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來男子就三妻四妾，皇上更是如此，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從今日以後我夏以芙已不是皇后了，我是你們的掌櫃，以後大家在一起做生意就好。”

那眾人只能點點頭。

見夏以芙傷心欲絕，成將軍送了酒水過來，夏以芙雖沒看到成將軍是什麼表情，但卻知成將軍欲言又止，“你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陪我喝酒就好，不然我這就將你掃地出門。”

成將軍本知道夏以芙心情不好，如今過來就是陪同她喝酒的，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個一醉方休，到第二日，夏以芙去找了高夫人和高德楷。

高德楷看夏以芙回來了，又見夏以芙已眼瞎毀容，真個是難受極了，他想要說什麼，但夏以芙卻不能看到他。

他抓住了她的手，嘴唇且囁嚅，只可惜一個字都沒有。

高夫人啜泣起來，最近她的眼淚比較多，時常哭的眼前霧濛濛的，那雙曾經燦亮的眼睛如今也蒼老憔悴了不少，只可惜這些夏以芙也看不到。

“照顧好高大人，”夏以芙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徒勞無益反而還會刺激的高德楷胡思亂想，轉身準備離開，高夫人跟在了夏以芙背後，“娘娘，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您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也被算計了？”

其實，知道秘密的僅僅是高夫人一人。

一開始她就想到了事情可能是誰做的，但也僅僅是想到了卻不敢確定，後來看高德楷幾次三番在寫什麼字兒。

當夏以芙和成將軍都以為那字兒是“曹迪”的時候，高德楷就更著急了，他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將這字兒寫了出來。

那時高夫人抓住了高德楷的手。

那一筆一劃寫出了第一個字兒後高夫人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想不到長久以來算計大家的居然是他，一開始她還在懷疑，但隨著高德楷的字兒徹底寫出來，高夫人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看到紙張上兩個飽滿的字兒，頓時恐懼，一股寒意從後背扶搖直上。

“是他？”

高夫人目瞪口呆，看向高德楷的眼神是那樣不可思議，“郎君，你可沒寫錯，怎麼可能是他？”

高德楷用力點點頭，他幾乎耗盡了一切的力量，他想要讓高夫人立即去聯絡夏以芙，然而那時候夏以芙已死在了龍首山。

高夫人也為此事而努力過。

她直接去找司徒霆鈺了，奈何司徒霆鈺日日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而她還要保全自己，因此這個秘密是無論都不能說出來了，她不但不告訴其餘人，反而還將高德楷寫出來的滋味不斷的修，硬生生將這字兒弄成了曹迪。

只可惜朝廷內並沒有曹迪此人。

以至於那劊子手比之前還氣焰囂張了，高夫人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還可以見到皇后，此刻猶豫不決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將秘密說出來。

“高大人的俸祿可還沒有斷？”夏以芙比較擔心的事高德楷吃喝的問題，高夫人日日伺候高德楷，她又什麼都不會，如今一旦朝廷那邊斷了高德楷的俸祿，高德楷就要坐吃山空了。

“也還算好，之前成將軍已在皇上跟前反映過了，皇上不但沒斷我們的俸祿還給了我們更多的福利，但我夫君情願讓我將銀子拿出來多一半賑災我也照做了，如今我們依舊一窮二白。”聽到這裡，夏以芙讚許的點點頭。

“那人……”

夏以芙暗忖，只怕高夫人已知道了什麼，她雖然什麼都不能看到，但心卻比之前還具有感知的能力了，“究竟是誰，你可知道了？”

高夫人不想拖累夏以芙，而如今的夏以芙已不是皇后了，索性就搖搖頭，思量夏以芙看不到自己的動作，這才輕聲細語，“到底不知道究竟是誰，如今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罷了，但我這裡有一句忠告還請娘娘洗耳恭聽。”

話說到這裡，夏以芙點點頭，似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說就好，我在聽。”

“那人或許就是你我的身邊人，當小心謹慎，這也是我家郎君沒成這模樣兒之前就提醒過奴家的，如今奴家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說給您。”如今的夏以芙已不是皇后了，她知自己未來和皇宮裡人交集的機會不多，所以不過微微點點頭，很是心不在焉。

今日過來看望高德楷，見高德楷生活的很好，實際上她已很開心滿足了，按之前的預想，高德楷未必就生活的如此體面。

離開這裡後，夏以芙上了馬車，但內心卻難以平靜，旁邊的孔雀看夏以芙在想事情，問：“主兒，您這麼神不守舍的，是不是那幕後黑手已原形畢露了。”

“剛剛，”夏以芙緩慢的開口，“我看高夫人神色不對勁，她明明準備說什麼，但卻無數次欲言又止，她是早知道了這些秘密，但投鼠忌器，那人要麼抓住了高夫人的把柄，要麼輕而易舉就能毀滅他們。”

“那高夫人一夜白頭了，看上去好像個老太太。”春蘭這麼說。

夏以芙正因為什麼都不能看到所以才沒傷感，聽春蘭這麼說，夏以芙心頭震動的厲害，許久不能說一個字。

相比較於高夫人對高德楷的愛，司徒霆鈺對自己實在是刻薄的很，那或許不過曇花一現的溫柔罷了。

“明日有時間就找高夫人過來，我們給高夫人處理處理讓她恢復之前的模樣。”一想到高夫人這妙齡少女忽而之間白了發，夏以芙的心更難受了。

第二日，此事交給了春蘭秋菊去做，這兩和高夫人關係很好，春蘭帶高夫人到附近的醫館去看，秋菊負責照顧高德楷。

那高德楷也聽說了司徒霆鈺居然和夏以妍在一起了，並且還將夏以芙給趕走了，如今他心如刀絞，一想到之前和夏以芙在一起殺貪官汙吏的事，反而懷念曾經。

只可惜時間的巨輪已朝著全新的年輪碾壓了過去。

夏以芙見了成將軍，成將軍帶了尚宮局的娘子，那娘子叫韓秀一，是個老實本分之人，之前在皇宮裡夏以芙就和這娘子經常聯絡，如今再一次見面韓秀一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