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夫妻就這麼心思各異地改了稱呼。
對話好比剛認識的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
木大娘要是在旁邊都得吐槽一句,夫妻倆看著真不熟。
事情談好了,沈樓收拾好藥碗就要離開。
謝忱看她舉動急切,好奇問:“阿樓是有什麼著急的事嗎?”
“我急著去幹活。”
謝忱默默閉上了嘴巴。
是他沒用,才使得娘子這麼勞累。
沈樓扶著他躺下,又為他關好門窗,自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讓520連線666。
這是她昨天跟許文心探討出來的方法,讓系統連線,然後她倆意識相見,相當於真人虛擬電話了。
比視訊通話更加高科技!
666那邊沒一會兒就給出了回應。
沈樓在意識海里見到了許文心。
許文心坐在虛擬凳子上,姿態愜意。
“喲,姐妹,這才剛離開我多久啊,就開始想我了?”
“別鬧,說正事。”
沈樓直接放了個大招:“謝忱醒了。”
“臥槽!”許文心這會兒也不愜意了,“那你們豈不是要離開了?”
“這就是我第二個要說的,他失憶了。我騙他說他是個名叫關白的鏢師,被人追殺才掉到這裡的。”
“那他現在對你態度怎麼樣?”
“還行。他把我當他娘子,對我還挺信任的。”
“那不正好嘛!”許文心一拍大腿,“你倆原來那個身份要擦出火花還挺困難的,就趁現在讓他愛上你,等他恢復記憶了後悔都來不及!”
“我真是謝謝你的餿主意。但這個辦法不行。謝忱正常恢復記憶要半年,我選了個冒進一點的辦法,兩個月恢復,恢復了他就會把這期間的記憶全忘了。”
許文心聽著都替她可惜。
但也確實無可奈何。
她也知道,謝忱不能等半年。
許文心又想起來一件事:“那夏侯青不是和平陽侯是死對頭嗎?平陽侯現在失憶了,夏侯青又叫你找人,萬一不小心發現平陽侯了怎麼辦?以平陽侯現在的情況肯定幹不過啊,那我趕緊把人給你弄過來,你快點把人交給夏侯青讓他趕緊走吧?”
“第三件事。”沈樓沉聲道,“人我們不交出去。”
“你腦子瓦特了!?”許文心眼睛都瞪圓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歷史上沒怎麼寫過夏侯青這個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我身處南鄴地界我聽過好多,他暴虐無常,脾氣大還喜歡虐殺人,你跟他搶人,你嫌活太長了?”
“非也非也,我不是要搶。”沈樓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我是打算讓系統幫忙捏個假人,就捏成你救的人的那個樣子,捏成死了三天的模樣,然後我去跟夏侯青說我算到人在哪了,他跑過去看到人死了也不能怪我呀。”
“你這麼確定夏侯青不會遷怒你?”許文心還是不太贊同。
“你直接把人給他不就行了嗎,方便又省事。”
別人的命在許文心眼裡就是沒有沈樓重要。
“不行。”
沈樓很堅定。
在謝忱床邊睡著時做的夢給了她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不知道先生的身份是怎麼暴露的,但總感覺跟這個人有關,夢裡沒有對這個人多加描寫,或許就是因為沈衡陽沒有控制住他。
沈樓覺得還是把人放在自已手裡比較放心。
要不然先生身份再暴露了,沈樓自問沒有沈衡陽那種提劍去刺殺崇哀帝的魄力,那未來的明德帝不就死翹翹了?她的任務也算失敗了。
至於怎麼在夏侯青手裡活下去……
壓力給到520:“寶寶,你不能看著你宿主我被夏侯青這麼一個小小的npc給解決了吧?”
520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別這麼叫我!】
它就知道狗宿主沒安好心!
但是該死的它是真不能見死不救!
520勉為其難:【只要你能找到一個夏侯青不殺你的理由,我可以幫你降低他的殺意。】
完美解決,沈樓心裡給自已比了個耶。
看著他倆互動的許文心:“……有點難評,我祝你好運吧。”
她還是覺得直接把人交出去更省事。
但是沈樓看著不像是沒有成算的人,應該有自已的主意。
許文心以沈樓的名義往縣令府遞個信,說是人的具體位置算出來了。
另一邊,520和666用資料造了個虛擬人,躺在偏僻的小巷子裡,儼然死了好幾天的模樣。
清水村的人在兩天內再一次見識到了平時斜眼看人的師爺和縣令來請人的姿態,還都是請的同一個人。
沈樓跟他們出去的時候,謝忱似有所覺,叮囑道:“路上小心。”
沈樓回以一笑:“沒事,我去給你掙藥錢。”
她隨縣令他們到縣令府時,夏侯青正坐在主座上喝茶,看見他們進來,極有壓迫力地一瞥:“聽說你算到人在哪了?”
“對。”沈樓表情沉痛,“還有一個壞訊息。”
“人好像死了。”
夏侯青眼神變了,看她的目光像看死人。
沈樓把一張寫了地址的字條交給縣令,縣令立刻派人去尋,半天后,他派去的人抬回來一個死人,正是系統們偽造的那具。
室內氣壓低沉,縣令看到屍體的時候就顫巍巍地跪下了,沈樓還是沒跪。
夏侯青看了屍體一眼,又打量著沈樓,突然陰沉地笑了一下,快步上前,掐住了沈樓的脖子。
“我現在心情有點不好,算命的,要不你下去陪陪他?”
夏侯青的手指逐漸收緊,沈樓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臉色漲得通紅,掰著夏侯青的手指,費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我、算到時、人就、死了。”
夏侯青松開手,沈樓跌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幸好520早早為她遮蔽了窒息感,她現在就是咳得厲害,倒也不是很不舒服。
沈樓緩過來繼續說:
“這個人的行蹤本來就不好算,有一絲死氣流露我才能看到他的蹤跡。死氣那麼明顯,他肯定是死了多日,那個時候,民女都還沒接這個活呢。”
夏侯青朝仵作使了個眼色,仵作上前去驗了一番,回稟道:
“大人,以屍斑來看,此人起碼死了三天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