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松原帶著姜鯉他們去休息室暫避,那些拳手對姜鯉遊戲比賽的做法十分不滿。
但他們叫囂了一會兒後也就離開了。
他們一走,姜鯉就把樓引娣從聚魂袋裡放出來,讓她把困在鏡子裡的人全都丟到拳場後面的草坪上。
那些人只會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覺。
裴祁帶他們去警局問話,算是走個過場。
事情解決,姜鯉帶著樓引娣去醫院,最後看了一眼她的兩個姐姐,然後就送她去地府了。
離開前,樓勝男鄭重地對姜鯉鞠了一躬:
“謝謝你!”
姜鯉扶起她:“不用客氣。”
“這個電話你記下,要是後續你妹妹的醫藥費不夠,可以向他們尋求幫助。”
姜鯉把一個慈善機構的電話給她了。
這個機構是林家辦的,裡面設有很多救助基金,其中就有關於腎病方面的。
這種病也不是換了腎就一勞永逸,後續還需要很多錢。
那五十萬遠遠不夠。
姜鯉給樓勝男算了一卦,她三十歲之前過得很苦,但三十歲之後,她的人生將迎來平靜而幸福的光景。
折騰到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
宿舍已經門禁,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就只能住外面了。
林溪打了個電話,五星級酒店套房就訂好了。
“鯉姐,走,咱們去酒店休息吧!”
幾人正要離開,卻見姜子涵扶著封浩南從醫院出來。
封浩南臉上已經腫得看不出人樣,大半個身子壓在姜子涵身上,姜子涵吃力地扶著他走。
看見姜鯉後,兩人狠狠瞪著她。
“姜鯉,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封浩南都這樣了,還不忘放狠話。
姜鯉歪了歪頭,嘖了一聲:
“臉就這麼一張,還被打成豬頭了,能不能省著點丟?”
“你……”
封浩南一激動,扯到了臉上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姜子涵用萬年不變的委屈臉,加持之以恆的哭腔道:
“姐姐,封學長都被你打成這樣了,你就別罵他了,你要罵就罵我好了!”
要是平時,封浩南很吃這套楚楚可憐小白花的樣兒。
可現在他被姜鯉氣得快要吐血,姜子涵非但不罵回去,還要丟更多的臉!
封浩南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些厭惡。
偏偏當事人絲毫未察覺到,還嬌滴滴地哭道:
“姐姐,你有什麼氣衝我來,別罵封學長了!”
眼看著封浩南的臉紅腫中透著黑沉,姜鯉忍不住笑出聲:
“姜子涵,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一輩子都在做蠢事,還蠻有毅力!”
姜子涵的哭嗝驟然被堵在了嗓子眼裡。
姜鯉沒再理會這兩蠢貨,坐上林溪的豪車,出發五星級酒店。
這群人裡面就姜鯉一個真正的窮逼,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住過高檔的酒店。
剛進去,姜鯉就被那金碧輝煌的大廳閃到了眼睛。
進門就有專屬管家帶路,房間裡的一張紙都貴出了天價,跟金子似的。
姜鯉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摸摸這個,瞧瞧那個。
“嘿!這還有兩頭小獅子!”
姜鯉興奮地奔向門口的那兩隻石獅子,但看見它們的位置後便皺起了眉頭。
“這石獅子怎麼放屋裡了?”
“而且獅子頭還直衝大門,不吉利啊!”
林溪聞言忙過去問:
“鯉姐,石獅子擺放還有講究嗎?”
“當然有了!石獅子是迎神禳災的象徵,獅頭衝外不衝裡,不放財位不放高,雌雄成雙鎮宅門。”
“但是這對石獅子,不僅擺在了屋裡,還讓獅頭衝著門,連雌雄都錯了。”
姜鯉觀察著兩隻石獅子,又發現它們放的位置很是巧合。
以整個酒店為中心,設八卦圖,石獅子正好擺在了財神位上。
這對獅子擺放時間不長,所以暫時沒有太大的影響,時間一久,這財運怕是要被它們吞乾淨了。
這樣的做法倒像是爺爺筆記中記載的石獅轉財術。
倘若有人在酒店倒閉以後將石獅子帶走,放在自家正確的位置上,那吞噬的財運就會源源不斷地為那人所用。
“這石獅子是你們老闆弄來的?”姜鯉問服務員。
服務員微笑著回答:
“是的!老闆前段時間才運過來的,特意找了大師算了方位,擺放在這。”
姜鯉忍不住嗤笑:
“還大師呢!大師能把石獅子放在這裡?恐怕是妖道吧!”
林溪嚥了口唾沫:
“鯉姐,這家酒店是我舅舅開的,真要是有問題,我得通知他啊!”
姜鯉勾唇一笑,隨後用手指在兩頭石獅子眉心輕點了一下。
“你跟他說,十天後要是有人讓他把石獅子抬走,就把人扣下,再通知我。”
林溪連連點頭:“哦哦!好!我馬上就告訴我舅舅!”
林溪正要打電話,姜鯉忙攔住他:
“現在太晚了,明天的吧!”
林溪一看手機,已經凌晨一點了。
“那我明天再打給他,我們先上去休息吧!”
“好!”
姜鯉打了個哈欠,來到她的房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才上床休息。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胸前項鍊上的玉石似乎在發熱,姜鯉拿起它:
“爺爺,是您在想我了嗎?”
“我也想您了!”
姜鯉閉上眼,一行淚水自眼角滑落進頭髮裡。
今晚太累了,姜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好像變成了一條小鯉魚,遨遊在一大片漆黑的水裡。
那水很黑,但卻是清澈的,就像有人往清水了倒了墨水一般。
這條河叫冥河。
河裡還有很多不願投胎的鬼魂,順著河流前往酆都。
而她是其中唯一一隻生靈。
遊著遊著,她忽然聽到爺爺的聲音:
“小鯉,看爺爺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小鯉魚連忙游到水面上,爺爺給她帶了她最喜歡吃的人間的旺仔小饅頭,一顆一顆丟進水裡。
在小饅頭沒化開前,她一口一個吞下肚,吃得開心極了。
她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但是有一天,平靜被打破了。
一個頭戴斗笠,拿著佛珠的光頭來到了冥河邊,他不是鬼,而是人。
活人入冥府是大忌,可他不但進來了,還順利地走到了冥河邊。
他將網灑進冥河裡,金色的網罩住了她的身體。
她很害怕,拼命地掙扎大喊著:
“爺爺救我!”
姜鯉從噩夢中驚醒,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隙刺了進來。
拉開窗簾,夢中的恐懼被溫暖的陽光逼退,夢裡的記憶也慢慢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