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說什麼呢?”司馬眉叉起腰。
“司馬眉,錢致強,這房子是我和致遠蓋的,現在,我們不借你住了!”
“大嫂,大哥做錯事,能怪到我們頭上嗎?”錢致強不高興了。
他陷害他哥不就是想房子留下,再拿點錢嗎?
“錢致強,我做錯什麼事,你給我說說!”錢致遠醒悟過來後,也開始問了。
“大哥……”錢致強一見錢致遠來火的模樣,有點害怕了,“不就是你和張家娘子的事,我們都看到了……”
“叔叔,你是覺得我爸瞎眼麼?”錢淺拉著她媽媽的手,抬著一雙晶亮的眼睛,一臉驚奇。
錢淺這話一出,大家都把眼睛在錢致遠和蘇凝的身上,以及地上的張寡婦的臉上“嗖嗖”幾個來回。
蘇凝城裡來的,細皮嫩肉,即使現在在工廠裡勞累,膚色發黃了一些,但是,就是這樣也比村上任何一家的女子面板好。
五官清麗,身材苗條。
那是拔尖兒的!
張寡婦即使平日擦粉抹油的,但是,那氣質,那五官能和蘇凝比嗎?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更何況,錢致遠還是教師,村裡的大學生!
一個大學生,在這個時代還是讓人覺得敬仰的。
教師也是一份很光榮的事業。
再加上張寡婦和錢致強的名聲,大家心下也有數了。
“昨天,在村口的田園外,嬸母說,她能讓歐陽煙阿姨嫁我爸!有法子讓我爸和我媽離婚,嬸母說,不過,事成後,這村裡的屋子歸我嬸子!”
“她幫著張阿姨誣賴我爸,讓我爸離了,娶張阿姨!”錢淺稚嫩嫩的聲音接著道。
“昨天,我還進去喊人去看呢,結果,她們卻跑了!”錢淺嘟著嘴,睜著眼說話。
張口就來的謊言,誰不會?!
也不算胡說吧!
張寡婦和司馬眉想給她爸下套,無非就是,張寡婦看上她爸,想嫁這樣的人家,而司馬眉呢,她想房子和錢!
兩人一拍即合!
為了利益,爭奪老公的恩怨也都一同湮滅了
錢致遠臉都紅了,這孩子,都說什麼呢。
不過,怎麼一聽,還真的可怕!
錢致遠覺得,自己完全有可能被符水給喝懵了的。
比如,他媽媽突然就給他送符水喝,那個味兒……
到家後,他就覺得眼睛睜不開,很想睡覺,結果,一睜開眼,就瞧見一個女人趴在他胸前。
那個驚悚……
好吧!剛剛醒來是驚悚,現在想想是可惡!
“你這個孩子,前幾天,阿姨還誇你……睜著眼說瞎話,這是想汙衊阿姨也不是這樣的吧?明明是你爸完了事,不認人!”張寡婦也不幹了。
她扯扯肩膀,讓肩頭上露出幾個印痕。
還順便嫵媚地瞟了錢致遠一眼。
錢致遠氣的渾身發抖。
蘇凝也氣不出一打來。
這就是素質,這女人!
“張阿姨假如非要汙衊的話,我家可以報警,讓法醫過來檢查一下,你胳膊上的牙印是不是我爸的!”錢淺悠悠地道。
蘇凝張張嘴。
這孩子……
錢致遠瞧著他家人小鬼大的女兒,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驕傲。
那神情也明顯是喜悅的!
“不過,警察叔叔來了,到時候,阿姨你可不只是躺在地上,而是會被拉去坐牢的!”
錢淺童聲稚氣,然而,卻是極其的認真。
大家都被逗笑的同時,也仔細想了想,覺得,張寡婦被抓,還真的會坐牢。
特別是張寡婦,她覺得自己做過不少不好的事情,警察來了,不只是這一次,連以往的都算上……
都不知道要坐多久的牢了。
這兩個女兒都要上學了,以後,孩子不只是被嘲笑沒有爸,這還要被嘲笑有個坐牢的媽。
好吧!主要還是,她被抓了,這兩個孩子別說讀書,大概連飯都沒有的吃了……
只能當乞丐……
張寡婦躺在地上,越想越害怕。
“等一下,我就去村裡三姑婆那兒打電話報警,你躺著不要動!”錢致遠說著,就往外走。
張寡婦一見錢致遠來真的,一下就跳起來。
“沒事了?”錢致遠冷笑著問著。
“致強,你這個混賬!”張寡婦說著,就撲向錢致強了。
蘇凝覺得,對這兒農村的無恥,再度被重新整理!
錢致遠也是憤怒無比。
張寡婦是慌張。
這次的事兒,原本是錢致強找她說的。
司馬眉找她打一架後,張寡婦便不想跟錢致強有牽扯了。
那一天,錢致強又來找她。
錢致強見她不從,突然就說,是不是看到他哥回來,然後就對他不一樣了?
張寡婦原本也是和錢致強,錢致遠一起長大的。
以前,錢致遠讀書好,大家當然仰慕。
現在呢?錢致遠,長得好,又是吃公家飯,誰家不想啊?!
司馬眉比村上其他婦女難對付,而錢致強也就是長一張臉好看一點,要錢沒有,要技術也就一般。
張寡婦便說,他哥比他好幾百倍!現在他看不上他了!
當時,錢致強走的時候,氣呼呼地說,你看上我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吧?
原本,張寡婦以為這事就這樣過了。
昨晚跟老賴頭一晚,他許她今天去他家園子摘瓜,今天她便去老賴頭家摘佛手瓜。
誰知道就那麼遇上司馬眉了。
司馬眉一見她,便叫罵了!
於是,她們一言不合,又打上了。
嗯,那個時候,打著打著,見那邊來人,司馬眉不想難堪,張寡婦也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來是有事的。
於是,便雙雙住手。
轉身走的時候,一邊走,還一邊聊上了。
於是,司馬眉便問了張寡婦:想不想嫁給他們家的大伯父錢致遠?
村上的大學生!
鄉里的教師!
村上誰家不想嫁?!
於是,司馬眉便來一個主意說,老太太給錢致遠求符水來喝,那個符水其實是那個的……
容易讓人犯錯誤!
錢致遠是教書的,要名聲!
這事一定能成!
司馬眉這樣一說,張寡婦立馬就懂了。
司馬眉還說,就是她嫁不了錢致遠,為錢致遠生個男孩子,老太太也一定會很高興。
張寡婦一聽,這事兒居然是老太太同意的……
也就是說,這符水作用就是老太太要找個人給她生孫子?!
好吧!蘇凝這個城裡的媳婦,不會下崽,老太太不喜歡,天天想他們夫妻離婚,這事兒,張寡婦也聽說的。
還聽說,錢致遠早就和他那個城裡的媳婦分床睡了!
要是能當上錢致遠的媳婦……
她家孩子就不怕沒有出息了!
吃公家飯,也不會餓死!不用每天那麼辛苦,還擔心吃不上飯,養不了女兒!
便還真的如錢淺說的那樣,和司馬眉許諾,假如和錢致遠事成,這錢家兩間新屋子就歸司馬眉家!
張寡婦也是鬼迷心竅。
想著能得錢致遠,也就不管這個計兒怎麼樣了,想著自己反正名聲已經破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現在好了,躺在地上被人笑話。
好吧!她不是沒有被人笑話過!
在老公死了之後,被多少人欺負。
以前被欺負,她都只知道哭,後來,她想開了!
憑什麼要給欺負?她就不能交易,買賣?!
於是,從此以後,她就靠著這個討生活,養自個兒,養孩子!
“你家女兒假如知道她媽媽是這樣,你說,你女兒會不會很難過?”錢淺在張寡婦推開人群要離去,經過她身旁的時候,低低都說了一句。
張寡婦身子微微一怔。
“你自己不珍惜自己,不要緊,不要讓你女兒覺得,她的媽媽是髒的!被人唾棄的!”這話是蘇凝說的。
她說的很淡!
張寡婦突然就掩面,傷心了。
她何曾想這樣,每天活在男人的虛情假意,和別人的鄙夷中!
她怎麼想,讓女兒被別人指著罵,這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