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惠自以為破壞了符紙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姜鯉壓根沒走。
夜晚,外面風雪呼嘯,屋內暖洋洋的。
姜鯉躺在蘇羽瀾身邊眯著眼,沒睡著,她認床,蘇羽瀾的床再軟硬適中也睡不習慣。
蘇羽瀾也沒睡著,她是怕的。
“姜鯉,你說傅承真的會來嗎?”蘇羽瀾問。
姜鯉輕聲說:“你希望他來?”
雖是疑問,可姜鯉的語氣篤定。
蘇羽瀾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她的確希望是傅承,可又並不太希望是他。
傅承去世的時候她甚至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她心裡是想見到的。
可一想到再見面是陰陽相隔,傅承還差點害死自己,她就不那麼想了。
“別想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姜鯉剛說完就感覺一股陰氣逼近:
“說曹操曹操到,準備一下吧,他來了!”
蘇羽瀾頓時緊張起來:“我……我該怎麼辦?裝睡嗎?”
姜鯉:“對,裝睡,什麼都不用做,放心地交給我就好。”
有了這話,蘇羽瀾便安心了。
她闔上眼,假裝睡著的樣子。
姜鯉則是隱身在房間,靜候厲鬼到來。
不多時,床尾塌下去兩塊,就像是有人站到了床上一樣。
姜鯉運炁集中雙眼,便看見一個穿著古裝的男鬼趴在蘇羽瀾身上。
這鬼的臉有些變形,應該是死時摔出來的,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就是傅承。
此刻的傅承毫無意識,他趴在蘇羽瀾的身上,親吻著她的眉眼,口中說著全無感情的臺詞:
“念念,此生有你,足矣!”
念念,雲念念,前不久播出的電視劇的女主角,也是傅承跟蘇羽瀾的定情之作。
看來這個石惠比他倆入戲還深啊!
此時的蘇羽瀾已經快忍不住了,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看她快堅持不住了,姜鯉這才出手。
早已佈置在蘇羽瀾床邊上的天羅地網飛出,直接將傅承綁成了粽子。
被困住的傅承拼命掙扎,但他的雙眼仍舊沒有聚焦,他沒有意識,反抗也只是本能反應。
蘇羽瀾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
“姜……姜鯉,抓到了嗎?”
姜鯉:“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蘇羽瀾聽到這話,連忙從床上跳起來,跑到姜鯉身後:
“傅承呢?傅承在哪兒?”
姜鯉的犀角香用完了,便在她眼皮子上抹了兩滴自己做的見鬼淚。
片刻後,傅承的身影出現在蘇羽瀾眼前。
看見他,蘇羽瀾禁不住哽咽起來:“傅承,真的是你!”
傅承一邊掙扎一邊重複著劇中的臺詞:
“誰敢動我的念念,我必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念念,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後!”
“念念……”
出了戲,蘇羽瀾再聽這些臺詞只覺得腳趾摳地。
“姜鯉,能讓他閉嘴嗎?”
姜鯉輕笑:“你們不是因戲生情嗎?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君無殤,你也把自己當成雲念念唄!”
蘇羽瀾扶額:“大可不必!”
那部劇拍完都那麼久了,她雖然對傅承的喜歡是因為這部戲,但現實跟戲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傅承怎麼好像不認識我?”蘇羽瀾疑惑地問。
“他原本的意識被剝離了,現在他所有的行為都是被動的,他天天晚上過來找你用物理方式探索生命起源也是幕後之人授意,可見這個幕後之人不僅是CP粉,還是個小黃人。”
姜鯉的話既隱晦又直白,聽得蘇羽瀾又是一陣尷尬。
“那個……我們現在怎麼辦?”
姜鯉:“能怎麼辦,報警,抓人,該進地府進地府,該下監獄下監獄。”
因為此事涉及到非自然生物,所以姜鯉打電話給非自然研究所的人過來抓人。
在他們到來之前,姜鯉只要把石惠控制好就行。
趁著石惠還沒發現傅承被抓,姜鯉提溜著傅承下樓抓人。
當推開石惠房間門時,卻發現她正準備跳窗逃跑,姜鯉當即就把人拿下了。
石惠被床單裹成了毛毛蟲扔到地上,含淚哀求著:
“蘇老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蘇羽瀾咬著牙怒聲道:“小惠,我待你不薄,可你卻帶著目的來我家,還控制傅承的靈魂害我,你讓我怎麼放過你!”
石惠聞言只是含著淚一個勁地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姜鯉看著她,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石惠,你體內並沒有超出自然的力量,也沒有修煉什麼邪術,你是怎麼控制傅承的?”
“我……我……”
姜鯉的問題,石惠回答不出來,這更讓她覺得奇怪了。
石惠給她的感覺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想到這兒,姜鯉再次運炁看了一眼石惠的面相,讓她震驚的是石惠的面相竟然跟白天看她時不一樣。
一個人的面相或許會因為他做的某些事而發生改變,就比如說長期縱慾過度的人夫妻宮會蒙上一層灰霧,又比如說某人殺了人,命宮便會出現血線,但絕不可能像石惠這樣有這麼大的改變。
“你不是石惠!”
聽到姜鯉這話,石惠大驚失色:
“你……你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嘴角就溢位一絲鮮血,神情痛苦異常。
姜鯉立即發現了不對勁,檢查完石惠的身體後便明白了:
“有人給你施了禁言術,你不能說出有關她的任何事,否則就會死,對不對?”
石惠沒說話,只含著淚用祈求的眼神看姜鯉,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所以是有兩個石惠,控制傅承害蘇羽瀾的是白天我見到的石惠,而你只是跟她長得一模一樣,被她推出來頂包的。”
“那個石惠去哪兒了?”姜鯉問。
可眼前的石惠被禁言術控制,根本不敢說。
這時,非自然研究所的人出現了。
瞭解到情況後,姜鯉立即詢問解決辦法。
禁言術並不罕見,對於它的破解研究所也自有一套方法。
很快,石惠體內的禁言術就被摧毀了。
“現在沒有人會威脅到你的性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姜鯉冷聲問。
石惠試探著說出了一個人名:“石…悅…”
在確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異常後,她才放心地說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