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午膳,元卿屏退了周圍,亭內只餘他二人,層層紗幔放下,便有了一個較為私密的空間。
單純議事用不著如此,但他就是想要與她獨處。手下在時,她除了簡單的摟抱便不會與自已有過多的親密舉止。
她還說是狗糧不能給得太多,怕別人吃撐了。
元卿不知道什麼是狗糧,只知道這樣會餓著自已。
將人拉過來坐在自已腿上,下巴搭在她頸窩裡,鼻尖嗅到熟悉的馨香,他才感覺稍微滿足了些。
如今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得快些娶回她才是。
“孟氏此番設宴邀請,應是存了報復我的心思,即便不是,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按說上次在遊湖會上姜榕受了如此委屈,姜念覺得以孟黎的性子,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如此反常,定是憋了什麼壞。
“賞花宴設在侯府,邀請的又都是女眷,我怕是不能像昨日那樣陪著你。”元卿摟著她悶悶道。
過去幾乎時刻都能在身邊護著她,還是做貼身侍衛好啊。
“我總不能一直依賴你的保護呀,況且你不是賠給我一個侍衛嗎?他之前在皇帝那裡當差,不管孟氏耍什麼花招,肯定能一眼識破。”
想到燕離的能耐,元卿稍稍放心了些,但還是叮囑道:“若有應對不了的事,記得派人來府上尋我,有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姜念知曉他這是不放心自已,點頭應下。
這事兒暫且是弄明白了,一時間又是相顧無言。
“我餓了,念念。”元卿狀似無意地用手指把玩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地卷著。
“方才不是用過午膳了嗎?”
話一出口,姜念就意識到他用膳時又跟昨日一般伺候自已來著,大概是沒吃好,頓時語塞。
手指撫上眼前櫻紅的唇瓣,指腹一下下的摩挲著,元卿輕聲解釋道:“吃這個就好。”
反應過來他的話語,姜念瞬間羞紅了臉。
見她沒有抗拒,元卿順勢將她反轉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已的腿上,與自已面對面。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吃嘴子,還是用這般羞恥的姿勢,姜念臉上的紅暈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脖頸。
“念念為何如此容易害羞?本王可什麼都還沒做呢。”
元卿輕聲說道,一手撫上她泛紅的鎖骨,低頭在她耳邊溫柔呢喃。
她面板白嫩,此刻正微微透出粉色,勾得元卿心中升起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念頭。
怕嚇到她,到底是忍住了。
他這是第一次在自已面前以本王自稱,姜念不由得乖順了許多。
看著她那既羞澀又可憐的模樣,元卿想要收回之前說過的不會以身份壓人的話。她好乖,讓他忍不住想要偶爾這樣嚇唬她一下。
一手捧起她的臉,熱烈細碎的吻落了下來。撬開唇齒,清茶的淡香盪開。
有紗幔作掩,一時間亭內氣氛逐漸升溫。
腰間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似要把人揉進骨子裡。
姜念感受到了他帶著燙人熱度的呼吸,眼神瞧著也實在說不上清明,身下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頂著。
她是上過生理衛生課的,很快便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臉上的紅暈大抵是消不下去了。
舌尖被輾轉吮吸,他的吻技實在很好,姜念喉間忍不住溢位一聲嬌吟,卻換了更為纏綿又漫長的啃咬。
終是抵不住這般細微曖昧的聲音,元卿害怕自已會不受控,鬆開了她的唇瓣。
她方才太過勾人,但自已不能那般,他想把如此歡愉留到大婚之日。
吻了這許久,身子早已綿軟無力,姜念將頭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稍稍喘息片刻,才調勻了呼吸。
對面的人也在努力讓自已靜下心來,待身下的異常平復,元卿這才起身送她回府。
……
一日午時,元卿進宮與皇帝一同用膳。
皇帝隨口查驗了他近日所學,不禁面露喜色,看來確是用心學了,相較剛回京時已有了些許進步。
皇帝端詳著眼前的好兒子,越看越覺得將他當作儲君培養是個明智的選擇。
然而,視線卻被對面脖頸上的一處紅痕所吸引,由於隔著一張桌子,看得並不十分清晰。
皇帝想起在圍場時手下傳來的訊息,說他兒子與姜念即使無所事事、相對無言,也時常黏在一起,想必感情甚篤。
想到了什麼,皇帝當即喚來宮人,低聲吩咐了一番,元卿並未聽清。
離宮前,皇帝屏退了宮人,偷偷將一本畫冊交到兒子手上,狀似無意道:
“你與人家姑娘私下裡情到濃時,也不是不可……只是還未成婚,需得注意分寸,朕會盡快讓禮部準備大婚事宜。”
聽到此言,元卿不翻也明白了這畫冊裡頭是什麼內容。
但他實在想不通父皇為何突然將此物交於他,平日裡他與念念相處都分外剋制。難道在父皇眼中,他是如此不知禮數的男子嗎?
“父皇為何突然給我此物?”
他暗自思忖,此物理應在大婚之日傳給後輩,父皇此舉著實令人費解,於是開口問道。
皇帝的眼神若有似無地朝著他脖頸那處紅印一瞥,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我父子之間,何必如此裝模作樣,父皇亦是過來人。”
他可太懂了,不然他這兒子是如何得來的。
想當初年輕時,他與元卿母親就是……咳,扯遠了。
意識到對面眼神落在哪,元卿趕緊解釋:“這是今日在園子裡被蚊蟲叮咬所致,父皇您別多想。”
他不想念唸的名聲受損,儘管對面是自已的父皇。
更何況這真的是蚊子咬的,他還撓破了點皮,這痕跡才如此明顯。
“行了行了,回去吧。”皇帝擺了擺手,不願聽他解釋。
年輕人就是面皮薄。
眼看著說不清楚,元卿只好歇了這份心思,將畫冊藏好,出宮回府。
深夜,元卿百無聊賴間,眸光不經意地一瞥,注意到了這本畫冊。
此刻四下無人,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翻開了此物。
其實,他對於男女之事並非一無所知。年少時,他曾與舅舅軍中那些人一同習武,也從一些有家室的男子口中聽到過一些穢語。
然而,與眼前所見的這些相比,那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畫冊裡,竟是各式各樣的……畫工精湛,甚至還有詳細的註釋。
宮裡的東西,果然不似尋常之物。
元卿看得面紅耳赤,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學這些都是為了念念好,他這般安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