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虺弗摧,為蛇若何?”更何況如今他們的機會已到了,“這兵工廠究竟在哪裡呢?此刻我們就去查,謝大人也沒必要緊張,總會證明給你看,但王夫人如沒構陷你,你這邊也岌岌可危了,這賣官鬻爵可是大事。”
“皇上儘管去查,今日就要他們原形畢露。”
聽到這裡,夏以芙點點頭。
如今兩件事需要去查,這第一,關於賣官鬻爵的事。
這第二,關於私下裡屯兵的事,這兩件事都是重中之重的大罪。退下來後,夏以芙進乾坤殿,見司徒霆鈺愁眉不展,夏以芙道:“如今呢就一分為二,我去查賣官鬻爵的事。”
“其餘事情交給朕了。”
但謝家實在是太厲害了,以至於下手去查,實在是難上加難。
“這樣……”夏以芙湊近司徒霆鈺說了一句什麼,司徒霆鈺點點頭離開了。
兩人分工明確。
第二日早朝,司徒霆鈺依舊早早的到了,那王老夫人乘勝而來,自王潤之和王天被滅口後,王老夫人更生氣,王家人幾乎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好的在尋證據。
此刻終於將第二份東西送了過來。
但謝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因此想要找到這些證據卻是難上加難,局面膠著住了,難解難分。
王家人提出的所謂證據不過是一些謠言等,這壓根就不能治謝家人的罪過,夏以芙也不知究竟說什麼好。
“咳咳咳。”皇上忽而劇烈咳嗽起來,夏以芙急忙湊近,她輕輕拍打了一下皇上的後背,司徒霆鈺握著手帕,輕輕的捂住了嘴巴。
下面人看向上面,似乎感覺情況不對。
王老夫人倚老賣老已握著柺杖靠近了一些,她看到司徒霆鈺死死地伸手捂住了嘴巴,好像唯恐會洩露什麼秘密一般,看到這裡王老夫人只感覺奇怪。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
“還不宣醫官嗎?”下面人急躁了,一會兒後幾個醫官長驅直入,大家去為皇上看病了。
“今日皇上身體欠安,大家夥兒也是有目共睹,本宮要到後面去伺候皇上,大家早早散了就是。”
從夏以芙的驚恐萬狀眾人已看出事情不對勁,見皇上去了,皇上身邊的侍女侍衛也已急乎乎到了後面,見大家接二連三去了,乾坤殿的值班太監福生這才看向桌子,發覺桌子上的錦帕上有紅色。
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接著湊近一看,發覺裡頭居然包裹了一些殷紅血液,“血?”
福生顫抖了起來,手中的錦帕落在了地上。
見福生說出了血字兒,大家神色各異。
從乾坤殿出來,謝靈運冷笑,瞅了瞅身邊的一個官員,那人也是謝家人,“皇上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如今居然咯血了,這怕不是好的現象,據說青年人咯血是短命的象徵。”
那人點點頭。
謝靈運皺皺眉,“我們也該行動了,這王家人委實可惡,那王潤之和王天只怕是他們自家人起了什麼內訌這才出的問題,如今將這筆賬稀裡糊塗算在了我們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旁邊那人顯然比謝靈運更憤怒。
“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分明在挑釁,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這兩人眼看就要離開皇宮,然而就在此刻,兩人遇到了王老夫人。
“謝大人看上去氣色不錯呢。”王老夫人調侃,她老了,但正因為年邁,更顯得風度翩翩,她沒給人一點頹唐的狀態,反而是那蒼白的頭髮絲帶來了一種少見的氣度。
謝靈運抱拳揮舞一下,不耐煩的轉身準備離開。
“也是你我兩個族之間有個了斷的時候了,我真想不到主動下手的不是我們,而是你,你們下手的未免太快了,太快了。”
“真是一派胡言,老夫人,”謝靈運步步緊逼,但王老夫人一點不退避,謝靈運腰肢筆挺,王老夫人站如松,鮮少有這樣的老人,“也不知這王潤之和王天有這麼罪過,以至於老夫人一家人居然將他們殺了,殺了就殺了,總要找個由頭出來,因此老夫人居然觸類旁通算計到我謝靈運頭上來了。”
聽到這裡,王老夫人冷笑。
“公道自在人心,你以為那暗室欺心的事就你一人知道嗎?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總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王老夫人說完死死地盯著對面人。
“好一個鬥志昂揚的老夫人,您在這裡顛倒黑白,胡言亂語,真是讓人反胃。”那跟隨在謝靈運身邊的男子已咒了起來。
聽到這裡,王老夫人冷笑,真是賊喊捉賊。
兩人還在打嘴仗呢,內室的太醫已進入,大家到裡頭去後都面色凝重,一個個都進去給司徒霆鈺看了脈象,但一個個面色都稀奇古怪,他們發現司徒霆鈺的狀態不對勁,這是病入膏肓才有的狀態。
眾人都回天乏術。
夏以芙見大家都如此,只能自己進入。
此刻一群人已被驅逐出境,夏以芙見周邊已沒人,這才靠近了司徒霆鈺。
司徒霆鈺從手中拿出一個紗布,那紗布紅彤彤的,裡頭是夏以芙一早起來就準備的獻血,上早朝時,司徒霆鈺並沒有拿出來,那東西還儲存在夏以芙手中。
早朝時,夏以芙偷偷摸摸將這紗布交給了司徒霆鈺,司徒霆鈺握著,在咳嗽的時候將血水捏出來弄在了錦帕上,這才有了觸目驚心的紅。
至於福生。
那福生是多年前就跟隨了夏以芙和是司徒霆鈺的,這福生跟隨他們流離轉徙到了一地有又是一地方,真可謂千辛萬苦勞苦功高,福生自然會表演。
此刻福生已到了寢殿外。
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吧。
“朕表演的可還算好?”
“惟妙惟肖。”但在司徒霆鈺表演的那一瞬間,夏以芙卻感受到了錐心刺骨的疼,倘若有朝一日今日的表演會變成現實,她夏以芙該怎麼樣呢?
情緒很快就被帶入了,夏以芙在司徒霆鈺“咯血”的時候已心猿意馬。
司徒霆鈺最會察言觀色,早看出了夏以芙的問題。
“朕這一次表演也明白了什麼,將來幾乎要有人指鹿為馬了,大家似乎都在等這一天。”
夏以芙和司徒霆鈺都是正兒八經的帝京人。
以至於固然兩人在這裡做了皇上和皇后,本地的土著依舊明面上承認他們,但暗地裡卻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尊敬的,這讓夏以芙也鬱悶。
此刻見司徒霆鈺這麼發議論,夏以芙急忙湊近抓住了司徒霆鈺的手,“誰說的?他們不盼望您好,但盼望您好的大有人在,譬如我!比如乾坤!還有老百姓,如果這黑龍城和夜郎國沒有你我,將會是怎麼樣?這裡是沒有未來的不毛之地,不正是因為你我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聽到這裡,司徒霆鈺笑了笑。
夏以芙抱住了司徒霆鈺,“好了,皇上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切就到此為止了。”
兩人就其餘事聊了聊。
“剛剛你已暗示那些太醫不要胡言亂語了?”
司徒霆鈺問,一面說一面一骨碌起來,透過窗子看向外面,外面一群人站在不遠處,大家都在交流什麼,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不同的表情,有的緊張,有的惶恐,有人不住地看向這邊,似乎在等噩耗還有喜訊。
還有人幸災樂禍。
“都說給他們了,世界上不存在兩人之間的秘密,很快他們就會將這秘密說給其餘人,很快超臣也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