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罷了,”這心如鋼鐵的王老夫人依舊在哭,又道:“請娘娘早早的調查出個結果被老身,老身也就歡快起來了。”
夏以芙點點頭。
回去後夏以芙怏怏不樂,司徒霆鈺見夏以芙回來,問:“你今日做什麼去了?”
“東遊西逛,倒發生了個稀罕事。”夏以芙將自己在外面遭遇的事說了出來,司徒霆鈺聽了後,倒沒什麼反應,“王家的,謝家的,如今都要把控朝廷了,朕倒希望他們能同歸於盡。”
“這是哪裡話?就好像眼前有一把刀,皇上用的好,這把刀就可謂皇上您披荊斬棘,皇上您用的不好,這把刀只能傷到皇上您自己,王家和謝家都很厲害,也都如同刀一般,皇上,斬盡殺絕他們,朝廷也會元氣大傷。”
“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家。”
很明顯,司徒霆鈺完全不準備參與此事,甚至於還希望夏以芙也冷眼旁觀。
“你說,”夏以芙看向司徒霆鈺,“這屍體為何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我剛剛到醫館屍體也到了,真好像有心人在做遊戲一般。”
夏以芙早感覺蹊蹺了。
那是有人故意弄了屍體來給自己看,不是嗎?
“興許只是個巧合。”司徒霆鈺這般說。
其實他倒希望這兩個貴族自相魚肉,夏以芙曉不得這倆貴族已多厲害了,因此見司徒霆鈺神色怏怏不樂,也不知究竟說什麼好。
第二日夏以芙依舊去調查,案件非但沒有全新的進展反而還比昨日更復雜了,有人重傷了謝家的二叔。
這謝二叔不是朝廷官員,但卻是附近一個很出名的人,這一晚謝二叔和之前一般,他花天酒地了一天終於回家了,但卻不知怎麼搞得,第二日大家都沒看到謝二叔。
謝靈運推開門去看,見謝二叔已奄奄一息。
他胸口上插了一把刀,屋子裡有個爛醉的人,湊巧的是,這謝靈運一看就認出來了,那人是王老夫人妹妹的一個親戚,這麼一來案件就複雜了。
謝靈運抓了那酩酊大醉的人就去醒酒,那人被丟在了冷水裡,甦醒過來後睜眼一看發覺對面是謝靈運,頓時嚇得魄散魂飛。
“王天,你好大的狗膽子,你傷我二弟做什麼?”
謝靈運暴跳如雷。
王天嚇到了,指了指自己,“我?我殺你二弟,此話從何說起,昨晚我們不過在酒樓內巧遇了,我還和你二弟聊了兩句,謝二叔說自己喝高了,早早的就去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喝醉後四海為家。”
“起來!”謝靈運抓了王天就走,將王天丟在謝二叔的屋子。
剛剛醒過來的王天一開始還嬉皮笑臉,此刻頓時恐懼。
“謝二叔?”王天悚然,急急忙忙靠近了木床,那謝二叔胸口插了一把刀,整個人氣喘吁吁,旁邊幾個醫官束手無策,謝二叔已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了。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昨晚,謝二叔喝醉後就下樓了,結果被人捅了一刀,那人猶如經過計算一般,一刀就戳入了謝二叔的肺葉上,頓時疼的謝二叔魂飛魄散。
他此刻是清醒過來了,但身體卻再走下坡路,他看到自己胸口還插著一把刀,也看到血液在汩汩流淌賓士。
“王!”
謝二叔伸手,大約是想要抓住王天的手。
其實這兩人私下裡交情不錯,一有時間就去喝酒,兩人喜歡的姑娘也是同一個型別,如今王天看到謝二叔成了這模樣兒,儘管明白自己已是眾矢之的,但依舊還是靠近了謝二叔。
他們的手握住了。
謝二叔是個浪蕩子,人已四十來歲了,但卻從沒談婚,是個光桿司令。
至於這王天,他也一般,這兩人都對家庭沒什麼歸屬感和責任感,這興許也是兩人一拍即合的主要原因。
“二哥,究竟是什麼人傷了你啊,他們居然說是我,我和二哥關係這般不錯,我怎麼會傷二哥你呢?皇天后土神明菩薩啊,你們開開眼不要帶走我二哥啊。”
這謝二叔似乎笑了,一把抓住了王天的手,緊接著謝二叔嘴角露出了個永恆的微笑。
那微笑是諒解?
釋然?
還是什麼其他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拿下,此刻就送到官府去。”
昨日是王家那邊辦白事,今日輪到謝家了。
王天很快就被送到衙門去了,另一邊王老夫人也立即找到了醫館,夏以芙才在和南君子討論什麼呢,夏以芙將“手術”的概念說給了南君子,此刻兩人面前放著一隻大大的牛蛙。
夏以芙讓南君子取出一段兒牛蛙的小腸,然後將兩個橫截面縫合起來,這手術剛剛告一段落,夏以芙告訴南君子只要手術是成功的,這牛蛙就不會死。
夏以芙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手術以及內科等等都說給南君子,她希望將南君子培養成帝京獨一無二的行家。
結果就在此刻王老夫人到了。夏以芙躲都來不及,昨日見到王老夫人,那王老夫人氣急敗壞,今日見到王老夫人,她看上去很憤慨。
夏以芙知是王老夫人來追蹤案情了,“已在竭盡全力的調查了,有進展就會告訴您,您如果果真想聽聽究竟調查到哪裡了,您直接去軍機處尋高將軍。”
夏以芙只感覺這王老夫人是個鬼見怕,真是格外的難說話。
這王老夫人嘆口氣,將將王天被冤枉乃至謝二叔被殺的事說了出來,夏以芙聽到這裡,起身。
她終於想到了,這事的確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你繼續弄,不要管我,孩子我就放在你這裡了。”夏以芙將乾坤交給了南君子。
乾坤已會說話了,見夏以芙跟隨了王夫人準備離開,頓時手舞足蹈,“孃親,你回來,你回來啊。”
夏以芙回頭看了看乾坤,“孃親有事,你在這裡玩兒。”
見夏以芙去了,南君子一把將乾坤抱了過來,乾坤只感覺無聊,南君子開啟了抽屜,乾坤一看裡頭都是中草藥。
“我每天教你一種草藥,今日呢從王不留行開始,明日就是天馬杜仲以及黃芪當歸了,來吧。”也不管人乾坤喜歡不喜歡,反正南君子特別喜歡。
南君子送了藥材過來,還將前幾日夏以芙建議他編纂的“本草綱目”送了過來,乾坤看了看本草綱目,對照了一下草藥。
“這個是這個?對嗎?”
“王不留行。”南君子介紹。
很明顯乾坤是個神童,南君子還以為一天一個草藥對兩歲小孩來說已是最難學習的了,卻哪裡知道才兩個時辰不到,乾坤這邊已記住了七八個。
他可以輕而易舉在這七八個裡頭尋到一種兩種,並且可以用自己的話將功效說出來,南君子想不到乾坤如此厲害,真恨不得將乾坤認作個乾兒子。
乾坤沒什麼注意力。南君子已沒辦法繼續了,索性將一個陶瓷做的人拿了出來,那人身體上有小紅點,都是奇經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