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哭聲沒有哭來張天宇,而是哭來了高高瘦瘦,方臉,一字眉,不喜穿道袍,卻喜歡穿平民白衣的範大白。
“好了,孩子,別哭了,看開點,呃!”
範大白站在張一七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沒能等來張天宇,張一七卻哭得更大聲了。
跟著哭聲,全身也跟著顫抖。
他知道,天宇已經走了,去那個所謂的歸一派。
而他,沒人願意要,他們都說他天資不行,笨。
也只是可憐,所以,那個道墟道人讓他的師弟,也就是身後那個範峰主。
帶著他。
.....
三天後。
繁華依舊的南北城,城東角落,有一間四合院的民宅。
院中無花草樹木,只有光禿禿的大理石通鋪。
院中間還有一張大大的大理石圓桌,圓桌四周圍著四張也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小圓椅子。
此時,張一七正坐在上面,雙眼無神,又無助。右手抓著一個半生的紅薯,再也咬不動。
三天前,範大白把他帶到這裡來後,就再也沒有現身。
走之前告訴張一七,南面那間是廚房,廚房有米,還有芋頭和紅薯。
如果他餓了就自己去煮。
臨走前,用很嚴厲地話語訓示他:“不準出這個院子,出去的話,他就再也不會管他。”
向來聽大人話的張一七,真的也就聽他的話了。
可是,已經三天了,從來沒有煮過東西的他,硬生生地學會了煮飯,煮紅薯,但是,也只是學會煮,至於熟不熟,他還沒有掌握火候。
所以,三天至少九頓,他是吃半生吃了九頓。
夕陽西下。
“砰!”一聲巨響從張一七的屁眼處傳來。
接著,張一七猛地坐直,左手忍不住地抱著自己的肚子,那半生紅薯硬生生從他的右手中無力地掉落到桌面上,再滾幾圈,掉到地上。
而此時的張一七,滿臉痛苦,額頭冒汗。
“啊!”
“該死,”
“受不了啦!”
胡亂說完,張一七拔腿就往身後的角落跑去,那裡正好是茅房。
不久後,張一七無力地提著褲子,小心翼翼地扶著泥牆慢步走出來。
可是,剛走到一半,臉色再變。
只能再一次衝進茅房中。
.....
半夜,茅房門口,臉色蒼白,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的張一七,左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半倚在泥牆上。
小口微微張開。
如果有人細心地觀察他的話,會發現,本來就有些微胖的他,圓圓的小肚子,現在就像洩氣的籃球,再也鼓不起來。
“大師啊!你去哪了啊!”
“求求你,回來看我一眼,讓我出去吧!”
“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死了啊!”
連講話都沒了力氣的他,只能輕微抬起頭,從屋簷的漏光處,看向藍藍的天空,心頭祈求道。
也許,他的呼喚聲,感動了上天,也許,他命不該絕,也許,他的堅守本分,聽話,讓老天覺得他太刻板,這樣的人不該死那麼快。
所以,小院中,來了兩個人。
一大人,跟一小孩。
那大人,戴著一頂寬大黑圓帽,帽子四周還垂著一層黑色的簾子,尋常人,是看不到她的容貌的。
她穿著寬大絲綢藍色緊身連衣。
左手拿著一柄長劍。
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絕世美人。
那小孩,綁著雙馬尾辮子,粉粉地小臉上,有一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張櫻桃小口,彎彎的眉毛,不濃。
一身的淡黃絲綢衣物。
不用想,肯定是一個高貴的小公主。
“你們,咳咳!你們是誰?”
看到她們後,張一七,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露出幼稚地微笑,傻愣地問起話來。
試想一下,她們既然能憑空出現在小院中,那怎能會告訴他,她們是誰呢?
聞言,兩人這才注意到張一七。
因為,張一七所站之處,味道,實在太...
他們完全就把這種地方給忽略了。
尤其是那個小女孩,她看都不願意看張一七一眼,還做出難聞的動作。接著她用粉嫩地小手指了指張一七,問身後的大人,道:
“秀姨,他是誰呀!怎會跑來我們家中?”
“還把我們的茅房弄得那麼臭,呀!”
小女孩右腿動了動,好像還踩到什麼東西,接著驚呼一聲,緊接著,她雙眼露出憤怒。
指著張一七,破口大罵,道:“喂,你個小破孩,你個小乞丐,誰給你的勇氣,跑到我家中,偷吃我家東西的...”
罵了好多句後,小女孩才停下來,喘著氣,雙手叉腰,很神氣地用雙眼瞪著張一七。
反應向來遲鈍的張一七,張著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敢情,這範大師,太不地道了。
他還以為,這裡是範大師的某個小家,沒想到,他,他竟然...
想到這,再看著生氣的小女孩,張一七百口難辯。
只能,努力地站直,然後學著之前的張天宇,彎腰行禮。
用最真誠地話語,道歉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哼!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
“那,還要怎樣?”
“哼!怎樣?呀!我想想,到底要怎樣呢?”
這小女孩,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她一下子也想不到要把張一七怎樣?
急著在那裡團團轉。
而還在彎腰行禮的張一七,實在沒力氣了,雙眼一黑,然後...
他就不知道,他如何了?
三天後,還是那個四合院中,廚房,張一七正努力地劈柴。
手中一把黑乎乎地砍柴刀,寬大,且笨重,比平常的砍柴刀,整整大了一圈。
還自動有了厚實圓乎乎地手柄。
不像平常砍柴刀,需要用木頭做個手柄。
開始的時候,張一七是掄不動這砍柴刀的,畢竟它太重,而他力氣不大,年齡太小。
也不知怎的,那天暈倒後,他被那什麼秀姨給餵了一顆黑乎乎的藥,然後,第二天醒來,他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
只是,他淪為了小女孩的奴隸!
不準出小院子就算了,還要幫她劈柴,這本該是她的練功功課,可是,她貪玩,又愛睡懶覺,索性就讓張一七代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