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下又升起。
對於人類而言則又過了一天。
伴隨著早晨巨大的鐘聲響起,小鎮上的人們如同往常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
雜貨鋪再次開啟,王大蟲一如往常一樣躺在門口的搖椅上翹著二郎腿,臉上還蓋著一把蒲扇微微搖晃著。
在小鎮的另一邊,清脆又整齊的讀書聲朗朗上口在石屋的四周清晰可聞。
男人們或在田間揮灑汗水,或在礦山埋頭苦幹。
而女人,大部分都在河流旁邊一邊洗著家人和他人的衣物一邊談論著無聊的八卦。
當然還有少部分女人還在睡著大覺,用來彌補她們夜間工作的時辛苦,也為今晚的工作補充精力,那可是個十分耗精力的細活。
他們活的很充實。
天空之中。
一道虛影正看著這一切。
“我以後也會成為他們嗎?”
他像是在詢問,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就像是一道即將飛昇的魂魄,正在進行著最後的回首。
空間扭轉…
面前的小鎮緩緩消散。
重新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朝著山上飛去。
這是一座特殊的山,它的山頂呈圓臺狀。
上面花草茂盛,在那中央還立著一棵大樹。
大樹很大,上面還坐著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少年。
少年看著遠方的風景,左右腳來回蕩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魂魄坐在他的旁邊。
順著少年的目光望去,那裡除了山便是水,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太陽再次落下,拿出它工作一天所剩下的溫柔來招待一位少年、一道魂魄。
直至消失在山的那邊。
“我一直以為太陽是閃耀、刺眼、不可直視的!”少年開口說道。
魂魄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圓月升起。
皎潔的光亮灑向河山。
萬籟俱寂。
大樹上,魂魄和少年依舊保持著原先的模樣。
看著月亮,看著山河。
這時,一隻螢火蟲飛過了魂魄的視野落在了少年的手上。
魂魄朝著身後望去。
草地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些螢火蟲。
在黑夜的映襯下,那些螢火蟲就像是那天空中的漫天星辰,其中的一塊不小心掉落在這小小的山頂上。
“真美啊!”這是少年的第二次開口。
魂魄剛想點點頭,卻又一愣神,苦笑般的搖了搖頭。
少年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可少年的下一句話卻直接打破了魂魄的猜想。
“對吧!許賄!”
那道虛幻的魂魄突然顯實,正是許賄的模樣。
“你看的見我?”
“我當然看的見你!”
說著,面前的少年也顯出自已那看不真切的面容。
同樣是許賄!
“你是……”
“我就是你!”
剎那間,空間破碎。
月亮、山河、大樹、螢火蟲……全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了它們背後藏著的黑暗。
魂魄許賄看著少年許賄。
相互對視。
“我果然已經死了嗎!”魂魄許賄看著少年許賄,笑著說道。
“不!”少年許賄露出神秘的微笑。
他打了一個響指。
黑暗中,一道白色的大屏顯出。
畫面中,陳阿狗金眼閃爍,凌空俯視著大地。
“他救了你!”少年許賄笑著道,“再過一會兒,你就該醒了。”
“那是…阿狗!”魂魄許賄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少年許賄摸著下巴,思索著回道:“算是吧!”
“算是?”
少年許賄再次打了一個響指,大屏消失,周圍再次陷入黑暗。
魂魄許賄看著眼前的自已,語氣加重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少年許賄神秘的笑著:“我說過,我…就是你!”
魂魄許賄警惕的看著他:“我的額頭可沒有那個印記。”
只見少年許賄的額頭處有著一個巨大的黑點,而在黑點的四周還有著幾個近似小點的三角,環繞著黑點。
“你…確定?”
又是一個響指,一面鏡子出現在魂魄許賄的面前。
他的額頭處同樣有著一個相同的印記。
“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
少年許賄捏碎鏡子,跑到許賄的面前。
他笑著說道:“你放心,這對你沒壞處。”
“你到底是誰?”
魂魄許賄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眼前頂著自已面貌的少年。
“我說過,我就是你!”
這時一道光亮突然從魂魄許賄頭頂射下。
少年許賄突然急迫起來。
“沒時間跟你浪費了。”
他隨手一抓,下一秒,魂魄許賄便被他捏在手中。
“放…放開我!”
一股窒息感迅速充斥滿魂魄許賄的大腦。
“別動!”
一股碾壓靈魂的壓迫感使得許賄閉上了嘴。
只見少年許賄閉上眼睛,嘴裡唸叨著奇奇怪怪的話語,隨後用帶著紫色光芒的手指點住許賄的額頭。
頭頂的光越來越亮,黑暗不斷退縮。
伴隨著最後的一點的黑暗消失,紫光也融入了許賄的體內,少年許賄也在這光芒得照耀下,漸漸消散。
最後的他依舊保持著神秘的微笑,說道。
“許賄,跟著你的心走!”
……
“啊~!”
紙屋內。
許賄突然從床上起身。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頭上滿是汗水。
他擦了擦汗,下了床,來到了水缸旁。
看著倒影中的自已,摸著額頭,許賄長長呼了一口氣。
沒有奇怪的印記。
果然只是一場夢。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像是想起什麼。
趕忙出門,朝著阿狗家的方向跑去。
木屋的門口,此時的阿狗剛好出了門,便看見滿頭大汗的許賄跑到了自已的面前。
阿狗疑惑:“賄哥,你這是?在晨練?怎麼弄得滿頭大汗的?”
許賄停在阿狗的面前,呼吸平穩的問道:“阿狗!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啊?”
“今天是幾號?”
阿狗先是朝著屋內牆上的掛曆看去,然後才回答道:“4月22號啊!賄哥,你問這個幹嘛?”
許賄疑惑。
“4月22,4月22號!難道我真的在做夢。”
“賄哥你咋了,大早上的,神經兮兮的。”隨後阿狗突然擔心的看著許賄,“賄哥,你不會…因為太過寂寞,長期沒有釋放憋出什麼毛病了吧!”
許賄給了他一個白眼:“滾!”
“好嘞!”
……
看著眼前還是跟個活寶似的阿狗,許賄放下心來。
果然是夢嗎?
“賄哥!你想什麼呢?”阿狗湊到許賄面前好奇的問道。
許賄敲了敲他的頭,笑著說:“我在想!今天帶你去打獵!”
阿狗摸了摸有些疼的大頭,剛想抱怨一聲,聽到許賄的話,瞬間興奮起來。
“真的!那快點!我們快走!”說著,阿狗便拖著許賄朝著森林走去。
許賄趕緊攔下,笑著說:“我們得先去王大蟲那買幾根繩子。”
“那走,趕緊的。”說著阿狗又帶著許賄往鎮上跑去。
許賄被阿狗拖拽著,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
“慢點!急什麼!”
“快點!賄哥!”
……
待許賄跟阿狗走後。
在阿狗的房間內的牆壁上。
只見那本原本還是顯示在4月22號那頁的掛曆在經過一陣突然的虛晃過後,紙上的22變成了23。
今天是4月2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