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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盤鋪子

現在,他想變著法兒的從本人這尋出個答案來。

然而,白燁不接話。

非但不接話,還扯開了話題:“論武功謀略,本王不如令郎,禁軍都督的位置本王可是隨時給他留著呢。”

宋琢玉八卦的笑容僵在臉上。

提起那個不孝子他就來氣。

自小和白燁白朮一齊長大,性子像雄鷹,脾氣卻臭的似倔驢。

十四歲時跟隨慶帝出戰迎敵,在白朮被圍困獨自帶著十三名精銳就爬進了敵方的糧倉。

一夜之間,火光漫天,不但營救出了三殿下,還燒掉了敵人大半的糧草。

時間也恰到好處。

早一分北疆還拘謹著,晚一分將士們計程車氣便要枯竭,他把握時機,分毫不差的就解決掉了兩件事情,可見其武將天賦。

當時之景,誰見了不會誇耀兩句這位天縱奇才的少年郎?

可現在呢?

一回京城,不知道他抽了哪根筋,不走武道非要走文途了,日日在家裡喊著要考科舉。

看見他端著書本背書的假模假樣,翩翩風采的宋侍郎就想當面給他兩腳。

白燁笑了:“當初他不是覺得當大將軍很威風的嗎?怎麼如今變了?”

宋琢玉臉上愁雲慘淡。

他若是知道自會想出應對之法。

關鍵是現在找不到他目的源頭。

白燁抿了抿唇。

私下裡,就不搞君臣尊卑那一套了。

白燁直言道:“其實不做武將也好,伯父家中只有鶴之一子,何苦讓他用血肉換功名。”

“都督一事,也不過侄兒一句玩笑,伯父莫要放在心上。”

宋家並非白家偏支,但兩家從前比鄰而居,互相往來照應之間便生了兄朋情誼。

白燁從前喚習慣了,如今只有在外人面上才會改口。

宋琢玉沉吟了一會兒。

無奈的搖了搖頭。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倒是把我說的像要將孩子往火坑裡推似的。”

“侄兒並非此意。”

“我明白——”宋琢玉慵懶著打斷。

他雖未當過邊關主帥,可親身參與的北疆之亂也不少,怎麼會不知沙場兇險。

可放眼當下,白燁和白朮皆成了皇子,在他們沒有被徹底封王封地之前,皆是要被當做大統繼承人對待。

讓他們重返戰場怎麼可能。

但除了他們,宋琢玉又覺得沒有誰比他家傻兒子更適合狄北主帥一職的了。

北疆的安分只是暫時的,叫囂聲隨時都會喊起來,到時候天下有會是個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宋琢玉嘆氣道。

聊到沉重話題上,白燁就有些後悔了。

幸好,他頂知道這位伯父的喜好。

“朱雀南面的美食一條街上有一家小館,飯做的不錯,改日侄兒請伯父和鶴之嚐嚐。”

宋琢玉從憂寄蒼生的煩惱中回過神來。

倏忽想起那一日飯館門前口齒伶俐的小娘子,還有街角的馬車。

以及妖道的作案手段。

難道他和那位小娘子?

不,絕無可能!

可萬一要是……

白燁不知自己被好脾氣的伯父在心裡狠狠記上了一筆。

仍然自顧自的說著:“那家店的老闆娘糕點做的京城一絕,我記得嬸孃是極愛吃果子的,到時也可給嬸孃也帶些回去。”

宋琢玉越聽心裡越彆扭。

但無奈,他已然記起了聖上的交代,這間飯館他是不去也得去。

馬車裡的兩個人各懷心思。

食鋪裡的陸西泠樂淘淘地開起了小差。

有了夥計就是好,有了個會做飯的夥計更是好上加好!

自從梁辰被招進來以後,陸西泠總算是過上了雙手半解放的生活。

她從主廚變成了打下手的,偶爾梁辰一個人也能忙活的過來,便更不用陸西泠上手了。

這感覺,就好似媳婦熬成婆?

前面有豆芽“好大兒”吆喝著,後廚有賢婦“梁辰”操持著,陸西泠只負責貌美如花,順便喝點小酒,賞賞花,聊聊天,舒服的緊!

豆芽也覺得如釋重負:“雖說能應付客人了,但到底不如阿泠博學!客人還是喜歡和阿泠聊天。”

陸西泠默然一笑。

還是少聊天好,食客們光說不點餐也不成,外面好些人還攥著花籤眼巴巴等著呢。

想起還有位準備趕考的公子哥兒甚至將她的包房當成了自習室,日日都來……

這時候陸西泠又煩惱了。

要是食鋪再大點就好了,或者趕緊租到合適的商鋪也成啊。

“鋪子倒是有,只怕你看不上。”豆芽隨口道。

手裡的搖扇停住,陸西泠歪頭看:“哪?”

“還能是哪,自然是對街那家。”

阿泠只要開始研究新菜,就全身心投入,同兩耳不聞天下事的趕考書生一模一樣。

豆芽就不一樣了,坐在櫃檯裡整天東瞅瞅西看看,走過路過的都喜歡插上一嘴。

對街掛上牙人鋪子的事,便是她聽來的。

“街上都傳瘋了,說孫仙姑之前的生意那麼好,蓋是因為妖道在那間鋪子周圍下了咒!”

“說下咒的也是嘴上積德了,還有人說妖道每回作法都要用童男童女的血祭天才成,如此熬煉出來的都是血魔!”

“鋪子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指不定那鋪子下面積壓了多少冤魂呢。”

豆芽說著把自己嚇了一哆嗦:“總而言之,鋪子的封條雖撤了,賣卻賣不出去,畢竟誰敢買一處風水不祥的店面呢。”

古人迷信,商眾尤甚。

以商貴兩家為主角寫出的“廢宅變凶宅”話本子更是多不勝數,陸西泠閒暇時頂喜歡翻幾頁找刺激。

但相比上輩子看過的恐怖故事,這些對陸西泠來說真都不算什麼。

陸西泠好奇道:“對街在牙人鋪子那掛價幾何?”

豆芽伸出一根手指。

“利金呢?”

豆芽想了下,道:“千息三十。”

陸西泠捂住了嘴巴。

竟然連標準的一半都不到。

天爺,動心了!

這時候不出手,可再也買不到這麼合適的房子!

“別,我、我也害怕。”豆芽縮著肩膀,像只雛雞。

“你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豆芽噘嘴道:“再說了,咱真買回來,背上了香積貸不說,食客們害怕不肯來吃飯了怎麼辦?”

“他們怕什麼?”陸西泠眨著眼。

“自然是害怕鬼神之說呀!”

陸西泠眯起眼睛。

甚好,甚好!只要還相信鬼神之說,一切就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