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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渡華胥

幾波劇烈的能量反應,讓九幻離迅速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趕往這能量的源頭。

此時,一把帶著雷電的利刃朝著他飛來,九幻離扭頭躲開,緊跟著的一個身影接過刀又砍向他,九幻離不得不後退幾步。

“喲~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們。”

白刃:“呵,你可真會反客為主啊,九幻離先生。”

幾團火從九幻離的左上方噴下,“果然吶,你們還是太嫩了。”九幻離不緊不慢的躲過。“呵,還是一群烏合之眾。”

(砰!)一聲爆炸響起,九幻離被淹沒在黑煙中。

伊諾和敖青從樹上跳下,對消失視野的九幻離他們還是不敢往前一步。

(掌聲)“漂亮漂亮,可惜沒什麼用。”煙霧散去,九幻離兩隻尾巴鋪滿奇怪的黑紅色鱗片,擋下這一擊。

“F2A是吧?一,二,三…唉?好像少了一個呢~我這記性不太好了。”

“嘖。”白刃使出瞬雷閃,掛著雷電的利刃再一次衝向九幻離。

“萬物生,燼染星花—”花瓣打落飛刀的同時漫射到幾人身邊,好在F2A眾獸身手不凡,也是反應很快躲開了。

“哼,想必那能量波動也是你們極界的傑作吧。”

“愚蠢的傢伙~請搞清楚狀況,那裡根本沒有極界的氣息,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急著趕過去?”

“你說什麼?”

“哈哈哈,原來是個烏龍。”九幻離笑著轉過身:“很可惜,不過我可沒時間管你們。”說完就跑向【星鱗谷】。

伊諾:“別愣著,快跟上啊!”幾獸也飛步前往。

能量的反應仍未減弱,反而因為有其他的血氣加入,使其變得更強大。

“這…什麼情況!這血氣還是在歸夢鑰裡感受到的!”九幻離看到前方亮著詭異的光,帶動了周圍的風,肆意呼嘯著。為了以防萬一,九幻離以氣化鎧,抵禦能量產生的巨大沖擊力,奔向法術的中心。

F2A也趕到現場,強行扛著衝擊走向他們。

“啟!”一聲怒喝,沖天的光柱消失,短暫的寂靜後,刺眼的白光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整個森林,九幻離和F2A也被罩住,睜不開眼。

待眾獸睜開眼睛,闖入眼裡的是如此熟悉,對部分獸來說又是無比痛苦和沉重的一幕—【大願歸夢】…

他們…真的成功了…

不會使物體下沉的藍海、碩大的寶藍色鳥居、紅白色的繩子、不遠處排列無章的石山…這裡的一切無不叩擊著他們的大腦。

“這裡就是…”十泉源遠望著鳥居,又看了看腳下倒映出像的水,看來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哎!十泉浩!”十泉浩突然掙脫開十泉源的手,跑向前面。但因為體型問題,十泉源很輕鬆就追上了他,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別跑!”十泉浩居然也真的停下,回頭看了看他。十泉源發現他此時已經流了滿臉淚水,兩隻手不停顫抖,只能斷斷續續說出幾句模糊不清的話:“叔叔…他…在這裡…”

十泉源有些被嚇到,隨後抱住了他,這是現在不讓他亂跑的最好方法。

“這裡是…夢境…”F2A幾獸呆呆地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吃驚地說不出話來。雖然從廣角來看,這裡天水湛藍,幽靜美麗,但他們沒有忘記,這裡“埋葬”了他們的戰友,是他們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無聲的環境讓他們更為痛苦,水中倒映的,是他們曾經無能的軀體,空氣似乎壓抑著他們的呼吸…

(——另一邊)

…今天下了小雨,本來要和浩浩一起去野餐來著,看來是泡湯咯。

我安慰了一會一直賭氣的浩浩,看他還是鼓著嘴,眼裡還含著淚,只好答應他幫他出去買點心吃。

與家裡說一聲後打上傘,穿上木鞋就出門了。

雨下得的確不大,或者說傘更好可以幫我擋住,街上獸不多,應該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都待在家裡吧。

走著走著,突然一陣痛感席捲了我的頭,不像是疲勞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我難受得一隻手扶住了旁邊的樹,大口大口地喘氣,痛感持續了一會後有所減輕,我就想著趕緊買完回去休息一會。

給浩浩買了幾個熊掌酥,給大哥嫂子買了幾罐蜂蜜,至於父親嘛,他吃不了甜的,買完後我趕緊回家,中途不小心踩到了幾個水窪。

回到家後,我把東西塞給家裡人後就回房間了。就在我關上門時,那種劇痛又毫無徵兆的襲來,這次還伴隨著耳鳴,我狠錘了一下門口,發出悶響,隨後痛苦地捂住頭,癱坐在床邊,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感覺到自己的上下牙不停打顫,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感覺我的大腦正在被不停蠶食,眼前的畫面漸漸變為一片白色,我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神奇的是我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我能模糊地看到幾位獸人從我的眼前走過,像是在與我打招呼,最清晰的就是十泉浩,他長的比現在高(現在是什麼時候?),看來他想抱抱我,我卻把他狠狠推開,我倒下了,沉入水底。“我在幹什麼?”心聲迴盪在這個奇怪的空間。

“阿介,阿介?”我聽到了熟悉的呼喚,感覺身體恢復了原來的溫度,不知是第幾次眨眼,我的視線回到了熟悉的房間。我躺在床上,身邊坐著我的哥哥,父親和其他獸坐在門旁。

“阿介,你醒了?”我能明顯感覺到,我的手臂在不斷被晃動,我看向哥哥,他看起來很激動,隨後大家都圍過來。

頭痛減輕了不少,不過還沒完全消退,“我…怎麼了…”我試著坐起來,大哥把我壓下,“你剛才突然就暈過去了,我們都急死了。”

“真是的,那醫生來得真慢。”父親在我邊上喃喃。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睡會就好了。”我說出這句話並不是想睡覺,而是我要解開一個問題。

嫂子把藥端到我的桌子上,家人噓寒問暖了幾句就出去了。

我艱難坐起身,想脫下襪子…果然,襪子並沒有溼…為什麼我會這麼肯定?因為擔心爪子摳壞襪子,穿襪子時都會留一些空間,這個感覺我再熟悉不過。

我慢慢走出門,大哥又是上來把我扶住,“怎麼出來了?阿介,不是說好好休息了嗎?”

“哥!”我委屈地把臉埋進大哥胸前的毛髮裡。

“怎麼了?阿介。”

我只是抱著,沒有說話,父親雖然不解,但也走了過來,輕輕撫著我的頭。

“病這麼嚴重嗎?真的要…”

“如果…你們都還在…和我,和浩浩…”我開始自言自語。

“什麼?我們就在這…燒迷糊了這孩子。”

“大哥大嫂,父親,我多麼希望,這是真的,是真的存在於我的眼前,而不是這裡…”

我放開大哥,最後一次,噙著淚注視著所有人,哪怕他們最後變成模糊的輪廓…

我跑出門,朝著城外狂奔,腦海裡一個聲音指引著我,他叫我醒來。又是一次頭痛,但這次…我用出了大部分血氣,試圖把我自己…“撕開”?

我是對的,一段頭痛欲裂後,碎裂的是眼前的所有東西,而不是我。我站在一望無際的湖面上,我能感覺到,前面等我的,是十泉浩,我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