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德妃鬧事事發突然,他若不是得到訊息也未能及時趕到,只是一向最無心機的阮明玉又怎會知曉葉瀟瀟替嫁一事,她沒那個本事,所以真正針對葉瀟瀟另有其人。
“皇上在想什麼?”見他一臉沉思,葉瀟瀟疑道。
夜江粼收回思緒,見眼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幾分崇拜和依賴,瞬間覺得一切所為皆值得。
他含笑將葉瀟瀟攬入懷中,輕捏著她的下巴,“不知愛妃打算如何感謝朕?”
姐姐的事情和她身份的事情,於情於理葉瀟瀟都應該感謝他的,可想到今日蔣流螢的話她便有些憂慮。
“臣妾自然是應好好感謝皇上的。”只是她能做的不過是侍奉君王,但她不想僅限於此。
“那便今晚好好侍奉於朕。”夜江粼將她推倒在床榻上,葉瀟瀟青絲散亂,衣領懶懶地滑到了肩頭,可她神色澹然,一雙眼睛更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
“怎麼?有心事?”夜江粼勾起她一縷髮絲在指間纏繞。
“我在想皇上夜夜留宿於此是不是不好。”葉瀟瀟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夜江粼頓時變了臉色,沉聲道:“你不想朕來?”
葉瀟瀟搖頭,她盼不得他天天來,“她們也是皇上的妃嬪。”
“你是要把朕往別的女人身邊趕?”夜江粼沉著一張臉,這個女人當真喜歡自己?
“臣妾並非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皇上立那些妃嬪自有其原因,現在冷落了不太好。”她怕後宮的事宜影響他在朝堂之上。
“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事。”夜江粼心裡軟了幾分,可嘴上依舊冷硬,“你作為朕的妃子,朕說什麼便是什麼。”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朕給你的,你便收著,朕沒給她們的,她們不能來搶。”
葉瀟瀟聽罷也忍不住掩面而笑,“皇上可真是霸道。”
聽出了她的揶揄,夜江粼反手輕掐著她的腰,“你還敢取笑朕。”
葉瀟瀟被他捏得發癢,掙脫不得便開口求饒,“我哪敢啊,你這樣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聽她這麼說,夜江粼方才的陰鬱也全都消散了,看著她再次確認,“當真喜歡?”
葉瀟瀟覺得她此時面對的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位誠摯求愛的夫君,他神色認真,表情莊重,還隱隱有幾分期待。
她的心不自覺地柔成一汪水,捧著他的臉,柔聲回道:“夜江粼,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深情的告白,無異於最好的催情良藥,將這夜晚徹底點燃。
清晨醒來之時,身側不再是空蕩蕩的,只見他單手支著頭正深情地凝望著她。
葉瀟瀟往他懷裡縮了縮,悶聲問道:“皇上今日不用上朝嗎?”
“今日休朝,朕多陪你會兒。”夜江粼放下支頭的手,攬過了她的肩頭。
“累嗎?”他又問。
葉瀟瀟紅著臉搖了搖頭,身心交融的時候便不覺疲累,只剩下歡愉。
他還是貼心地替她揉著腰,她的身體似綿軟無骨,輕柔的觸感讓人捨不得用力,只是輕輕地摩挲著。
“臣妾沒事的。”他的撫摸又惹得葉瀟瀟渾身難受,伸手欲推開他放在自己腰際的手。
夜江粼反手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抵在自己額前,“朕就喜歡你這個樣子,你不必為朕考慮什麼,也不必為朕做些什麼。”
“臣妾被皇上保護得很好,便也想替皇上分擔些什麼。”
“你陪著朕就夠了。”夜江粼放開她的手,慢慢撫上了她的臉,“瀟瀟,給朕生個小皇子吧。”
他忽然有了想要孩子的想法。
葉瀟瀟羞愧難當,窩在他胸口,“那萬一是個公主呢?”
“只要是你的,朕一樣疼愛。”他拉出在自己懷裡縮成一團的女人,在她額前印上一吻,“朕當你答應了。”
葉瀟瀟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拉著共赴下一場沉淪。
纏綿之際,尚能聽到他在耳邊的呢喃:
“你這身子還未碰便軟這樣,難怪朕對你如此沉迷。”
“別忍著,朕喜歡聽你的聲音。”
“別動,朕聽其他妃嬪說這樣更容易懷上。”
葉瀟瀟的意識早已飄飛,身體在他的掌控下扭曲翻轉,聲音被撞得破碎零散,渙散的童孔中,她彷佛飄至了雲端。
他憐愛地吻了吻她,“明天初一,朕會到皇后那裡一趟。”
“別擔心,我和她什麼什麼都沒有的。”
“你在這宮裡,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不用再來問朕的。”
“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或是解決不了的問題也不用怕,有朕在。”
……
後面的話,葉瀟瀟沒了印象,只記得夜江粼當時同她說了好多話,在她耳邊,斷斷續續地講了好多。
她雖不記得內容,但知道每一句都是飽含柔情,那些羞憤難當的言語混雜著他的叮嚀囑咐,竟讓人有種在夢中的錯覺。
葉瀟瀟起來時已經到了午膳的時間,紅珊伺候著她用膳,“娘娘,今日風大,皇上提醒了不讓您外出。”
葉瀟瀟從恍忽中掙脫出來,問她,“他還說什麼了。”
“皇上說,近日天寒,要我們注意給娘娘多加衣服。”紅珊回道,“內務府的碳例已經發下,奴婢已經差碧雲碧柳她們去取了。”
葉瀟瀟點點頭,注意到垂首在紅珊身旁的丫鬟,這是姐姐臨走時留給她的,名喚雀離。
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溫和地拉起她的手,“在我身邊就同在姐姐身邊一樣,不必過於拘謹的。你初來乍到,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向紅珊請教,她和你一樣,以前都是跟著姐姐的。”
雀離點頭,“奴婢知道了。”
葉瀟瀟看她溫順的模樣,猜想也是個性格沉靜的丫鬟,她又想起忍冬了,沒了她,這夢傾宮真的冷清了好多。
想起忍冬,傷感和自責齊齊湧上心頭,她已經走了很久,而她同夜江粼沉浸在情愛中竟把忍冬拋之腦後了,她不該啊!
夜江粼說,她想做什麼便去做吧。
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今時不同往日,她葉瀟瀟勢必要查出麗答應被害得真相,看看到底誰誰害得她,害得忍冬。
葉瀟瀟一向清明的眸中迸射出幾分寒意,很不幸,沒能如你所願,現在的我活得很好,我現在要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