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尋找妖邪的奕星,見戈亞突然狂奔,不由得也跟著跑了過去。
不過奕星的小碎步,還是照戈亞的大步流星有很大差距,等到他跑到那裡的時候,戈亞手裡已經扯下一條動物的腿,正往嘴裡塞……
正要靠近,那戈亞口齒不清地嘟囔道:“滾……沒你的份兒……”
奕星仔細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東西,那是一隻四條腿的動物,大半邊身子已經完全被燒焦,正冒著熱氣兒。
從腦袋還沒被完全燒焦的部分來,好像是一隻狐狸。
狐狸自古以來就被認為多有妖邪,自商紂王寵妃妲己開始便被民間廣為流傳。
自小便開始修仙之道的奕星,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刻,奕星完全傻了!
“子時降大雨,吾將以天雷引之,誅妖邪於南山。”
紙條上的血紅大字歷歷在目!
預言、誅妖邪,這些全部應驗!
撲通一聲,奕星無比虔誠地跪在了地上,高呼道:“殿下乃真仙人也,小道今後願為太子門下一走狗……”
這一聲高呼震徹山谷,迴音綿綿不絕……
只是,被震撼的奕星,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倒在一邊的竹竿,還有細狀的鐵片以及狐狸脖子上還沒燃盡的脖套……
烏雲散盡,皎潔的月光散滿了整個南山,讓這座屹立在皇宮邊上的南山顯得格外的巍峨。
不遠處,涼亭內。
黃皓為劉禪蓋上披風后,很自覺地站在了一旁。
看著南山上那兩個黑點,劉禪不屑地說道:“就這腦子還修仙?呸……”
“殿下果然神人也,竟能預知天降暴雨,還讓小人把那狐狸提前綁……”
劉禪瞪了黃皓一眼,黃皓立馬閉上了嘴巴。
黃皓知道劉禪玩的陰招,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劉禪為何能預測到下雨,難道殿下真的修過仙?
劉禪自是知道他心中疑惑,但並不打算告訴他“鹽罐返潮就下雨”的秘密……
……
雨後的成都,空氣中透著泥土的清香。
一大早上,東宮的門前就聚集了數十名精壯漢子,穿著很統一。
漢子們覺得這衣服很是新奇,雖然看起來怪怪的,但穿起來還不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也和他們穿的一樣!
“你們現在穿的衣服,是本宮設計的,美其名曰‘迷彩服’各位感覺如何?”劉禪臉上寫滿了自豪。
“殿下果然才華橫溢!”
“才華橫溢……”
“……”一大波彩虹屁襲來。
站在隊伍前面的劉禪,雙手下壓,頓時安靜了下來,“諸位,你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今天,本宮帶你們去幹一件大事……一件可以名垂青史的大事!”
“誓死效忠殿下!”奕星用高出了平時八調的嗓音第一個高喊起來。
“誓死效忠殿下!”
“……”
不錯!
士氣很旺盛,這是劉禪想要的排面,環視了一圈,劉禪眉頭一皺,嘬著牙花子道:“馬謖那鳥人怎麼沒來?”
“臣已去過,其兄說是病了。”張紹答道,語氣裡多少帶點個人情緒。
“誰是馬謖?”奕星雙手攥著雷管,怒氣衝衝,大有一種想要把馬謖送上天的氣勢。
昨夜太子殿下給他的震撼,無異於是當頭棒喝,對劉禪的崇拜和感激無以復加,要不是太子殿下,就是終其一生也無法窺探修仙的門路啊,更別妄談成為仙人了。
此時在他的心裡,劉禪就是神!
竟然有人敢不聽神的話,簡直是欠炸!
張紹也是無比氣憤,怒道:“這等鳥人毫無軍紀,理應活剮,殿下這個我擅長!”
對於把人切成片這種野蠻的行為,張紹極為熱衷。
只有那呆呆的戈亞,懵懂地看了一眼奕星,弱弱地問道:“馬謖是馬的什麼部位……好吃麼……”
話說馬謖那日被劉禪定為“自己人”後,心灰意冷,整日唉聲嘆氣,沒兩天竟然病倒了。
到底是什麼病,連諸葛亮派過去的醫生也沒弄明白,反正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幾十號人等他一個,這也太不像話了!
老子可是太子,管你病不病的,“走,去他家把他薅出來,咱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兄弟!”
眾人一聽,頓時對劉禪的敬仰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太子仁義呀,那鳥人馬謖那麼不上進,太子都不願意讓他錯失立大功的機會,不跟著太子混,那肯定是腦子有包!
在劉禪的帶領下,一群人嗚嗚泱泱地向宮外走去,直奔馬謖的住所。
馬良是馬謖的哥哥,哥倆住在一塊,見劉禪一身怪異打扮進來,馬良連忙施禮問道:
“不知殿下駕臨寒舍,所為何事?”
“沒別的事,你小老弟兒呢?”
“幼常身體抱恙,恐不能接駕……”
“沒事兒,本宮去見他!”劉禪不由分說地就開始往裡走,“季長,頭前帶路!”
季長是馬良的字,古人稱呼字乃是尊敬之意,要是直呼其名,基本相當於罵娘。
馬良無奈,早就聽說這太子荒唐,今日一見……還不如不見!
太粗魯!
臥榻上,馬謖渾身哆嗦,有點像帕金森。
“幼常,起來,快拜見殿下。”馬良伸手去扶躺在榻上的馬謖。
馬謖哆哆嗦嗦起身,看樣子下塌就得栽到地上,就在他準備穿鞋的空檔,劉禪一把將他拽起!
要說劉禪這兩個月是真沒白練,力量上有著極大的提升,拽馬謖和拽小雞子沒啥區別。
劉禪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樣子,一手拎著馬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幼常都病成這樣了,得治呀!”
“大黃,把他鞋拿上,走!”
馬良大驚,連忙跪倒在地,“不知舍弟所犯何事,何以至此啊?”
“季長不要害怕,我專治幼常這種病,你放心吧,不用送了……”
馬謖被劉禪強行拖走,絲毫不顧及身後馬良的感受。
兄弟情深,情急之下,馬良快速跑到劉禪前面,跪倒在地哭道:“殿下若有責罰,為兄願代為受之……”
“季長多慮了,我不過借舍弟一用,快讓開!”劉禪有點生氣。
“敢問殿下,所為何事?”馬良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
劉禪有點不耐煩,可後世對馬良的評價還算可以,否則早就大腳丫子招呼了,於是把馬謖往地上一放,耐心解釋道:
“本宮見蜀南蠻夷有點不太像話,準備教訓教訓那個孟獲,素聞幼長熟讀兵書戰策,特前來請他出山!”
馬良一聽,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還以為弟弟犯了什麼大過錯呢。
不過,自己的弟弟是什麼水平,他這個哥哥是太瞭解不過了,動動嘴還行,玩真的啥也不是!
這要是跟著太子去打仗,那不分分鐘就露餡兒了麼。
到時候再來個軍法從事,自己可怎麼面對死去的爹孃啊!
可不管馬良如何苦苦哀求,劉禪就是不同意,非要帶馬謖走不可!
兩人糾纏之際,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臣馬謖願追隨殿下,征討蠻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