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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明只要再用力一點

樓績是崇哀帝的名字。

沈樓心驚肉跳,直覺時間應該在重要節點。

她這次做夢的狀態不太對。

就好像跟沈衡陽共用一個身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衡陽的所思所想,甚至想事情的風格都跟沈衡陽差不多。

就好像,她就是沈衡陽。

沈樓急切地想把520叫出來探討一下,叫了千百次,平日裡聒噪得不得了的系統音始終沒有出現。

沈樓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做夢。

沈衡陽把信燒了,又迴歸到平日裡古井無波的狀態,臉上已經找不出任何一絲異常的情緒。

天色轉亮,沈衡陽等到下朝後,去了一趟顧府。

顧竟思剛換下朝服就聽說她來了,趕緊出來,訝然問:“怎麼過來了?”

沈衡陽身份敏感,不便出門,一般有事沒事都是顧竟思往平陽侯府跑。

沈衡陽對他使了個眼色,顧竟思揮手叫下人們都退下。

人都走光後,沈衡陽開門見山:“我要皇宮和昭陽城佈局圖。”

顧竟思是工部侍郎,現任工部尚書有意培養他當接班人,工部在顧竟思這裡幾乎沒有秘密。

沈衡陽知道他肯定有圖紙。

顧竟思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

之前不管沈衡陽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但這次他沒有立刻去拿圖紙,反而問:“年年,你想做什麼?”

“皇兄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

沈衡陽凝視著顧竟思的眼眸,她很少去看顧竟思的眼睛,因為眼睛可以直通心靈,而她眼裡的算計太多,她不想顧竟思看出來。

“我要去救皇兄,你只需要把圖紙給我,剩下的交給我就行,我不會牽連到你。”

顧竟思喉頭一哽,想說他根本不怕不怕牽連。

他上了沈衡陽的賊船,就沒有想過要獨善其身。

可他也看得出來,沈衡陽不信任他,她不會告訴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他能做的,只有給出圖紙,滿足他提出來的要求罷了。

顧竟思去了一趟工部,將圖紙交到沈樓手上,沈衡陽沒有急著帶走,她在顧府把皇宮和整個昭陽城的佈局都背了下來才離開。

顧竟思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總覺得,她這次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

沈衡陽回到平陽侯府後就把自已關在屋子裡,她開啟暗格,從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里面翻出一個木盒。

木盒裡躺著一顆丹藥。

沈衡陽沒有猶豫地把藥嚼碎嚥下腹。

手腳漸漸回暖,久違的內力充斥在四肢百骸,沈衡陽輕輕一動手,木盒化作齏粉,從指縫間流走。

她嫁進來前,為了讓岷朝人放低警惕,請人廢去了自已的功力。丹藥只可短暫的讓她恢復到巔峰時期的一半實力,且要以燃命為代價。

她的時間不多。

沈衡陽走出門,讓府裡下人往宮中遞了信。

以平陽侯夫人的身份,她要進宮。

她要去殺了樓績。

樓績一家子疑心病重,為了讓暗衛全心全意地保護他們的安危,會給每個暗衛下蠱,主死則子蠱死,樓績若是出事,種了蠱的暗衛們都會死。

皇兄現在生死未卜,阻止那些追殺他的暗衛最快的辦法,就是殺了樓績。

沈衡陽一刻都等不及。

她那封信送進宮後,宮中就給了回應,崇哀帝宣她即刻進宮。

她將軟劍藏在腰間。

得益於這幾年的偽裝,整個岷朝都知道她沒有武功,體弱多病,進宮時根本沒人搜她的身。

崇哀帝在御書房召見沈衡陽。

沈衡陽跪在地上,帝王沒有感情的眼眸打量著她,譏笑道:“侯夫人是在向朕投誠嗎?”

南鄴已然兵敗,平陽侯大勝還朝,不日便可抵京。

世人都傳平陽侯這次回京後定是盛寵不衰,但沈衡陽知道,崇哀帝對謝忱的忌憚已經快要封頂了。

沒有哪個君王會喜歡聲望超過自已的朝臣,歷朝歷代都不會例外。

是以沈衡陽傳信給他,說她手中有牽制謝忱的東西。

感受到崇哀帝的嘲諷,沈衡陽面不改色:“臣婦同侯爺的關係,誰會比陛下更清楚?這世上最不想平陽侯得勢的人,除了陛下,便是臣婦了。”

“平陽侯與我父汗之間有殺母之仇,此前也一直不喜雪原,他若得勢,勢必想法設法挑起岷朝和雪原的爭端。”

“臣婦與陛下一樣,都不想再看到戰事再起,兩朝將士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奈何臣婦一介女子,沒有多大的力量,維護兩朝安定的事情,自然只能交給陛下。”

崇哀帝聽得舒心。

沈衡陽心中冷嗤。

有些人,明明就是自私自利,擔心別人勢力過大擋了他的路,卻還要給自已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崇哀帝玩味道:“那你就同朕說說,你手上握著怎樣的籌碼,足以牽制平陽侯。”

要說的本也是機密,早在沈衡陽進御書房之前,崇哀帝就叫不該留的人出去了。

這會兒整個御書房,除了那些隱於暗處的暗衛,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沈衡陽淡淡一笑,款步向前。

走到崇哀帝批閱奏摺的桌案前,將手伸向腰間。

眼前白光一閃,脖頸間湧上一股涼意,崇哀帝伸手去摸,只覺微微刺痛,指尖暈上大片血色。

反應快的暗衛在沈衡陽出劍那一刻就擲劍相阻,將她軟劍開啟,衝著殿外大喝:“快來人,護駕!”

沈衡陽握著劍柄,心中可惜。

明明只要再用力一點……

再用力一點點……

終究不是全盛時期了啊……

崇哀帝眼中驚懼交加,掏出錦帕捂住脖子,語氣森然:“活捉沈衡陽,朕要親自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