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眼裡星光點點,依偎在謝清雋懷裡緩緩搖頭:
“我知道你吃醋了,你要是不喜歡我跟他接觸,我以後就不理他了。”
謝清雋摸著南知意的頭,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是不是隻有把這份愛消磨完他才會釋懷。
輸完液兩人一同回了家,路上南知意坐在電動車後座上,兩隻胳膊攬著謝清雋的腰,看著星星點點的月色,心裡脹的滿滿的,這是她前世夢寐以求的場景,兩人三餐四季,再生個胖娃娃……
“今天老家的警察給我打電話了。”
“警察給你打電話?因為什麼?”
南知意支稜起頭,滿眼疑惑的看著謝清雋。
謝清雋心裡冷哼一聲,裝的可真像啊!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們讓我回家採血。”
南知意更覺得不對勁了,“不明不白的採血幹什麼?他們沒跟你說嗎?”
謝清雋眼神暗了暗,
“他們說我很有可能是被拐賣的。”
平平的一句話引起南知意驚訝不已,她知道男朋友的父親在他兩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他媽媽也不堪家庭的重負一去不復返,他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家境貧寒,當時好多同學勸她要慎重考慮,畢竟感情不能當飯吃。
大學同時追求她的還有一位富二代,家裡開著公司,上來就送哎嘍喂家的包包,而謝清雋只會笨拙的發微信,送自己熬的粥,但她嘗過人世間的疾苦,反而更珍惜這種淳樸真摯的感情,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富二代選擇了謝清雋。
如果謝清雋真是被拐賣的,那他心裡想必很不好受吧。
“明栩,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
謝清雋感覺重生這兩天把氣都嘆完了,感覺比前世還累。
事實證明重生後除了南知意變了,其他都沒變,就連警察的電話打來的時間都跟前世一模一樣,不過他現在心緒發生了變化,不會再因為昂貴的車費而不捨。
“我明天回去一趟。”
南知意點點頭,
“是該回去,丟失孩子的家人肯定很難過,能堅持這麼多年說明他們對丟失的孩子很重視,無論是或不是咱們做了起碼無愧於心。”
想到前世的家人,謝清雋眼前又出現了認親的那一幕,他的爸爸,堂堂公司老總穿著印著他照片和資訊的文化衫奔走在各大城市,他媽媽在他丟失後就得了抑鬱症,每天都得喝藥才能入睡。
見面的那一刻他被父母緊緊摟住,他們在號啕大哭,可他卻有一種懵然無措的割裂感,直到媒體發言時看見他媽媽顫抖的手和再也睜不大的眼睛,他的情緒一下就繃不住了,二十六年,整整九千多個日夜他們該多麼難熬啊!
夜裡兩個人都失眠了,南知意輾轉反側,對男朋友即將面臨的局面有幾分疼惜,如果他真是被拐賣的,買賣同罪,那他還能心無芥蒂的面對自己的家人嗎?
如果不是,那他白跑這一趟,豈不是更加失落。
“明栩,要不我明天請假跟你一起去吧!”
黑暗中謝清雋睜開眼睛,對南知意的小意溫存感到噁心,她這是擔心自己扔下她嗎?
“不用,是不是還不一定呢,等我確定好了你再來。”
南知意知道他心裡也不好受,乖順的應了一聲,
“好吧,我等你電話。”
第二天南知意送謝清雋上了火車才去上班,看見陸硯池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
“對不起,昨天放你鴿子了,改天我們大傢伙一同請你吃飯。”
陸硯池溫和的笑了起來,
“咱倆老同學了這麼客氣幹嘛,下次換成我請你。”
南知意敷衍的笑了笑:
“再說吧!”
男朋友醋意太大了,她還是儘量避嫌吧!
陸硯池也看出來了南知意的意思,他眼神暗了暗,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南知意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是的,等我們買了婚房就結婚。”
經過昨晚的事情陸硯池對南知意的婚姻狀況並不看好,對方眼神太複雜了,不像是單獨的吃醋,好像更多的是對南知意的不滿,但他不好直說,有挑撥之嫌,不過這正和他意,他們有了嫌隙自己才能有機會。
上課後南知意把昨晚批改的作業發下去,針對幾個書寫不規範的學生,特意讓他們下課去辦公室找她,其中就包含張子涵。
學生們悟性都很大,南知意手把手教了一遍他們都學會了,只有張子涵連握筆姿勢都不對,南知意讓其他學生出去玩,單獨留下張子涵。
“張子涵,你家在哪裡?放假了老師跟你一起回去。”
張子涵抬頭看了南知意一眼,怯怯的說:
“南老師,是我犯錯了嗎?我可以改,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我家。”
南知意摸了摸張子涵的腦袋,溫和的說:
“沒有啊,張子涵同學表現的很棒,老師是去表揚你的。”
張子涵低著頭默不作聲,兩隻手不安的攪在一起,思考了半天,終於做了決定,
“好吧,那我帶你去。”
只有瞭解了張子涵的家庭情況,南知意才能想辦法幫他。
又到了午飯時間南知意依舊把張子涵叫到了辦公室,不同的是這次陸硯池讓出了自己的飯,
“我記得你高中時胃就不好,還是吃我的吧,我昨晚買了一箱拉麵。我一會泡一桶就行了。”
南知意剛要拒絕就被陸硯池拿話堵住了,
“難道光許你獻愛心就不能讓我也表現表現嗎?我也是他的老師啊!”
南知意這才點點頭,吃過飯南知意拿出藥喝完,被陸硯池發現了,
“你胃病還沒好嗎?我一個同學現在是首都醫大的醫生,他的導師是國內知名的專家,我帶你去看看吧!”
南知意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我這是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了。”
陸硯池見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就知道她是在避嫌。
“南南,其實你不用跟我這麼見外。”
“啊?你說什麼?”
南知意沒聽清陸硯池的話歪著頭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