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奕雷發現自已得了一種怪病,這種病與風念蕾相關。他總是因為一些小刺激,不由自主聯想到她。
比如聽到某人說一句“今天風真大”,他腦海中會自動聯想到風念蕾也曾笑吟吟說出過這句話,後面還有半句——奕總一定要多穿一件風衣。
比如他在吃飯時,吃到西紅柿炒雞蛋,他會覺得味道過甜了,不如風念蕾做地合胃口。
比如車子經過臨街小店,無意中看到誰穿著一件熟悉的咖啡色風衣,奕雷會想到風念蕾也曾穿過類似的衣服,比這個人好看。
他腦子裡浮現出風念蕾的次數有點多!
為什麼之前他沒注意到這些!
他思索許久也找不到正確的理由。
倒是聯想到之前也曾出現過類似的場景。
那是他爺爺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也總是控制不住回憶起爺爺,回憶起他教自已,陪自已每天晨起跑步,陪自已一起在院子裡種花草,也會在有時間時陪自已上各種課程。
想到這裡,奕雷突然想到一個聽起來荒謬的可能——難道是他的第六感,風念蕾要出事!
他突然站了起來。
會議上本在彙報的經理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也轉向奕雷。
奕雷深吸一口氣,又坐下:“繼續。”
“本月銷售額相比去年下降了十個百分點,分析原因是因為受限,我們的建議是……”
彙報在繼續,只是奕雷坐不住了。他心中像裝了一隻小老鼠,到處跑,到處撓。他壓根沒聽清分公司的各個經理彙報的內容與問題,滿腦子都是風念蕾,風念蕾......
最終,他又一次站起來,直接往外走。
他不能接受風念蕾出任何事情,鮮活的生命成為一道冰冷的失屍體。
但凡他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窒息了。
走到走廊,他給好友樂聞去了電話,報了一個地名——明嵐小區3號樓3單元1203室。
對面的樂聞還沉迷在酒吧裡,周圍環境一片喧鬧,開始壓根沒聽到他說什麼。
奕雷耐心等好友出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他又報了一遍地址——明嵐小區3號樓3單元1203室。
聽完,樂聞一臉蒙圈:“這什麼地址?”
奕雷沉默片刻,說:“風念蕾的住址,你幫我去看看她還好麼?”
“啊?”電話那邊的樂聞聽了好友的請求,嘴巴大張,不自覺啊一聲:“你沒事吧?為什麼要去看她?風念蕾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
說到這裡,樂聞都開始懷疑兩人真有關係了,否則為什麼好友如此不放心她,還讓他特意跑一趟:“你們兩是不是真有什麼?”
畢竟,風念蕾痴情於奕蕾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被她那個姐姐風麗雪宣傳地人盡皆知,說她妹妹是個賤骨頭,痴人說夢,什麼難聽的話都被傳過。
而好友的態度也很奇怪,明明對其他女人都保持一定距離,唯獨風念蕾例外。
連樂聞自已都好奇問過,當然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但樂聞也覺得好友種種行為又與他說出的答案背道而馳。
只是奕雷不這麼認為,他再次否定:“樂聞,別亂想。我昨晚做了一個惡夢,夢到她渾身是血,所以才讓你去看看。”
“不是,你跟她只是老闆與下屬關係,你怎麼還能夢到她?”樂聞更詫異了,他那麼多女友,可一次都沒夢到過。
“相處七年,又不是毫無關係的人。夢到不是很正常麼。”
這理由好理直氣壯!樂聞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又不好反駁,只能答應幫好友去看看。
奕雷叮囑樂聞看完給自已回個電話。
樂聞樂了:“那不是打擾你這個工作狂工作麼?”
“沒事,人命關天。”
樂聞盯著掛了的電話嘀咕,什麼人命關天,咱們兩人成為好友近二十年了,也沒見你夢到我。
動心了還嘴硬,以後有你苦地!
不過,能看到奕雷那個工作機器人為愛抓狂傷神,他好像有點期待。
奕雷打完電話回到會議室,面對眾人好奇驚訝疑惑的目光,輕咳一聲說:“繼續。”
只是自從他出去回來後,就一直頻繁看手機,按亮又熄滅,再次按亮手機螢幕,然後再次熄滅。
眾人不眼瞎,都猜想老闆之後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安排,彙報都加快了速度。本應該三個小時的會議按了加速鍵般,生生被壓縮了一半,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但奕雷還沒收到樂聞的迴音,待眾人都離開會議室後,他忍不住回撥電話過去。
“人走了?”
“什麼意思?”奕雷一驚,在椅子上繃緊了身體,心也跟著漏跳一拍。
“字面意思,風念蕾離開了S市。放心,人沒事。好在她還沒換手機號,我找關係查到她去了甄城。”
奕雷身體放鬆,靠回椅背:“人沒事就好,辛苦了。回去請你吃飯。”
“不是,你要是想找她,我去給你弄一個她具體在甄城的住址。”樂聞頗有一種幫人幫到底的態度。
只是被奕雷下一句——‘不用,我們各自安好就好’,堵住了他想要幫好友的滿腔熱情。
“不是,你這心急火燎地讓我過來看她,最後就是一個‘各自安好’?”樂聞都不明白好友的意思了。他這明顯對風念蕾動情了吧?
“我就要結婚了。為了她好,後續也沒必要聯絡。”
別說風念蕾,聽到這裡樂聞都氣地想扇好友一個耳光,罵他一句你神經病吧,大費周章的折騰他,只為證實風念蕾的人身安全,證明她還好好活著。奕雷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好友真地只是出於人類的善意關心風念蕾的安危。
這什麼跟什麼嗎?
樂聞煩躁地揉亂了自已的頭髮,把手機揣兜裡,決定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