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應龍不是什麼都不清楚,更不是在捧殺應段。
他給了弟弟無數次改學歸正的機會,但應段視而不見,以至於今日大禍臨頭才知曉。
一群人追應段去了,應龍並沒有理會。
夏以芙看了看下面隊伍中的司徒霆鈺,笑著揮手,“司徒哥哥?”
司徒霆鈺縱身一躍已上了城樓,他一把將夏以芙抱住了,看了看孩子,嘴角有了笑弧。
一刻鐘後,眾人追亡逐北,將應段追到了一個小城裡頭。
一刻鐘後,應太后歡歡喜喜出宮,她還以為事已至此天下就要變了,應段就要來了,卻哪裡知道天下也還是那個天下,應太后驚恐。
“你將他怎麼樣了?你!”應太后準備靠近應龍,她伸出鳥爪一般的手抓了過去,應龍並沒有理會。
“母后,我從來想不到您居然會如此。”應龍再也不想見母親了,“這多年來,我從未和您決裂過,您為弟弟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但想不到您變本加厲,如今居然想要我的命給弟弟。”
應龍背對著應太后。
從這話應太后分辨出了什麼。
“所以說,他敗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應龍沒有證明說明。
應太后嗤笑,“這就奇怪了,他已拉攏了這多人,居然會吃敗仗?”這的確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也是以卵擊石,”應龍嘆口氣,“母后,從今日開始您就不要居住在鳳坤宮了,兒臣要你到共城去,此刻就出發。”
聽到這裡,應太后震驚,“應龍,你……你要將我驅逐出境了?”
“不到黃泉,不得相見,去吧。”應龍揮揮手。
應太后聽到這裡知曉應龍是來真的了,一時之間恐懼極了,說什麼都不走,但應龍不管三七二十一,眾人將哭哭啼啼的太后娘娘弄走了。
而此刻夏以芙和司徒霆鈺也到了。
“我從未見過真正的兵不血刃,今日你要我大開眼界。”夏以芙自穿越來後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鬥不計其數,從未見過兵臨城下還有倒戈一擊的事。
如今全部都見了,真前所未有。
“你打算將你弟弟怎麼樣呢?”夏以芙問。
應龍回頭,還沒說話呢,嘴角卻抽搐了一下,緊跟著就昏了過去。
夏以芙看到這裡,和司徒霆鈺急忙送了應龍到裡頭,兩人看了應龍的身體,見應龍一切都好,不過是急怒攻心這才昏了過去,兩人也才放心不少。
而另一邊,應龍計程車兵已將那小城包圍住了。
應段愧對應龍,明明知曉只要自己繳械投降應龍就會饒恕過自己,但事已至此,那種恐懼感卻潮汐一般的包圍覆蓋了過來。
有個士兵過來準備護送應段離開。
如今的應段心知肚明,他到哪裡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他不準備逃了。
“母后呢“怎麼樣了?”之前每一次闖禍都有母后為自己善後,以至於應段養成了一種習慣,但現如今呢?應段回頭卻再也看不到母后了,那太監面色尷尬,並沒有告訴應段究竟發生了什麼。
應段從那太監欲言又止的神色也看出了端倪,她慘烈一笑,因了這笑讓氣氛也變得悲壯了不少,“你這意思,母后死於非命?”
“這……”那太監面紅耳赤。
見那太監如此,應段這才和緩了一點語氣,“有什麼你說就好,實在是沒必要藏著掖著,說吧,我還有什麼不能承認呢?”
聽到這裡,那太監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那些話都說了出來,應段聽了後一顆心疼痛難忍。
“什麼全軍覆沒,功敗垂成。”儘管這太監也不想將這些話說出來,但事已至此,已是不得不說。
聽到這裡,應段點點頭。
“逃吧,王?”那太監似乎從灰燼中看到了希望,建議應段離開。
但應段卻一點逃離的心思都沒有,他苦澀的牽動嘴角,“逃?到哪裡去?能到哪裡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嗎?已三天了,他沒有攻進來,他再給我機會,希望繳械投降。”
他不是不投降,而是……
那太監聽到這裡,甕聲甕氣的嘟囔,“王是宅心仁厚的人,一定不會為難您,不如您就……”
“士可殺不可辱,再說了,我即便是投降了他,又能怎麼樣呢?這多年來我開罪的人還少嗎?即便是他會饒了我,但群情激奮的老百姓會怎麼樣呢?”
聽到這裡,那太監徹底明白了過來,他沉默了。
“我要走了。”忽而應段冒出來這麼一句。
那太監看到應段居然笑了,多年來應段從未這般笑過,他那是徹底看清了一切,也看穿了一切,那笑是快樂的釋放,是相互之間的理解、明白,了悟,釋然,放心。
應段自縊了。
城內將應段的屍體送了出來,聽到這噩耗夏以芙平靜的很,司徒霆鈺認為早在觸覺了應太后這禍國殃民的傢伙開始,關於宙區內的事就徹底結束了,所以不管後面會有什麼花絮,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
見眾人將應段放在們班上抬了出來,應龍立即靠近,早哭的涕泗橫流,“弟弟,弟弟啊,你不早早吹來投降,你龜縮在這裡做什麼呢?如今你自殺了,你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啊?我的好弟弟。”
應龍哭的肝腸寸斷。
埋了應段後,應龍一蹶不振,今日發燒咳嗽,明日頭暈目眩,夏以芙和司徒霆鈺臨走之前特別尋了應段。
“我們準備走了,過來道別。”如今的應龍已大不如前,他看上去徹底頹敗了,連眼睛都失去了奪目的光彩。
應龍承諾會幫助他們處理此事。
夏以芙見應龍已是如此,叮囑讓好好兒保重,這才去了。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如今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了,夏以芙只需要等,等那一日的到來。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面走一面休息,這附近風景名勝有很多,夏以芙想去哪裡司徒霆鈺就帶她去哪裡,兩人帶了乾坤窮遊。
夏以芙每到一個地方就放浪形骸的玩兒,但每天也會更多的想到自己的孩子,如今他的孩子還在皇宮裡受苦受累呢,倒是便宜了這孩子,日日和他們在一起。
“不要胡思亂想了,他很好。”司徒霆鈺察言觀色已看出了夏以芙在想什麼,過去安撫了一句。
夏以芙無話可說,輕輕的抱住了司徒霆鈺。
這日兩人到了一個陌生的村子,這村子人口不多,十室九空。
這裡窮苦的很,本地人說不少年輕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