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幾人來得非常快，宋知棠幾乎來不及問司殷任何問題就被幾人團團圍住。

直到被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細緻打量了個遍面前幾人才鬆了口氣。

特別是杜斐，皺著眉頭，一副放心不下的模樣。

“你要嚇死我了棠棠，剛才發現你不見了，我們把地下室和樓下找了個遍…”

女人語氣焦急，藏著掩飾不住的關心。

宋知棠心頭暖暖的，乖巧地揚起臉蛋應道：“我沒事的杜斐姐姐。”

療養院裡靜得嚇人，詭異的是，幾人一路找上來也沒碰到那些npc。

就好像，自從終極模式開啟後，療養院裡的所有npc都消失了個遍。

簡要和幾人解釋了下自己用了天賦把那些變成怪物都解決了後，發現不止是杜斐，旁邊的靳斯樹和簡屹看自己的表情多了幾分驚訝。

宋知棠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總不能告訴幾人自己走了個後門吧？

更何況幾人都開著直播。

她不著聲色瞥了眼鐲子，結結巴巴轉移話題：“現在…我們應該安全了吧？”

杜斐心頭五味雜陳，一面意外於少女深藏不露的能力，又感動於對方對幾人提供的幫助。

“應該是，不知道這個終極模式還會不會出現什麼未知的風險。”

沒有了異化影靈的威脅，幾人在療養院裡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只是有一點疑惑的是，整個療養院除他們以外的“活人”確實都消失不見了。

在離開副本之前，幾人不僅逛遍了四號樓，還去了二號樓院長辦公室旁邊的檔案室翻了翻。

四號樓在影靈“消失”後竟然變成了一座簡陋又破舊的“爛尾樓”，裡面原有的裝潢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單調的水泥地和水泥牆，蛛網重重，彷彿很久沒有人存在過。

而檔案室則有意外收穫。

……

“原來真的是人體器官販賣啊…”

檔案室深處的暗格，簡屹看著手上的交易資料，嘖嘖出聲。

被“怪物化”後的病人器官也會隨之得到一定強度的最佳化，這就成了不少黑市買家青睞的“好貨”，高額的利潤以及病人孤苦的身份背景無疑是療養院地下作坊成立的前提條件。

杜斐漠然，淡聲道：“那些被賣掉器官的病人有不少雙手同樣沾滿了鮮血，也不值得同情。”

靳斯樹倒是同意她的看法：“而且他們只是npc，都不一定真實存在。”

簡屹聞言聳肩，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不覺得奇怪嗎？這個異世界對玩家的惡意似乎挺大的，單說這個副本吧，玩家必須按照規則行事，不允許傷害病人但又有被病人殺掉的風險…就好像，我們只是被送進來給npc練手的小羊羔。”

杜斐不甚在意地回了句“高額回報高額風險，怎麼可能會讓玩家舒坦”就向著一旁發呆的宋知棠問道：“棠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宋知棠被她喊回神，將目光從手裡的資料收了回來，她剛張開嘴巴想說點什麼，就又飛速閉上了嘴巴。

搖了搖頭，宋知棠抿唇。

杜斐見她一臉疲態，語氣關切：“是累了嗎？”

這幾天幾人在副本里折騰來折騰去，確實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宋知棠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又點了點頭。

婉拒了對方讓自己去休息會兒的建議，她將視線又投向手上的紙張。

很奇怪，她竟然…在這堆資料裡，看到了上個副本的“夏宴”。

上面表示夏宴本來是應該在前不久送到療養院的“高危精神病患者”之一，但因為失蹤所以作罷。

一時間，許多自己之前沒在意過的細節浮上了腦海。

比如E級副本一開始地點介紹是“新宙市寒臨區”，而這個D級副本的地點介紹是“新宙市北郊”。

一開始自己只是以為是異世界為了符合自己的代號選取的名字，畢竟異世界本來就叫新宙，但兩個副本的聯絡卻讓她陷入迷茫。

難道這些副本里的世界不是獨立的？而是一個很大的區域，被劃分成不同的小板塊？

如果從療養院出去呢？可以到達其他副本的區域嗎？

換句話說，如果這個異世界是一個有特定邊界的區域，那可以從邊界逃出去嗎？

宋知棠思考了許多。

手腕上的鐲子在那晚後就再沒了迴音，無論宋知棠怎麼在腦海裡呼喚，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彷彿司殷已經消失了般。

杜斐幾人又還掛著直播間，她想了想還是憋住了沒把這一發現說出來。

……

四天後。

“恭喜玩家宋知棠成功透過D級副本：慈寧精神療養院，現發放通關獎勵：

【玩家等級維持D級並擁有D級玩家許可權】

【基礎屬性值5點】

【線上積分4000點】

【一次buff加成抽獎機會】

系統檢測到玩家無傷通關，附加獎勵翻倍，玩家可獲得【基礎屬性值10點】、【線上積分8000點】。”

宋知棠又回到了D級玩家中心的那個屋子裡。

和司殷預料的一樣，自己的“副系統”果然被送了回來。

聲線還是那個聲線，但莫名的多了幾分機械感。

她試探性地問了聲，卻發現對方只會公式化回覆一些設定好的問題。

比起自己新手副本時會有明顯的情緒變化的副系統，顯然面前這個是異世界裡原裝的。

司殷他…難道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宋知棠看了眼手腕上靜悄悄的鐲子，開口問道：“那個…8688，我可以馬上進入下一個副本嗎？”

很快，腦海裡傳來系統不夾雜一絲情感的冰冷聲線：“檢測到宿主有意願即刻進入副本，8688提示，下個副本為D-C級跨階考核副本——狼人殺，宿主仍有獎勵未分配領取，請問宿主是否直接傳送？”

聽著8688機械的報備，宋知棠倒有些懷念起司殷代理的8688了，她思考了瞬，將10點屬性值照例加到生命值那一欄，就表示進入考級副本。

這次不同於開門進入副本，宋知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整個人眼前一黑，直直朝著地上倒去。

與此同時，異度空間。

0001一臉陰沉地坐在皮椅中，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慈寧精神療養院”副本出現異常，自發關閉的字樣咬了咬牙。

好樣的，又一個精華副本被迫關閉了。

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這個副本通關的玩家，都別想活著走出玩家中心。

“那個女孩兒呢？”他闔上眸子，輕點著椅子扶手。

身後站著的侍者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似乎是怕極了他：“剛收到訊息，已經…進入考級副本了。”

0001聞言掀開眼皮，似乎有些意外：“剛結束D級副本，就進入了考級副本？有意思…看來我倒是小瞧她了，是一隻膽子很大的小貓咪呢。”

“大人，還有一件事…”

侍者支支吾吾，幾乎不敢抬頭看面前人的反應。

“說。”

“慈寧副本的在綜合直播資料已經調出來了，因為那位叫宋知棠的玩家後面自己關閉了直播間，所以只能從其他人的直播間尋找到部分的資訊，據直播記錄…終極模式的異化病人，是她用天賦解決的。”

“天賦？”

0001皺眉，他很確定資料裡顯示那隻脆弱的人類玩家只擁有一個叫做淨化的天賦技能，然而在進入四號樓的第二晚她已經用過了。

說起來，這些天賦技能也不是他們創造出的，而是從一些其他生物身上剝離出來後然後投放進獎池供玩家抽取。

因為副本限制，一個副本只能使用一次天賦，她又是怎麼憑藉天賦解決掉那些被特意安排在副本里的東西的呢？

難道這天賦技能具有範圍性效果？

否則根本說不通。

0001若有所思，倏爾他起身：“跟我去找凜凜星。”

侍者誠惶誠恐，將腦袋埋得更低：“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