裝置,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完成工作。
陳軒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他清楚自己的限制。他在蘇聯的經歷讓他意識到那裡機會多,但必須懂得抓住。他形容自己的能力是撿到一美元,而董明碩的能力則如同撿到一百美元。
董明碩欣然同意陳軒的計劃,他相信他們可以完成任務。雖然他內心興奮,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因為這不符合他的身份。然後他高興地去休息了。至於剩下的十幾個人,其中有幾個是汪耳的手下,他們會被送走,董明碩會提供路費和小費。
丁元很少多說話,但這次他多說了幾句。董明碩認真地記住了他的話,並承諾不會虧待兄弟們。他知道自己在蘇聯地盤上需要足夠的保護,因為如果有人想傷害他,他必須依賴自己的力量。
董明碩醒來後,看到幾個手下正在按計劃將卡車上的貨物卸下並擺放在已經鋪好的地面上。他吩咐胖子去買一些塑膠薄膜,並確保周圍的水渠已經挖好,因為雨季即將來臨,他不想貨物被淹。這些手下都非常尊敬董明碩,雖然他們常一起吃住,但在這個地方,他們仍然遵守著嚴格的規矩,以避免惹怒大哥大。
胖子的真名叫程奎,他是陳軒的表弟。在小時候,由於父母去世,他跟隨著舅舅的家庭生活,因此雖然是表弟,但與陳軒的感情幾乎與親弟弟無異。陳軒對胖子非常信任,可以說他是陳軒的得力助手。此外,還有一個名叫麻桿的小弟,身材高大但極瘦,真名郭淮。還有一個相對正常體型的小夥子叫霍悅。董明碩也對這幾位朋友相當信任,因此他們都是此次和董明碩一起出關的重要成員。
吩咐好任務後,董明碩回到了機修廠的院子。這段時間,登峰機修的規模擴大了不少,員工數量已從最初的幾人增長到十幾人,但仍然面臨著人手不足的問題。馮初鋒多次提出招聘員工的建議,但董明碩一直未能正面回應。
馮初鋒笑著對董明碩說:“哥,你終於現身了。如果你再不露面,我們可能就要把你這位大股東給取代了。快來看看這個東西!”
一群人聚在一起,正在研究著一輛腳踏車,上面裝有助力發動機。這在90年代的農村頗為流行,雖然早在此之前就有了,但實際使用還相對較新。這些助力發動機非常小巧,有35、30甚至25的型號,但效能卻非常出色,而且價格便宜。
一位人員興奮地說:“這東西不錯吧?我剛才問了賣家,說是從南方進的,價格才幾百塊,比摩托車便宜多了!”
董明碩點頭表示同意:“是的,看起來挺不錯的。”
另一人接著說:“如果一天能裝配十幾輛,那豈不是一天賺個盆滿缽滿?”
董明碩問道:“你們有興趣做這個嗎?”
他們紛紛表示有興趣,然後詢問道:“這東西前景如何?可以掙到錢嗎?”
董明碩思考片刻後答道:“這個東西目前肯定能掙點錢,但未來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摩托車的價格肯定會越來越便宜,隨著老百姓的經濟水平提高,他們更願意購買摩托車。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到南方瞭解一下,找到製造商,這種發動機的供應和控制器等零部件也應該相對容易。”
一人說:“好的,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試試。畢竟你是大股東,你說了算。”
馮初鋒也興奮地表示:“這東西未來可能會退出市場,但摩托車市場一直存在,如果能成功做摩托車,也有前景。坐車比騎腳踏車方便,尤其是隨著汽車市場的開放,雖然現在還早,但趨勢已經明朗,合資汽車將主導市場,國產車前景不容樂觀。”
在過去的十天裡,陳軒幾乎把所有的裝置都賣掉了,只剩下幾臺太破舊,連陳軒自己都覺得不值得去勸說別人購買,因為這些裝置實在太糟糕了。當初購買時,這幾臺裝置都是作為附贈品的,董明碩本來希望能賣出一些錢,但沒想到沒有人感興趣。董明碩試著操作一臺移動龍門吊,發現其中一臺銑床還算比較新,雖然表面鏽蝕嚴重,但內部部件看起來仍然不錯。至於其他幾臺裝置,它們的狀況已經太糟糕,無法繼續使用,所以陳軒計劃將它們拆解並賣掉零件。
董明碩決定留下這幾臺裝置,雖然無法出售,但還可以用於自家需要。賣掉這些廢鐵可能只能獲得幾千塊錢,不足以支付運輸費用,所以乾脆留下來給機修廠使用。
完成清理工作後,董明碩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因為他的弟弟董明陽即將結婚。
一下火車,董明碩就感受到了沿途的酷熱,但相比火車車廂裡的汗臭味,他還是覺得外面的熱風更讓人舒適。幸好綠皮火車還可以開啟窗戶,讓新鮮空氣流入車廂,這讓他感到非常慶幸。
他本來想說服劉瑾惠一起回來,但楊利美的老師堅決反對,認為不應該參加別人的婚禮,以免搶了新人的風頭或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有道理,所以董明碩決定不再勸說。
沒有人前來接董明碩,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適合騎腳踏車了,必須要坐摩托車。縣城的火車站現在已經有出租摩托車了,儘管價格相對較高,但仍然不如幾年後的計程車。
他花了十五塊錢從火車站到董家莊,儘管有些貴,但他明白現在的油價高昂,而且路程較遠,因此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價格。董明碩不想爭論,對他來說,十五塊錢不值一提,他是個分分鐘一塊錢的人。四十分鐘後,他到達了家門口,但他幾乎認不出來了,因為院牆已經新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