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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失憶了

阿淵把馬車駕到木家人的小院門口,沈樓掀開簾子下車,看到木大叔木大娘兩個人在套牛車,看樣子是準備趕集去。

該來的的東西前兩天不是都買完了嗎?

她心裡奇怪,走近喊人:“木大叔,木大娘。”

套牛車的兩個人扭頭看到她,牛車也不套了,都跑到她身邊來。

木大娘把她拉著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她好好的,沒受傷,身體也沒少一塊肉才放下一口氣。

跟木大叔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如釋重負。

沈樓被他們這番舉動整得滿頭霧水,小木雲跑過來拉著沈樓垂下來的手。

“阿樓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阿爺和阿婆都快擔心死了,昨天晚上就想出門找你……唔唔”

木大娘捂著她的嘴巴,把她往身後推了推:“你快自已去玩吧。”

沈樓還有什麼不懂的。

她說怎麼木家人要上街,原來是為了找她。

沒穿越之前,在沈樓年紀還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她也沒有別的親戚願意帶她這麼個累贅,就一直被寄養在福利院裡,當時的院長是個不太愛管事的人。

她長到28歲,幾乎快忘了,出門在外有人掛懷的感覺,也不知道要向人報備。

沈樓心裡酸酸脹脹的。

阿淵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主動出來給她解圍:“讓大叔大娘擔心了,我是居香酒樓的,是我們家東家,看沈姑娘面善,就想跟她聊聊天,這才耽擱了,怪我們。”

“那哪能啊!”

木家人之前的目光都在沈樓身上,這會兒才注意到一旁的阿淵,招呼道:“多謝小哥你送我們家阿樓回來,渴不渴啊,要不要進來喝口水?”

“不了不了,東家只讓我把沈姑娘送回來,人送到了我也該走了。”

阿淵擺手拒絕,頭也不回駕著馬車往城裡趕。

他有點社恐,最怕遇到這種熱情的場面。

木大娘拉起沈樓的手感嘆:“幸好是居香酒樓的東家留你,要不然,旁人還不知道會怎麼說。”

居香酒樓的東家是個女子,人盡皆知。

她在女子家中留宿,不會惹人閒話。

在古代,女子的人身本就不自由,隨便做點什麼都會被別人捕風捉影地亂說一大通,更遑論她這種丈夫昏迷的小娘子。

要是昨晚未歸的事沒個說法,只怕今天下午就要傳她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了。

說起沈樓昏迷的丈夫……

木大娘:“對了,阿樓,你男人昨天夜裡醒了,只不過精神不太好,剛醒沒多久就又睡過去了。”

沈樓眼睛都亮了。

“謝謝大娘,我去看看他去!”

這種前面有虎,後面有狼的情況下,謝忱醒的可真是時候,她高興的恨不得跪下來給他磕兩個,求謝忱快點聯絡部下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什麼夏侯青,什麼先生,還有崇哀帝,她一個都不想管!

木大娘話音才落下,沈樓就像風似的奔到偏房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切。

木大娘欣慰。

還是年輕小夫妻的感情好啊,瞧瞧,這一聽到丈夫醒過來的樣子喲。

沈樓跑到謝忱床邊時,謝忱還沒有醒。

她也不叫他,在床邊坐下盯著人看。

左右幾天時間都等了,不急於這一時。

睡著的謝忱可比醒著的謝忱可愛多了,她可以放心大膽地欣賞美麗的皮囊,不用擔心謝忱刻薄的嘴和凌厲的眼眸。

或許是被人盯得太久的緣故,謝忱長睫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眸。

床邊守著的女子察覺到他醒了,含笑的眸子也收斂住,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

木家人謝忱都見過了,救他的人是木大叔,一直在給他熬藥,平時照顧他的是木大娘,木大叔的妻子,他們還有個孫女,叫木雲。

沒見過木大叔木大娘的兒子兒媳,想來這個女子也不可能是木大娘的兒媳,謝忱試探開口:

“娘子?”

床邊的女子被他這一聲叫愣了,看著並不驚喜。

謝忱有一瞬慌張。

他不會認錯娘子了吧?這個女子,難道是木大娘的兒媳?

聽到他這聲娘子的沈樓簡直要懷疑自已的耳朵。

她等人醒等得無聊,一邊舔顏一邊在腦子裡跟系統嘮嗑。

這會磕也嘮不下去了,面上八風不動,心裡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謝忱為什麼要叫我娘子?他摔傻了還是我耳朵不好使了?”

520準備咽口口水緩解一下,發現自已沒有:【……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失憶了。】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把沈樓剛剛升起的欣喜,雀躍,希望全都劈沒了。

她想起許文心說的,給謝忱下藥讓他失憶。

好傢伙,不用下藥,人已經失憶了。

床上,從懷疑自已認錯人到肯定自已認錯人的謝忱越來越不安,語無倫次地道歉:

“姑娘莫怪,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在下腦子不清醒,不是,就是想不起來,誤將姑娘認成了我的娘子,不是我的意思不是……”

沈樓截口打斷他,說得毫無感情:“你沒認錯,我是你娘子。”

謝忱張張嘴巴,沒發出一點聲音,又乖巧地閉上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樓。

沈樓被這場面搞得腦袋疼。

她儘可能語氣柔和地問謝忱:“夫君是忘了一些事情嗎,那你還記得多少?”

不用想也知道沒多少了。

殺伐果斷的平陽侯不會有這麼乖巧和不安的一面。

一個人後來的性格多半與他的成長經歷掛鉤,謝忱這會兒看著這麼軟,多半是把他的記憶全丟了。

只剩點本性了。

平陽侯謝忱,本身就該是個外冷內熱,謙遜知禮的翩翩貴公子。

謝忱擰著眉頭想了一會,確實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說:“我感覺我好像什麼都忘了,但是一些常識又還清楚。”

得,指望不上了。

但是沈樓明白,這個憶也不是謝忱想失的,說到底,若不是為了救她,謝忱根本不會摔下懸崖,謝忱變成現在這樣,她得負全責。

沈樓安撫他:“沒有關係,記不得就記不得了,我還在夫君身邊,夫君忘記的,我都替你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