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她們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小云緊了緊拳頭,心裡充滿了憤懣和無助。
黑市的醫生比她們早一步到,等汪媛媛到了後這處民房已經被改造好了一處無菌手術室。
汪媛媛抱了抱程碧柔,撒嬌道:
“媽,你們這麼著急叫我來這幹什麼啊?”
程碧柔摸了摸女兒的頭髮,高興的說:
“當然是有好事啊,你爸為你找了一個合適的心臟,只要換上以後你就再也不會生病了。”
汪媛媛佯裝驚喜的看向汪鵬宇:
“爸,我媽說的是真的嗎?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昏倒,可以想跑就跑,想跳就跳了嗎?”
汪鵬宇看著瘦弱蒼白的女兒臉上露出一抹疼惜,
“是啊,等你睡一覺醒來後就是新的一天了。”
“嗯。”
汪媛媛一手摟著一人的胳膊,把頭搭在汪鵬宇的肩上,一臉單純的說:
“爸爸媽媽對我最好了。”
武輕塵在螢幕前注視著一切,真是諷刺,人生來平等,生命大於一切,但在某些眼裡卻只是高階一點的螻蟻,是可以予取予奪的商品。
“都記錄下來了嗎?”
秘書點點頭,武輕塵看著他們給汪媛媛注射麻醉藥之後,輕聲說道:
“發過去吧!”
秘書把這段監控影片直接發給了華國最高階警方,【器官移植】【黑市】【人口買賣】幾個熱詞疊加下來立即引起了最高層關注,當即讓技術人員追查這封郵件的傳送地,同時出動了荷槍實彈的特警按照郵件上的地址圍攻了過去。
“下面怎麼這麼吵?”
黑市來的醫生皺起了眉頭,他就說等回帝都再做手術,這個小地方太限制他的發揮了,可買家執意要求,擔心夜長夢多,他也只能盡力一試。
汪鵬宇拉開窗簾往下看了一眼,見樓下站著很多特警,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下去打聽打聽什麼事?”
“是!”
保鏢下去後汪鵬宇的心越來越不安,他有種不好的直覺。
汪鵬宇當機立斷帶著人出了這間屋子,武輕塵見他居然跑了,遺憾的搖搖頭,
“這傢伙屬狗的嗎?聞著味不對就跑了。”
秘書也跟著著急,
“他跑了那咱們不就白布局了嗎?”
武輕塵搖搖頭:
“不會,影片都交上去了,他跑不了,不過想要治他的死罪是夠嗆,頂多是破財免災吧!”
秘書聽後十分失望:
“這樣都要不了他命嗎?他可是一手主導的器官買賣,要不是咱們發現的及時,現在被生剖取心的就是大小姐了。”
武輕塵雖然也很氣憤,但理智沒有出走,她淡漠的開口道:
“錢權不是萬能的,但卻可以保他的命!不過對他而言興許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秘書聽不懂老闆的意思,但她聰明的沒有多問,眼睜睜的看著監控裡從天而降的特警把醫生和病床上的汪媛媛帶走了。
至於其他人早就在特警衝上來的那一刻就四散逃離了,包括南知意的替身,也是武輕塵的保鏢。
武輕塵拍了拍她的肩膀,
“辛苦了。”
在這次行動中護送醫生過來的黑市人損傷慘重,他們自知罪孽深重,被警察抓住了難逃一死,殊死搏鬥後見沒有突圍的可能紛紛咬下藏在牙齒裡的毒藥。
黑市一下死了五個人,還都是骨幹,這下可惹火了他們的老大,能當上老大的都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時候不是報仇的時候,但把汪鵬宇列在了敵對首位,要不是他也不會帶了這麼多麻煩。
汪鵬宇等人藏在一個狹小的冷凍室,被凍的牙齒上下打架,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外面安靜下來,汪鵬宇才讓李豐州出去檢視。
李豐州推開厚重的鋼門,謹慎的掃視了一圈,見黑市的人引走了警方的火力,鬆了一口氣,趕緊把凍的眉毛都結霜的汪鵬宇和程碧柔扶了出來。
程碧柔還想回去找汪媛媛,可汪鵬宇才不會依她,汪媛媛肯定被警方帶走了,還有可能那裡還有警方的人,她現在過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任憑程碧柔怎麼哭求汪鵬宇都沒同意,在確保四處無人注意後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程碧柔在車上哭成了淚人,也哭的汪鵬宇心煩氣躁,
“住嘴,你想哭給我滾下去哭。”
程碧柔做西子捧心裝,哀哀切切的哭求道:
“宇哥,你去救救媛媛吧,她不能受刺激的。”
汪鵬宇看著遇事就失了分寸的妻子很是失望,當初就不應該聽老母親的話,娶了這麼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
“你是豬腦子嗎?媛媛又沒有犯法,她不會有事的,頂多被問詢一天,超不過24個小時就被放出來了,咱們現在去就是主動送死。”
程碧柔好像聽進去了,她抽抽搭搭的不吭聲,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讓她一下撞在了椅背上,她一下就火了:
“你怎麼開車的,不會開滾蛋!”
罵完才想起來今天的司機是李豐州,幸好李豐州沒跟她計較,他解下安全帶一臉煞氣的下了車,嘴裡嘟囔著:
“真他娘晦氣,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喂,你別在這碰瓷啊!我車上可是有行車記錄儀。”
可惜他的話如石沉大海,躺在地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李豐州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會死了吧?
短短時間內已經有十來個人圍了過來,看事情不對紛紛拿起手機錄影,幸虧沒第一時間報警。
李豐州知道網友的力量,面對著眾多攝像頭,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他親熱的扶起老哥?老弟?看他眼珠子在動就知道人沒事,他大喊了一聲,主要是為了讓錄影的人聽到:
“大哥,你怎麼還睡著了呢?地上涼,你去屋裡睡。”
李豐州掏出500塊錢遞給他,可對方卻並不接受,反而嘴裡反覆唸叨兩個字。
李豐州把耳朵湊近了聽才聽清他喊的是媳婦兒,他嗤之以鼻,現在連乞丐也開始想媳婦兒了。
程碧柔在車上等的不耐煩了,朝李豐州喊了一聲:
“怎麼還沒好啊?”
“媳婦兒!我媳婦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