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的將自己看做個人物了。”他可真高自標置。
夏以芙還發現,這人吃甜食比自己還厲害。
“兩人對坐吃甜點,一口一口還一口,哈哈哈。”那人為自己的杜撰感覺好玩兒,夏以芙也感覺好玩兒,剛剛那針鋒相對的狀態終於改變了。
那人在吃東西,但時不時地有人湊近他在他耳邊說什麼,他的面色時而凝重時而放鬆,好像在聽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一般,夏以芙哪裡知道這人在想什麼?索性也不理會。
再看時,長街上人比剛剛還多了,大家熱熱鬧鬧的交談。
“那蘇惢珠可是我帝京第一號美人兒,且不知如今花落誰家呢。”
“人家是皇商,這婚姻看上去是自己在盤算,實際上裡頭也不乏有皇族在推波助瀾,你以為你我的力量就能拿到那紅繡球?”
兩個人在交談,從這幾個人談話內容中夏以芙聽出了況味,原來這蘇惢珠本是個皇商的女兒,他們家和皇族還保持著友好的聯絡,今日的拋繡球看上去似是蘇小姐自主的選擇,但實際上背後卻又扼吭拊背的力量。
“既是無望,你為何要去?”那哥兒倆聊了起來。
另一人插嘴,“你我什麼嘴臉?那自然是無望了,但無望不也要去看看嗎?萬一有那瞎貓撞到死耗子的事呢。”
接著那幾個人鬨堂大笑,一個個都到遠處去了。
夏以芙怕自己和司徒霆鈺錯過了,只能在這裡等著,只能坐在原地等。就在此刻,長街上出現了一輛華貴的馬車,那馬車上面裝飾了不少的東西,老遠一看就珠光寶氣。
那馬車到這裡後,人群逐漸朝著兩邊去,似在給那馬車一條路,馬車內出現了一個探頭探腦的丫頭,“就不走了,殿下說在這裡等等。”
“是。”馬伕點點頭勒住了馬。
那馬格外聽話,就那樣安安靜靜等在了原地,馬伕給馬餵食吃的。
坐在對面的男子似乎很頭疼,嘟囔了一句——“她怎麼也來了?”
“你認識?”夏以芙笑了笑,那男子嘆口氣,似乎一點不想和這馬車的主人有任何關係,“何止是認識,是個滾瓜爛熟的老熟人呢。”
此刻夏以芙想到前面去看看,之前已也見過類似於拋繡球招親的,什麼比武招親的,陣仗很大,但和今日這個比較起來就小巫見大巫了,見這群人擠擠挨挨,夏以芙更是感興趣。
究竟這蘇惢珠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引發全人類的轟動,那些參加的男子有的已七老八十了,有的卻還不過十幾歲。
“她果真是全天下第一美人兒?”剛剛夏以芙已聽了不少人的談話,大家都說這蘇惢珠是夜郎國最漂亮的女子,夏以芙聽到這裡準備去看看。
“你想要去?”那男子笑著睨視了一下夏以芙。
夏以芙點點頭。
那男子起身帶了夏以芙往前走,她丟了五兩銀子給老掌櫃,“等會兒我那夫君如回來了,還勞煩您通知一下就讓他在這裡等我,你說我到前面去看拋繡球的去了。”
那老掌櫃點點頭,夏以芙往前走,前面更是人滿為患,已經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而在這裡卻也可看清楚那綵樓上的女子,那女子戴著面紗,面紗是淡金色的,籠罩了女子的嘴巴,但正因為這神秘的面紗讓這女子看上去更美了,她擁有一雙般般入畫的眼,露出在外面的眼睛一貌傾城,看上去魅力四射。
女子似乎百無聊賴,她在芸芸眾生之中尋找自己的另一半,但卻似乎有點失落,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今日吉日良辰,我呢為小女擇婿,難能可貴的是你們都到了,如今小女的女婿還是自己找,因此大家能踴躍參加就都有可能成為我的座上賓,如今這紅繡球就交給我女兒。”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那男子很儒雅,突出的肚子說明他的生活很好,話說到這裡,那戴著面紗的蘇惢珠站起身來靠近了爹爹,羞答答的叫了一聲“爹爹”。
男子點點頭,將托盤裡裝飾的紅紅的繡球丟了給蘇惢珠。
夏以芙看到蘇惢珠從男人手中將繡球拿過來,此刻下面的人已歡呼起來,聲浪很大,以至於夏以芙不得不捂住了耳朵,緊跟著那蘇惢珠握住了繡球,她緩慢的將繡球丟了下來,人群立即騷動。
其實蘇惢珠並沒看中什麼人,繡球很快落在了一個男子的肩膀上,那男子沒來得及搶奪呢,其餘人已一擁而上。
“她這是在挑選武功高強的那個,如今只要能打的人才能得到繡球,實際上她似乎並沒有注意人群中誰的模樣兒俊俏一些。”夏以芙摸一摸下巴。
“她本就不在意,再說了,有的人模樣兒俊俏但卻手無縛雞之力,這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帝京不少人都是名符其實的繡花枕頭,有什麼好厲害的呢?”
他這麼說。
夏以芙聽到這裡斜睨了一下對面的男子,“想必你也是繡花枕頭了。”
“你!”男子怒不可遏,“不瞞你說,從沒有人如此和我說話。”
“我就是其中之一了。”夏以芙才不怕這人呢。
兩人還在閒磕牙呢,那繡球已滴溜溜的旋轉了過來從夏以芙面前斗轉了過去,夏以芙也是爭強好勝之人,雖明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明知道這繡球就算是弄到手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淵源,但也搶了起來。
哪裡知道身邊一個人野蠻的厲害,一下子就用肩膀撞到了夏以芙的身上,以至於夏以芙踉蹌了一下跌在了地上,那男子唯恐夏以芙被踩踏到了,上前去急忙攙扶。
好在那男子的動作快,不然夏以芙的確就遇險了。
她站穩了後,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人呢?”
“自然是好人了,我叫王澍,你呢叫什麼?”夏以芙本不準備將自己的真名實姓告訴此人,但此刻他既已說出了自己的姓,如若夏以芙也來一句自己叫“王”什麼,那自然可信度不高。
這裡是夜郎國,想必也沒人會知道夏以芙。
“我叫夏以芙。”夏以芙自報家門,但自我介紹後卻隱隱約約有點後悔,畢竟此人看上去神神秘秘,且此人還姓王。
在夜郎國,王是大姓。
一般王公貴族都姓王。
“夏以芙?”王澍咂摸了一下嘴巴,似乎感覺這是個很有味道的名字,夏以芙也不管此人變換的神色,“這蘇惢珠看上去平娉娉婷婷是個美人兒,如你能抱得美人歸只怕是最好的。”
“不要,那是個大刺蝟。”似乎這王澍對蘇惢珠很瞭解一般。
就在此刻,又有人靠近,幾個人這麼前後夾擊,夏以芙髮髻上的金簪子就這麼墜落了下來,風一吹,頭上黑漆漆的髮絲已迎風飛舞,那黑襯托了她肌膚的白,更顯白到玲瓏。
不知怎麼搞得,這王澍也是閱盡千帆之人,但在看到夏以芙後心神不寧,夏以芙不屬於那種美到驚鴻一瞥就讓人寤寐思服永遠不能忘記的性格,但夏以芙的美是端莊美麗的,是含蓄蘊藉的,風流之中帶著一種和別的女孩完全不同的氣質。
他看向她,只感覺她明眸皓齒吐氣如蘭,只感覺夏以芙是如此與眾不同。
他準備給她找金簪子,但夏以芙卻大叫了一聲,“喂,你這傢伙,抓小偷啊。”
原來有人在渾水摸魚,今日這陣仗本就亂七八糟的,那人居然乘亂偷了夏以芙的東西,一開始夏以芙並沒有注意到,等明白過來卻感覺自己的錢袋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