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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記憶,會是一道傷痛吧?

沒有女朋友,也沒有老婆?沒性取向問題,抓毛的奸?錢淺腹誹。

但是,她憑著十分的敬業精神,仍然認真地,嚴肅告訴他:“定位二千,抓姦四千!另外……”錢淺看了看壁上的時鐘,“再加上現在是三更半夜,要加班費……”

“要多少?”

“柏菲大酒店是a市的五星級大酒店,保安措施十分到位,想要混入十分的不易……”

“到底要多少?”那邊不耐煩了。

後天就是信用卡還款日了!大後天高利貸又該來追債了!

越來越窘迫!

唉!這個日子沒法過了!

錢淺嘴巴張了張,道:“五萬!”

“五萬?”那邊大叫一聲,錢淺正想著是不是獅子大開口說多了的時候,人家一口應下了,“好!一手交物,一手交錢!”

很爽快。

看來,她是說少了!她本來就該想到,能進柏菲大酒店的人應該是非富則貴!

有錢人的世界,不是她這個把一塊錢都恨不得掰開花的能理解的!

錢淺有些後悔要少了!

畢竟她是真缺錢!

不過,五萬也是足夠拖延“黑社會”一陣子,也足夠把信用卡還上了!

錢淺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小小的錄音筆,從包包裡掏出一個小弓彈。

那弓彈是用楓樹枝丫做的,棕紅色,磨得發亮。

無論是彈弓那塊剪修橢圓形的皮,還是丫枝的分叉和把,都是修的很細緻,上面還刻著“歐陽”“淺”。

字眼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很用心刻,還傾注了很深的感情。

錢淺覺得,自己也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很明顯,這上面的歐陽是代表一個人,而後面那個“淺”一定是她。

她不姓歐陽,這個歐陽也一定是個男孩的名字……

而那個女孩和她的哥哥一定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那個夢一定是個傷悲的夢!錢淺常常這樣想!

一定是太傷悲了,所以,那個女孩不敢去記起……

每當這樣想的時候,錢淺就趕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不能垮了!

外婆身體不好,外公一輩子的老師,如今得的是肺癌……

母親植物人多年,她還不想放棄……

她一個人的倒下,就是全家的倒下!

所以,她要堅強地活著,就比如,今天有活,即使是三更半夜,她也要去幹!

“柏菲大酒店?”白漾轉身去搜淘寶箱子。

所謂的淘寶箱子就是從淘寶上買來的各種各樣的廉價裝備。

翻出一件清潔工的服裝,往電腦前一對照,是柏菲大酒店清潔大媽的同款。

然後,翻出一雙老式小白鞋穿上,瞧著時針已經指向三點半了,便盤算著現在出發去市中心的柏菲大酒店,迴轉後,會是什麼時間……

她六點有早點小時工,具體時間是六點到八點,兩個小時。

每個小時15元。

嘉和實業公司的文員工作。

文員是八點半上班。

一個月工資四千。

……

咳咳,如今她打三份工……有時候,錢淺都是四份五份地打。

身兼數職,是她怎麼多年來一貫的作風!

好吧!那叫生活所迫!

母親的護理,一個月要四千,外公的藥和治療費用……好吧!外公用退休金,然後,她再貼補一千五。

外婆的生活費,她按時給打二千。

說著,家裡的花費真的很少了!

但是,一樣樣加起來,卻是可以讓她喘不過氣來。

錢淺拿過一個小黑袋子,把白領的工作服給裝起來。

套上衣裳,帶上工具,然後再提著一個小黑袋子。

這黑袋子裡是她的“白領工作服”。

她八點半還要去嘉和實業公司當文員。

關上燈拉開門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但是,霧濛濛的一片。

城市的霧霾還是挺重的!

錢淺生活在a市,租住在這片西郊區後柳巷。

這是一棟複式的小平房,帶著院子。

她在這裡住了……

錢淺記得,她剛剛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是隨著外婆回家,住那一點也不熟悉的房子好幾年的。

為什麼說一點也不熟悉呢?因為,錢淺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雖然外婆每指著一處,就說著,那是她生活過地方,那是她玩過的玩具,甚至連她的小時候的照片也有……

她偷偷藏起一張,去醫院看母親的時候,她發現,那沒有水彩的照片上小女孩更像她母親……

外婆的房子在a市的城南。

不過,母親在病榻,外公肺癌嚴重,再也幹不了工作的時候,外婆便把房子給賣了,回鄉下了。

但是,錢淺留在a市工作了。

外婆怕她找不到好的工作,錢淺便一直吹噓著說,自己在百強之內的名企裡當白領。

還順便把自己吹噓一番,說自己考上了某某大學,獲得某某學歷!

為了讓外公外婆高興一下,她還會去門縫裡塞進來的“辦證”處,辦了幾張學歷證書帶回去,拿著,在母親的病榻前叨叨絮絮一番。

可惜,感動了外公和外婆,卻是感動不了在床上的母親。

她一直都在閉著眼。

氣色也越來越不好。

什麼療法都做過。

物理因子治療和運動療,用痙攣機刺激肌張力高的肌群,用fes刺激肌肉萎縮的肌群等等……

用牽伸技術治療關節攣縮,用關節被動活動訓練prom……

醫生說,一旦植物人數月不好,就很少見好轉的!

像她母親這種,昏迷了好幾年,然後,突然醒來一次,最後,又陷入昏迷,幾乎就是打入了死宮。

外婆說,在十年前,母親曾經醒來一次……

都十來年沒有好過來了……

即使醒來也是廢人了,更何況那麼的渺茫,幾乎是不可能了……

醫生如是說的時候,外婆都泣不成聲,外公握著拳頭說,說,無論如此,他都要試試!

只要蘇凝還沒有心臟停止,還沒有真正的死亡!

因為,他還沒有對女兒說……其實,他一直在等著她回家……

他們都在家裡等著,她受了委屈,受了傷都是可以回家的!

他嘴裡的譴責,其實,不是心裡的想法!

錢淺聽的時候,都是偷偷轉身落淚。

她不忍心問,曾經發生過什麼,是什麼樣的傷痛讓母親這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