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雋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廚房裡的南知意,見她冷不丁哆嗦了一下,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等到他腦子上線的時候已經從後面抱住了南知意。
“水太涼了,還是我洗吧!”
南知意貪戀李明栩身上的溫暖,深吸一口氣,嗯,還是她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之後把他從廚房推了出去,
“哎呀,我哪有那麼嬌氣,你趕緊歇著去吧,我一會就好了。”
夜裡,兩人躺在床上,兩個闊別兩年之久的戀人竟然有絲膽怯,心理上的疏離感迫使他們不敢主動一步。
南知意側著身子背對著謝清雋,默默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南知意,你個慫包,直接上啊,怕什麼,你們倆是正兒八經的情侶,不能因為他對你冷淡就不敢上啊!”
謝清雋也側著身子背對著她,兩人之間隔的竟然有半米的距離。
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南知意,他不恥於南知意的嫌貧愛富,對前世她的拋棄耿耿於懷,恨不得直接甩掉這個女人,可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竟然動搖了,原本他想冷著南知意的,可自己不爭氣的總是心軟,就比如現在,即使兩人背對著揹他也能想象的出來那個心思敏感的小女人肯定又弓著身子,把被子矇頭上,然後跟個倉鼠似的啃自己的指甲。
唉!
謝清雋煩躁的揉了揉臉,然後翻過身直接一把將南知意撈進了自己懷裡。
南知意心裡竊喜不已,再晚兩秒鐘主動的就是她了,那她多沒面子。
南知意伸出胳膊摟住謝清雋的脖子,在昏黃的燈光下,兩人的目光逐漸焦灼在一起,隔著身體都能聽見砰砰砰的心跳聲。
感受到謝清雋的呼吸逐漸加重,南知意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明栩……”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封上了,突如其來的親吻如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一雙帶著繭子的雙手深入她的睡衣裡在她身上游走。
她本能的閉上眼睛,緊緊的抱住他。
“明栩,我愛你。”
謝清雋愣了一下,然後鋪天蓋地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來,落在脖頸上,落在鎖骨上,落在潔白如玉的肌膚上……
南知意熱烈的回應著,好似今天是世界末日!
今晚的床格外受罪,男女主人絲毫不顧它的死活,在它沉重的身上肆意翻滾……
星子點點,夜風微寒。
南知意枕在謝清雋的胳膊上一臉饜足,
“明栩,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心事啊?”
謝清雋抽著煙不說話,他怎麼又是著了南知意的道!
南知意久等他不回話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她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安心覺了。
看著懷裡女人舒心的睡顏,謝清雋輕輕的把胳膊抽出來,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把窗戶開啟一條縫,南知意不喜歡他抽菸,每次抽完煙他都要開啟窗戶放放味兒。
謝清雋看著漆黑的夜色,剛想點燃第二根菸,就被南知意的輕咳打斷了,他直接把煙塞煙盒裡,關上窗戶往床上一躺,把南知意像個大抱枕似的摟在懷裡,今天不宜熬夜,明天再想別的吧……
翌日,南知意被手機鈴聲叫醒,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愣了愣神,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重生了。
身旁空空的,這個時間李明栩已經去上班了,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他做的早飯,南知意不禁淚溼了眼眶,這份安寧是她前世心心念念奢望了兩年也沒得到的。
南知意沒讓自己沉浸在感傷裡太久,她今天還有課要上,南知意掀開被子下床,感受到被窩外的冷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昨晚太瘋狂了,她竟然忘了穿睡衣。
南知意從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裡找到一件高領的打底衫,將將能遮住脖子上的草莓,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昨晚的李明栩熱情的讓她招架不住。
南知意看了一眼時間匆忙的吃完早飯然後騎上自己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裡都響的腳踏車往學校趕去。
她現在在一所私立小學教一年級的語文,閒暇時間備考教師編,只要考上編制她們的生活就能輕鬆不少。
南知意來到辦公室,拿出自己的教案,昨天跟她一起去拿體檢報告的同事關心的靠過來,
“南南,你昨天沒事吧?”
南知意搖了搖頭:
“沒事,可能是著涼了,回家喝了頓藥就好了。”
同事點點頭,然後臉上露出八卦的表情:
“你知道嗎?咱們年級要新來一位老師,聽說還是京大的高材生呢!”
“京大?”南知意驚訝的喊了起來。
同事見她跟自己剛知道的時候一樣吃驚,覺得這個八卦沒白分享給她。
“嗯嗯,你說那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京大的在哪不能找一份月份三千的工作,非跑咱們這個小廟,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吸引他的,難不成是校長救過他的命?”
南知意深有同感,那可是京大啊!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她這等二流本科望塵莫及的學校,從京大畢業的哪一個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各大企業單位搶著要的人才,隨隨便便一個月工資都能上萬,想不通他為什麼會來這個要編制沒編制要福利沒福利的私立小學。
第一堂課就是南知意的,她沒閒聊兩句就踩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全班一共就有21個學生,大多都是留守兒童,私立小學兩個星期才會放一次假,所有的學生吃住都在學校,因此比一般的小孩更懂事。
上課結束後南知意正在講臺上批改學生的作業,突然一個小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張子涵,來老師這裡。”
這個小男孩穿的破舊的衣服,兩隻肩膀耷拉著,好似身上有千斤萬擔,他才八歲啊,怎麼眼裡就沒光了呢!
他是這星期剛轉來這所學校的,南知意對他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她見不得一個孩子早早就失去了童真,世間的磨難不應該讓一個小孩子來扛。
南知意拉住他的手,見他手上全是皸裂的痕跡,心疼的拉著他去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