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本打算打一場硬仗,趁機在太子面前秀一下才藝,一聽這話,興奮勁兒消了大半,很不高興地引眾人進了營地。
一進門,這場面也把張紹雷的夠嗆,這哪是軍營,簡直是群魔亂舞!
幾乎沒有費太多的力氣,便把這些人都綁了起來,夏侯楙還在咂巴著嘴,高喊道:
“老子還沒有嚐出鹹淡兒呢……我可是花了錢的……他媽的……給老子退錢!哎呦……我的錢啊……”
弈星拽過一個土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土人道:“看他們的狀況,怕是吃了菌子,生了癔症吧……”
兵卒乙聽到了土人的話,當即用土話反駁道:
“你懂個der,我們吃這玩意兒吃了一路了,什麼事兒都沒有!”
那土人的視線在兵卒乙的身上停留了五秒,隨後大罵道:
“虧你還他媽的是本地人,難道忘記這裡是哪兒了嗎?這是‘不詳之地’,這兒的菌子你們他媽的也敢吃?”
兵卒乙這才恍然,這個被稱作“不祥之地”的地方,確實很邪門,礙於面子,他張了半天的嘴,卻無言可以反駁。
菌子與菌子也有分別,看似一樣,卻大不相同,大有“橘生淮南則為橘”的意思。
先前食用菌子時的鮮美,讓他們忽視了菌子具有毒性的一面,早就把這東西當做白菜一樣來吃食了。
“怎麼才能讓這些人恢復過來?”混在迷彩服漢子中的劉禪問道。
“殿……”見劉禪一瞪眼睛,那土人立馬改口道:“常用的方法是以糞水灌之,令其嘔吐,等吐乾淨了再喂以清水,幾個時辰之後,毒性就解了。”
來的時候,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劉禪選擇藏匿在隊伍當中。
一旦有什麼不妙,讓張紹頂著,自己好跑路,畢竟自己可是太子,命比較金貴嘛。
聽了土人的破解之法後,劉禪點了點頭,給張紹使了個眼色。
張紹當即會意,“還愣著幹什麼?帶回去,灌糞!”
就這樣,一群有著良好軍事素養的曹魏精兵,被一群流民捆了個結實。
然後運往石棉寨,就連馬匹都是現成的,還富餘出不少……
……
益州。
剛打發走了遊旦,士燮就回來了。
一見面,士燮便把孟獲所講之事告訴了雍闓。
雍闓大喜道:
“這回看那諸葛亮還能奈我何!威彥兄,你說咱倆把劉禪給東吳帶過去,會不會給咱倆位列三公啊!”
有那麼一瞬間,士燮突然理解說出“豎子不足與謀”的范增了,不禁暗罵道:
你個大傻X!
可眼下還得用這個傻X,強作歡笑道:
“子遠兄,你高見啊!”
士燮很壞,他深知對付傻逼的方式,那就是好好地誇上幾句,爭取讓他在傻X的道路上,再上一個層次!
見雍闓聽了自己的話很是高興,士燮接著說道:
“子遠兄,我有一個設想,假如把劉禪比作劉協,子遠兄可願成為曹操?”
雍闓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哈哈大笑後,眨麼了幾下眼睛道:
“啥意思?”
士燮強行鎮定了一下,對這種人還用什麼比喻,真他媽的多餘!
有種想給自己抽一嘴巴的衝動。
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這麼個合作伙伴呢。
在士燮的耐心解釋下,雍闓終於恍然大悟,馬上拍板,這事兒得幹啊!
能當皇上,三公算個球子,狗都不當!
這突然的好訊息,打亂了雍闓等人原本的計劃,需要重新再佈置一番。
招來張褒和高定後,士燮把事情又說了一遍,自是又高興了一番,但高定卻眉頭一皺,說道:
“子遠兄,此事恐怕有詐呀!”
剛剛還沉浸在皇帝美夢之中的雍闓,像是被尿給呲了一般,愣頭愣腦道:
“有什麼詐?”
“前幾日,那遊旦來到府上,可是說過那劉禪在南中的神蹟,子遠兄難道忘記了麼?”
遊旦來益州的時候,士燮已經去往出使南中的路上,錯過了相關的訊息。
經高定這一提醒,雍闓猛然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
士燮帶回的訊息,和那遊旦所說是相互矛盾的。
這番提醒,一下子驚擾了雍闓好不容易做起的皇帝美夢。
士燮不知道遊旦的事兒,詳細瞭解了一番後,也陷入了沉思。
到底哪個說的才是真的呢?
士燮是瞭解孟獲的,那就是一個粗人,比雍闓還粗的粗人,斷然不會有如此計謀。
劉禪他也是瞭解的,雖高居太子,但心智怕是還不如孟獲,肯定也不會有此心計。
而蜀漢的智謀之士,因劉備的亡故,也大多都在成都或是漢中一帶,根本不可能抽身於南中。
可人家高定說的又是在理,一時間讓士燮腦子很亂。
他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只不過比雍闓等人多讀了點書,勉強能成為他們中的狗頭軍師。
最後,還是張褒打破了僵局,只見他一拍腦門,恍然道:
“子遠兄,那遊旦之所以找上你,是不是因為其兄遊戈之故?”
雍闓不知他想說什麼,呆呆回道:
“嗯,當年我和遊戈確實有點交情,要不是看在他還有些用處,我才不搭理他那個傻弟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遊戈與孟獲爭奪南中之主時,曾尋求過子遠的幫助,你們也是那個時候才相識的吧?”
雍闓:“在那之前就認識,他給我弄來過幾個土人娘們兒,很有味兒,我很喜歡。”
“……”張褒大汗,接著說道:“子遠兄,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遊戈當年在爭鬥之中被孟獲鬥敗,聽說臉上還被插了一刀,於是懷恨在心,一直想辦法報復孟獲……”
雍闓似乎明白了那麼一點,眼睛裡開始有了光,催促道:
“兄弟,說下去!”
張褒見自己的發言得到了重視,有些得意,繼續說道:
“那遊戈見子遠兄現在要和孟獲起事,心中定會不滿,所以遣其弟前來擾亂是非,最後……”
“最後我肯定與孟獲反目,甚至有可能刀兵相向,媽的,遊戈這招兒挺毒啊!”雍闓瞬間開了竅兒,搶話說道。
“子遠兄高智!”
雍闓和遊戈相交甚久,那小子花花腸子他再瞭解不過了。
張褒此番分析,很符合遊戈的為人,雍闓深以為然。
既然遊旦那傢伙說的不可信,那士燮帶回的訊息,就可信了。
如此說來,豈不是我的皇帝夢又有著落了?
轉過頭,雍闓很是曖昧地看著張褒,想不到啊,平日裡那張褒就是個豬隊友,今日竟有如此高論,很厲害嘛,以後我得高看他一眼。
充滿希望的笑容再次爬上了雍闓的臉頰,他甚至已經想到了身披龍袍,去祭祖的高光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