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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孤女

“伯父,伯母好,逸哥哥好!”晚飯快要吃完時,袁佳語興沖沖的衝進的飯廳,朝蘇嘯和明如心行了個禮。

“袁姑娘好,吃過晚飯了嗎?”明如心笑著問道。

“謝伯母關心。伯父,伯母,我剛才來的路上看到好多人去看花燈呢,我可以邀請蘇喻和逸哥哥一塊兒去嗎?”袁佳語說著就挪到了蘇逸的身邊。

“我還有事兒,就不去了。”蘇逸連忙推脫起來。

“逸哥哥,這大過節的你就不能陪我……陪蘇喻去玩一玩嗎?”袁佳語話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對,連忙改了口。

“你們去吧。”蘇逸說著,看了小魚兒一眼。

看到哥哥投來的求助的眼神,小魚兒啞然失笑:至於袁佳語怕是哥哥頭上的金箍咒吧。

“佳佳,咱們去吧,我剛好悄悄話要跟你說呢。今日哥哥大宴三軍想來是有些疲乏了。改日再一塊兒吧。”小魚兒說著走上前來挽上了袁佳語的胳膊,拉著她就走。袁佳語只得不情不願的跟著她走了。

元宵節的青山街燈火輝煌,遠遠看上去像一條蜿蜒的火龍。看燈的人們熙熙攘攘的,和著叫賣聲,喧鬧極了。

袁佳語原本鬱悶的心情這會兒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興致勃勃的給蘇喻指著著各式的燈籠:精緻的小兔子、小青蛙、小貓、小狗,還有花朵形狀的,蝴蝶形狀的等等等等。

墨雨和蘇荷、翠紅也興致勃勃的跟在她們後面看著,手裡拿著袁佳雨買給她們的各色小吃,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姐姐……,姐……姐,買……個燈籠吧。”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了一個小丫頭,滿臉堆笑的向小魚兒和袁佳語推銷著。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小女孩兒手裡手裡提了幾個小兔子燈籠和小狗燈籠,雖然做的不十分精緻,倒也可愛,燈籠在小女孩兒的手裡不停的抖動著。

“你別動啊!你想讓我們買,你也得讓我們看清楚呀。”袁家語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的。”小女孩兒答應著,用另一隻手去控制著提著燈籠的手,無奈卻沒有起到作用。

小魚兒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小姑娘身上,只見她渾身緊縮著,身上穿著個有好幾個破洞的大棉襖,腿上的褲子也爛了好幾個洞,露著參差不齊的線頭,腳上的草鞋也破爛不堪,從縫隙裡可以看到小女孩連襪子也沒穿,她不停的抖動著,上下牙齒也咯咯的打著架。

小魚兒忙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你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啊?”然後又把她的手抓在手心裡幫她暖著。

“我……已經……把所有的……衣服都……都……穿上了。”小女孩兒依然笑著。

“你幾歲呀?”袁佳語也看到了她的衣著,有些心疼的問道。

“九歲。”

“你怎麼這麼小就出來賣東西呀?你家人呢?”袁佳語說著伸出雙手捂住了小女孩的臉。

“他……們都……不在了。”小女孩兒哆嗦著說。

“那你靠賣燈籠能養活自己嗎?”袁佳雨看到她臉上的凍瘡心疼的問道。

“不知道,但今天賣了……兩個燈籠,晚上是……餓不著了。”小女孩兒咧著嘴笑了,得於袁家瑜和小魚兒給她帶來的溫暖,她說話似乎也有些伶俐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袁佳語握住了她另一隻手幫她暖著。

“我這兩天正在……看哪個府裡招人,但他們都嫌我……年紀太小了。先賣著燈籠吧,過兩天再去找個……飯館兒看他們招不招雜工。”小女孩兒依然笑著說道,嚴寒的天氣凍僵了她的手腳,卻被凍住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這樣吧,你跟我回去。我弟弟已經三個月沒出家門兒了。你剛好過去給他做個伴兒。吃穿用度跟她一樣。”袁佳語指著翠紅說道。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翠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小魚兒和袁佳語忙把她攙了起來。

兩人見逛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往回走。

“你還有個弟弟呀!怎麼沒聽你提過?”小魚兒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弟弟才五歲,一個小屁孩兒,我提他幹什麼?如果不是可憐他被關了這麼久,我可能根本就想不起來他。”袁佳語說著笑了起來。

“被關?為什麼被關起來呀?他犯了什麼錯?”小魚兒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早上我起來就看到我娘跟丟了魂兒似的,渾身在那兒打哆嗦。我爹和我弟也不見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結果他們下午又回來了。從那以後他就把我弟給關起來了,還給他派了好幾個護衛。在自家院子裡,也不知道在防個什麼。”袁佳語說著搖了搖了頭。

“這麼小的小孩兒被關三個月!太可憐了,你去幫他求求情嘛。”

“我去過啦。但沒什麼用。從那天起,我爹也變得神經兮兮的,晚上睡覺前要去我弟弟屋看好幾遍。也不知道在擔心個啥。”

“三個月?那豈不是我跌傷腿前後?莫非……”小魚兒心裡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想什麼呢?”看小魚兒陷入了沉思,袁佳語歪著頭問道。

“什麼也沒想。”小魚兒衝著袁佳語笑了一下,卻刻意的躲過了她的眼睛。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到了將軍府門口。袁佳語與小魚兒揮手道別,帶著小丫頭和翠紅回去了。

梳洗完畢,小魚兒在床上躺了很久,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時間太巧合了,莫非袁家就是上官青墨在沙城設的暗裝?”

“袁夫人魂不守舍、袁老爺突然緊張的神經兮兮、又派人把孩子保護起來,這應該是受到外界刺激的反應,是誰拿孩子的性命威脅了他們?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且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最可疑的是,有人拿孩子的性命威脅他們,他們不僅沒有報官,事後還沒有露出任何的風聲?”小魚兒越想越覺得可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他們被人拿住了把柄!是什麼樣的把柄,需要他們捂的這麼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