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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諱疾

祁嘉祥跟活潑好動的祁長榮不同,生的文弱秀氣,穿著暗紅色的衣服,顯得人白皙透光。

也更顯出一種單薄的脆弱感。

他外面披著厚重的黑色大氅,似乎能把他壓垮了。

“阿榮來了。”

他其實聽到祁長榮的聲音就覺得腦子疼,可沒辦法,這人還挺喜歡往他面前湊的。

“六哥!嗯嗯,來了來了!六哥快進來!外面冷死了!”

祁長榮熱情笑著,還上前拉著他的手,往屋子裡去。

彷彿那屋子的主人是他。

祁嘉祥微微皺眉,進屋子後,掃一眼屋裡的情況,就見桌子上放著茶水點心,還有他吃剩的殘渣,覺得他應該沒發現自己的秘密,便淡定了很多,問他:“這麼冷的天,你不在豔閣裡待著,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祁長榮把他按到椅子上坐著,毫不猶豫地說:“我想你了啊。”

祁嘉祥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卻也沒拆穿,而是說:“想我了?好啊。那今晚就留在我這裡睡吧。我們兄弟倆好久沒秉燭夜聊了。”

祁長榮:“……”

他對跟他秉燭夜聊沒有興趣——誰想跟他這個書呆子聊詩文啊?尤其他還喜歡抽考!

他也不想跟他一起睡,硬邦邦的男人,哪有香軟的女人抱著舒服?

可這些話也不能說出來。

就笑嘻嘻說:“哎,我睡覺打呼,不老實,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你這身體,怎麼感覺又瘦了?我真怕晚上睡覺一腳把你踹死了。”

祁嘉祥:“……”

他最近憂心身體健康,一點不想聽到“死”字,就說:“阿榮,慎言。以後那些不吉利的話不要說了。小心一語成讖。”

祁長榮見此,順著他的話說:“六哥這話……怎麼感覺有些諱疾忌醫啊!”

說到這裡,他揮手讓那些伺候的人下去,然後拉了拉椅子,跟他坐得更近一些,繼續說:“近日,我確實聽到了一些不利於六哥的言論。”

祁嘉祥心裡一咯噔,面上還算淡定:“什麼言論?”

祁長榮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就說你身體……嗯……那方面吧……”

“慎言。”

祁嘉祥並不想談這個話題,但找了很正直的藉口:“阿榮,非禮勿言,白日不得宣\/淫。”

擱以前,祁長榮肯定要說他假正經,但現在懷疑他是不行了,就覺得他在躲避。

沒準還是真有男疾。

想到自己的男疾,他就準備自揭其短了:“六哥,我也不想說這個,但是啊,咱們不能避諱——”

祁嘉祥並沒留意他話裡的“咱們”一詞,強顏歡笑道:“阿榮,有些事可以談,有些事不能談,你要有分寸。”

他說著,轉開了話題:“就像你跟於家女的婚事,怎麼能說斷就斷?我們這樣的身份,你竟然放棄了於家這棵大樹!”

於家是新帝登基後的新起之秀,也是新帝位數不得的心腹,能跟他唯一的女兒成親,多好的婚事,結果呢?

他能鬧了和離!

真是暴殄天物!

“你愚蠢啊!”

祁嘉祥每每想起來,都替他懊悔。

祁長榮是沒一點懊悔的,甚至一提於家女就炸:“你是不知於家女的蠻橫!新婚當晚,就要我跟蘭蔻斷乾淨,不然,就別想沾她的身。她當她是天仙啊!老子又不喜歡她!給我沾,我都不沾她。老子就喜歡蘭蔻,她還不讓我跟蘭蔻來往。”

“行了!你別說那女人!”

祁嘉祥是個讀書人,可以說,諸位皇子裡,就他最像個文人,也是他最瞧不起一個沒什麼文化、只知獻媚取寵的妓子,不認同他一國親王跟個妓子廝混。

只他多少了解祁長榮對蘭蔻的情意,也不多說,只提醒:“阿榮,你已經成人了,該考慮生養子嗣這回事了。”

別等到想生,最後生不出來,那時,就後悔莫及了。

最後這句,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不然,就太明顯了!

祁長榮其實也考慮過生養子嗣的事。

蘭蔻身份低賤,若能生下他的孩子,母憑子貴,想來皇上也不會太反對。

只是,蘭蔻早年吃了豔閣不少避子藥,傷了身體,這些年都在調養,一直不見效果。

總之,一想這個,他也是很急的,脾氣也燥了:“哎,我知道,都知道,六哥,你別把我當小孩子了。等下,不對——”

他後知後覺祁嘉祥在轉開話題,很不高興地說:“六哥,你別東扯西扯啊。我跟你說男人的大事呢!”

祁嘉祥才不相信他能說什麼大事呢!

卻也敷衍著:“說吧。說吧。你說,我聽著。”

祁長榮便湊他耳邊,小聲說了:“六哥,其實是我身體,唉,那方面,出問題了,我才來找你的。正好,也聽說了你的事。”

祁嘉祥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還是不信,覺得他在哄騙自己說真話,就問:“你怎麼出問題了?可是跟蘭蔻廝混久了,虧空了?”

他本來不信的,說著說著也信了——據說青樓女都是很吸男人精血的妖精!蘭蔻那般美貌樣子,更是會吸男人精血!長此以往,祁長榮的身體出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祁長榮說的是真話?

心裡砰砰跳著。

大概同病相憐的緣故,他的羞恥、恐慌、驚懼感都減少了很多。

“不清楚啊。”

祁長榮面露苦惱,訴說著:“我都好久沒那啥想法了。蘭蔻夜夜勾著我,我都心如止水呢。”

祁嘉祥:“……”

怎麼感覺越說越像編的呢?

祁長榮還在說:“哎,六哥,你說,我們這麼年輕,以後可怎麼辦啊?我們這情況,是不是祁氏一族的男人天生有問題?你有問過老七嗎?還有三哥、四哥……”

祁嘉祥一大早出門,就是去七皇子祁英卓府裡了。

他倒沒有“關懷”祁英卓身體行不行的意思,主要是尋他幫忙。

祁英卓是個喜歡研究醫藥的,偶爾還治病救人,聽說,還有些獨門秘笈。

結果他去之後,才知祁英卓也在自救身體。

兩人差不多年紀,都出現這種情況,也沒想太多,只當是自己身體的原因,可祁長榮這麼一說,難道祁氏一族的男人還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