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事情經過,裴祁和姜鯉瞬間回神。
湯涵的手已經慢慢抬起,車子不受控制地往懸崖下傾斜。
姜鯉急忙出聲道:
“等等!湯涵,路媛,你們要殺的是王大,卓千悅和龔雪兒是無辜的,你們總得讓我把她們救下來吧!”
路媛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無辜嗎?只是運氣不好而已吧!黃泉路上,多兩個人作伴也挺好的。”
“那湯涵呢?你想過她嗎?”
聽到這話,路媛看向湯涵:
“這一切都是我控制她做的,與她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嗎?湯涵跟你不一樣,你是鬼,後面的路都是黃泉路,她還是人,她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難道你還想讓她後半輩子都在牢獄中度過嗎?”
“冤有頭債有主,卓千悅和龔雪兒並沒有傷害過你們,要是害死她們,我保證湯涵後半輩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我說到做到!”
姜鯉冷下聲,語氣堅定。
路媛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沒忍心讓這個自己拼了命救下的女孩再陷入痛苦中。
“好!我不殺她們!”
湯涵用力按著汽車的車頭,讓車頭穩住。
姜鯉立即催動十幾只小紙人,讓它們過去把卓千悅和龔雪兒拖出來。
見兩人安全了,姜鯉才鬆了口氣。
湯涵鬆開手,讓汽車滾落懸崖。
伴隨著一聲爆炸,王大算是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大仇得報,路媛身上的戾氣也散了。
她從出生就很順利,長相漂亮,成績出眾,家庭幸福美滿,如果不是因為李峰和趙雯雯的坑害,她的人生會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王大的見死不救,她或許也不會送命。
如今大仇得報,她卻並沒有那麼開心。
就算害她的仇人都死了,她的生命也回不去了。
路媛低垂著頭,眼角滑落兩行血淚。
老天似乎也在感嘆世事無常,應景地下起了小雨。
姜鯉給路媛唸了一段往生咒,至少讓她死後能好過些。
“路媛,事已至此,再悲痛也無濟於事,去地府吧,下輩子願你再做一個平平安安的小公主!”
送走了路媛,裴祁和姜鯉立即把卓千悅和龔雪兒送往醫院。
幸好,她們只是受到撞擊,昏迷了一會兒,並無大礙。
醫院走廊外面,姜鯉猛地打了個噴嚏。
淋了雨,她還有點小感冒。
裴祁見姜鯉衣服都溼了,便連忙跑回車裡將自己的一件乾衣服遞給她:
“去裡面換上吧,穿著溼衣服會感冒的。”
姜鯉看著裴祁的白襯衫不由得笑:
“裴隊長有女朋友嗎?”
裴祁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當然沒有。”
“沒有就好。”
姜鯉的話讓裴祁有些想入非非。
“什……什麼叫沒有就好啊?”裴祁神態不自然地問。
姜鯉笑著回答:“你要是有女朋友,我就不能穿你的衣服了,免得被你女朋友知道誤會。”
裴祁反應過來後不禁笑道:
“我這樣的工作每天朝不保夕不說,還沒空閒時間,哪有女孩願意跟我啊!”
姜鯉眉梢一挑點頭:
“也是!你這樣的工作確實沒多少時間陪女朋友,不過你可以找一個跟你一樣忙的,這樣你們就不會彼此抱怨了。”
裴祁無奈地笑著搖頭:
“那這樣的戀愛談著還不如不談呢!”
“行了!你趕緊進去把衣服換了吧,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瞧你這鼻涕都快流進嘴裡了。”
姜鯉下意識地抹了一把,發現什麼都沒有,這才意識到裴祁是逗她玩呢!
剛要懟回去,裴祁已經跑開了。
姜鯉也沒客氣,轉身進病房準備換衣服。
裴祁的襯衫已經很舊了,但摸著還挺舒服,上面還有一股他身上殘留的味道,充滿了安全感。
姜鯉正要換上,誰知裴祁的上衣卻瞬間被一陣無名火燒成了灰。
姜鯉:“……”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意識到是母鐲裡的屍奎動的手。
上次扇林溪的那巴掌也是,這位屍爺脾氣陰晴不定,完全不顧她這個主人。
姜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把屍奎放了出來怒聲問:
“為什麼要燒我的衣服?”
屍奎雙手枕在腦後,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不是你,難道是我自己燒了衣服嗎?”姜鯉咬牙切齒。
“屍奎,這不是我的衣服,是裴隊長好心借我的,你給我燒了,我怎麼跟他交代?”
見姜鯉這麼生氣,屍奎心裡騰起一股無名火:
“交代個屁!老子就算把他人燒了都沒人敢讓老子給他交代!”
“屍奎!!”姜鯉厲聲,怒視著屍奎:
“這裡是人類世界,你現在是我的屍寵,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隨便行動!”
屍奎冷笑:
“臭丫頭,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子的主人了,你以為現在的子母鐲能困住老子嗎?”
話音剛落,屍奎就從自己手腕上硬生生把子鐲扒了下來。
屍奎的臉色明顯蒼白了幾分,但這子母鐲的牽制算是解開了。
“當初老子是剛醒,力量還沒恢復才會被你控制,現在老子不伺候你了,你跟你的裴隊長過去吧!”
說完,屍奎就丟下子鐲,直接離開了。
“屍奎!屍奎!”
姜鯉叫了好幾聲,屍奎也沒回頭。
姜鯉皺著眉將地上的子鐲撿起來,她怎麼覺得剛剛屍奎的話像是在吃醋呢!
聯想到這些天屍奎的反常舉動,姜鯉總算反應過來了。
屍奎該不會是發情期到了吧!
爺爺的筆記中曾經記載過,殭屍雖然是人變的,但野獸的習性偏多一些,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進入發情期。
像屍奎這樣的屍圈太子爺,正值青春年少,發情期到了又沒有給他找母殭屍,所以才脾氣暴躁。
姜鯉猛地一拍腦袋:
“怪我!居然沒注意到屍奎的變化!”
解開子鐲,屍奎必然會受傷,也不知道他會跑哪兒去。
希望他別傷人吧!
姜鯉拿出一些符紙疊成千紙鶴,讓它們飛出去幫自己尋找屍奎的下落。
一隻殭屍在人類世界,還受了傷,必須儘快找到他。
夜晚昏暗的街道上,屍奎從虛空落下,半跪在地上嘔出一口黑血。
子母鐲的反噬不輕,他現在神志都不太清醒了。
聽到有車過來,屍奎想盡快離開,誰知剛起身就歪倒在地。
昏迷前,屍奎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他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但沒等他看清來人是誰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