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今年高壽了？家裡有幾口人呀？”丁曉怕老人耳背，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你說話聲音不用那麼大，我聽得見！”

農婦趕緊解釋道，”我爹就是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他耳朵可靈著呢！”

”家裡就是我們爺倆，我丈夫前些年上山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了，婆婆鬱鬱而終，女兒也已經出嫁了！”

“哦，原來是這樣，老爺子年輕時是習武的吧？您的眼睛…”金曉指了指牆上的兵器道。

丁曉的問話似乎引起了老人一段痛苦的回憶。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

“唉，多少年了，不提也罷，這都是讓我那個師兄給害的！”

農婦一聽，在一旁偷偷抹起了眼淚。

“既然你是個過路的外人，講給你聽聽倒也無妨！”老人把水煙筒放在了桌子上，他的思緒又飛回到了數十年前。

原來這個老人叫袁金彪，是陳浩天的同門師弟，解放前跟著師父玉麒麟在靈山一帶佔山為王。

玉麒麟的師傅是當時聞名華北的飛賊草上飛，此人輕功蓋世，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有一年草上飛帶著徒弟玉麒麟前往陝省的華山參加比武大會，在回來的路上遭人暗算，師徒二人雙雙殞命。

從此之後，靈山上的山寨群龍無首，山寨中的眾兄弟推舉平日裡威信不錯的袁金彪為新的山大王，對此師兄陳浩天起了歹念。

他主動跳出來說新的山大王要比武產生，不然不符合江湖上的規矩。

之所以提出來要比武，是因為當時的陳浩天已經暗自掌握了一門齷齪的絕技：竹葉青蛇毒散。

這種散藥是從劇毒的山蛇竹葉青身上提取，其毒性非常之大。

眾兄弟一聽他的話也有道理，便一致透過了用透過比武來產生靈山新的山大王。

在比武的前一天夜裡，陳浩天把蛇毒散悄悄的藏在自己長長的小拇指指甲蓋裡。

第2天比武正式開始，場地安排在靈山頂上一個方圓100多平米的空地上。

周圍的山石上坐滿了觀看比武的兄弟們。

不料比武剛一開始天氣突變，整個山上飛沙走石，天色一片混沌。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陳浩天希望的就是這種天氣，他心中暗道，”這真是天助我也！”

第1輪比武是兵器，兩人各執一柄關二爺使的那種七尺大刀，幾十個回合下來，兩人打了一個平手。

第2輪是徒手功夫，這也是觀戰的兄弟們最喜歡看的，都知道陳浩天的蛇形拳功夫了得。

而恰恰就是在這輪比賽中，剛剛到了第3個回合，袁金彪就感覺到雙眼被針紮了一般刺痛，主動叫停了比武。

由於袁金彪中途棄賽，陳浩天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靈山上新的山大王。

而當天夜裡袁金彪的雙眼就出現了白色的蘿蔔花，雙目失明瞭，眾兄弟把他抬到了山下他自己的家裡。

又過了兩年，山上的兄弟傳下話來，由於陳浩天在山上獨斷專行，弄得眾兄弟們怨聲載道，紛紛離開山寨四處謀生去了。

而且從此以後陳浩天也蹤影全無，不知了去向。

聽到老人的介紹，丁曉似乎從中悟到了什麼，他覺得這個陳浩天還活著，極有可能就是那天在機場碰見的那個隱形死土。

看著老人無神的雙眼，丁曉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迅速從空間中取出了司馬長風當初送給他的那塊長方形的古玉。

就在古玉拿在手上的一瞬間，袁金彪感覺眼前一片白光閃現，他看到了眼前一個人形的輪廓。

丁曉立刻就感覺到老人眼睛發生了變化，他拿著古玉在老人的眼前晃了兩晃，奇蹟出現了。

只見老人眼球上的蘿蔔花瞬間不見了，兩眼變得炯炯有神。

陳金彪驚喜萬分，他撲上前去抱住了丁曉，激動的喊道，“你乃真神也，沒想到我瞎了50年的眼睛，今天重見天日了！”

旁邊的兒媳婦也驚喜不已，她真不敢相信，如此奇蹟會在自己的公公身上發生。

激動過頭的袁金彪納頭就拜，被丁曉及時抓住了胳膊道。

”千萬使不得！您這是吉人自有天相，要謝您就謝謝它吧，說完他晃了晃手中的古玉。

老人用顫巍巍的雙手從丁曉手中接過那方古玉，把它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後衝著古玉咚咚咚磕了三聲響頭。

“只可惜呀，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兒子和我的老伴兒了！”袁金彪喜極而泣道。

他的老伴兒和他的兒子死在了同一個月。

5年前他的兒子上靈山上採藥，被不知道什麼人推下了懸崖，當場摔死。

老伴思兒心切，悲傷過度，在傳送兒子的10天之後也鬱鬱而終。

唯一的孫女遠嫁到了遠處的平原地區，逢年過節才會回來看看自己的爺爺和母親。

“您覺得當時您的眼睛是怎麼瞎的，會不會是被您的對手做了什麼手腳？”

在暗夜當中生活了50多餘年的袁金彪如今重返光明心緒難平，兩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道。

“我當時也找有名的中醫瞧過，人家說我的眼睛是由於中了什麼毒而造成的！又是中藥又是針灸的，折騰了半年也沒治好，從此之後我也就死心了！”

“您那個師兄最後去了哪裡，之後有他的訊息嗎？”

“我眼睛瞎了之後不久，山上的弟兄們就樹倒猢猻散了，聽說他也失蹤了！”

“老人家，以我的判斷，你的那個師兄陳浩天根本就沒有死，他現在還活著！而且您的眼睛就是他給弄瞎的！”

丁曉的一番話著實又讓老人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他還活著？他比我大一旬，我今年都90歲了，他要活著，豈不是已經是超過了百歲？”

“當時比武的時候，我也懷疑他使用了齷齪手段，只不過那天比武時遮天蔽日，飛沙走石，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蛇形拳上，根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

“您說什麼，蛇型拳？”丁曉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那天在機場路遇隱形死士時，確實在空中他發現對方有一種蛟龍般的運動軌跡。

“是的，當初大夥都把他的那種拳叫蛇形拳，因為他一旦行動起來身形扭曲如蛇一般，渾身動若無骨！”

袁金彪一想起當時比武的情景，至今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