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華突然就覺得強烈的不適應感。
他把從視窗的頭縮了進來，回頭就重重地靠在枕頭上。
司馬華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淚流滿面了。
他突然間就覺得很羨慕錢淺，就覺得，假如大伯是他的父親，那該多好啊……
他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了……
現在的司馬華是什麼地步？
警察過來說：“司馬華，你還年輕，坦白從輕，抗拒從嚴！”
在錢老太太走，接著錢致強又出門的時候，警察來了。
他有罪，而且犯罪不輕！
不過，司馬華覺得，警察還查不出來……
現在，他抬頭望樓下的時候，警察也跟著往下望了望，說：“你看你奶奶都那麼老了，你假如也不想讓你奶奶傷心的話……”
這位高個兒的警察回頭瞧司馬華。
為什麼警察會找上司馬華呢？
首先，司馬華開摩托車撞人，這是一起交通事故。
還是小轎車在正常行駛中，在綠燈前面停下的時候，撞過去的！
這司馬華說是犯了交通公共罪也不為過。
警察當然會找！
不過，他受傷，要過來看也是真的！
至於，警察怎麼就沒有在旁邊監督？
一，警察覺得，這司馬華犯的不只是這騎摩托車撞小轎車，還跟一起毒販有關！
只是，目前，還沒有確實證據，證明他是那般組織裡的。
所以，基本都是暗中觀察。
但是，手腳都帶著鐐銬的。
這兒事兒，也就是路過往裡面張望一眼的人不知道，或者老太太沒有看出來外，其他，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或者錢致強都是知道的！
錢致強只不過沒有問。
他不太想知道，自家的兒子都惹了什麼事兒，免得吻起來，到時候，都要他這個做爸的承擔。
嗯，就是那小轎車被撞了，裡面受傷的人都在同一家的醫院裡，錢致強也沒有過去看一眼。
他害怕惹麻煩！
也害怕人家向他要賠償！
他就是寧願賠兒子，也沒有錢賠別人！
對於這樣，錢致強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錯的！
極度的自私和自立。
司馬華被警察控制，錢致強在樓下跟司馬眉在吵架。
錢老太太見兒子不給錢，這媳婦還不給錢，一氣之下，便帶著一包衣物，轉身走了。
嗯，她要走著去他大兒子家。
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隱隱約約落暗。
錢老太太走的是一步三回頭。
她希望她那個兒子，能出來挽留，或者送他上車……
不挽留，不安排她住宿，不送她上車，至少，哪怕出聲叫一句“媽”……
錢老太太覺得，此時，只要錢致強這樣做了，她就原諒這個兒子！
因為這個兒子還是真的沒有本事的！
就是這錢，也不是從他哥哪兒訛詐過來，就是從她這兒討過去，或者從他老婆那裡騙……
錢老太太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往外走。
除了醫院大門。
大街熙熙攘攘的，她卻是不知道往哪兒好了……
在路上猶豫了半天，才順著霓虹燈往下走。
她記得坐車過來的時候，就是一直往上開的感覺！
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
兩旁高樓林立，也不知道那個是她的大兒子家……
有人路過瞧見了錢老太太一個老太太孤身一人，還揹著包，都多看幾眼。
在半夜的時候，錢老太太還是坐在一處的街的對面的小階梯上睡著的！
抱著包，縮著身子！
幸好現在的天氣還熱。
不過，就是這樣坐在階梯上，趴著睡著了，路過的人還覺得，她這是乞丐……
凌亂的頭上白髮蒼蒼，衣服也半舊不新了。
所以，錢老太太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她的前面有一個破碗，而破碗裡已經被扔了好幾個的硬幣……
也不知道破碗哪兒來的！
接著路過的人，還有一個子扔了進來，“吭”一聲。
錢老太太抬頭。
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小孩的手，蹦蹦跳跳的。
“媽媽，這個老婆婆那麼老了，為什麼會大清早地在這兒坐著呢？”小孩抬著天真的眼，問他媽媽。
“她沒有兒子女兒，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所以，才會在這路邊坐著！”那位莫約三十來歲的女子，道。
她沒有兒子？！錢老太太抬起渾濁的眼……
她沒有兒子了嗎？
那兩個她從小牽著帶大的孩子呢？
“她太可憐了！居然連兒子都沒有！”那個男孩回頭，張望著她道。
她可憐嗎？錢老太太突然又覺得茫然了。
然後，小男孩掙脫了女子的手，跑了過來。
他把他手中的一個小硬幣也投了下去。
又“吭”一聲，“老奶奶，這是我早餐的錢，我都給你！”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
錢老太太的渾濁的眼淚就一下子出來了！
錢淺站在遠處就是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知道該同情這位錢老太太呢？還是該覺得，她活該！
孩子把手中的硬幣都投了下去，然後，再回頭。
女子就牽起他母親的手，走了！
走的遠遠的身影，錢淺還聽到
“幸好媽媽還有我！”小男孩慶幸地道。
女子彎下身，笑了：“是啊！媽媽有你，以後一定是幸福的呢！”
太陽從那邊升起來，燃燃的，帶著明晃晃的光亮！
錢淺站了一會兒。
好吧！她也是今天晨跑出來，恰好遇上的。
昨天，她父親回來的時候，就轉輾反側。
似乎是一夜沒有睡！
今天大清早的，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走的時候，叫了錢淺，說：“小淺啊，這是你奶奶的藥，你給你奶奶送過去！”
錢淺擰著這醫院的病歷和開起來的一大包的藥袋，瞧她爸。
她爸微微壓著聲音說：“等會兒，你把你奶奶送上回去的車！”說完還塞給錢淺一些錢。
錢淺回頭的時候，便看到她的媽媽下樓。
一聲招呼也沒有跟她爸打，只是，說：“小淺啊，明兒是不是要去學習了？這轉眼就是高中了！要打好基礎！不然，一切都是零！”
她媽媽蘇凝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出門？！
“爸，你讓我送，你這是不送了，是吧？咱們家也不管叔叔家了，是吧？”
“你叔叔家，咱們家管什麼啊？你奶奶……你爸很忙，沒有空！”
走到玄關處要換鞋子的蘇凝聽了，倒是抬頭望了錢致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