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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等待(修)

現在最關鍵的是,誰也無法確定慶塵到底怎麼樣了,不管是天地棋盤還是戲命師,所有人都看不見他了。

老爺子坐在會議室裡,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第一件事,接那位零過來吧,我有事情要跟她談。第二件事,如果這次穿越週期裡我們仍舊無法確定慶塵的生死,那各位時間需要在迴歸的第一時間去確定他的位置,找到他,看他處於什麼狀態。”

現在最關鍵的是,誰也無法確定慶塵到底怎麼樣了,不管是天地棋盤還是戲命師,所有人都看不見他了。

眾人面色嚴肅,慶塵的生死已經成了最關鍵的一環。

這時,李叔同看向老爺子:“如果慶塵真的死了呢?我記得這是你曾說過的……唯一的希望。”

老爺子沉默片刻:“那我們便戰鬥到最後一刻,憑我們自己想辦法將西大陸一起拉進地獄裡去。”

四小時後。

一艘浮空飛艇落在銀杏莊園內,零走下飛艇,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座莊園,她來到山腰上的那座小木屋門前。

仔細看去,那木屋的牆壁上其實還刻著極小極小的一個個名字,窗欞、門楣、牆壁……

有些名字她見過,有些她沒見過。

零某一刻在想,這小木屋就像屋裡的那個老人一樣,已經很破舊了,卻屹立在這銀杏山上從未倒下過。

老爺子坐在裡面平靜說道:“進來吧。”

小門開啟,零走進去時看了一眼房梁,那裡盤坐著慶忌的兒子慶無,正閉目修行。

老爺子面前放著一張棋盤,黑白大龍盤踞,黑子已經盡顯疲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但零知道這黑子暗藏玄機,只需再落定一枚便起死回生。

她微笑道:“你們慶氏……似乎一直很喜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伎倆,但這一次,如果你們等不到慶塵該怎麼辦呢?”

老爺子直視著這位曾差點毀滅世界的‘女人’,但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似乎這個問題並沒有任何價值。

他只是問:“我並不明白,你最終為何會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你是‘心智’極其堅定的人,我不相信只因壹這個存在,就能說服你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

老爺子是為數不多知道壹與零關係的人。

零笑著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並非站在誰的一邊,我來,自然是這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老爺子微微皺眉,以他的智慧,也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零靠在門框旁看向遠方:“有個人離開這世界很久了,一直沒有回來。我曾以為他一定還會回來的,再等等……結果一等就是幾百年。”

老爺子遲疑:“神明任小粟?”

零轉頭看向他笑道:“等不到他回來,所以我決定去找他。”

老爺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如果對方所說之人真是任小粟,那麼零所說的‘尋找’,是要離開這一方世界,前往任小粟所在的地方!

可是,一個人工智慧怎麼達到神明的高度?只有神明才能將自己從世界中剝離出來!

零此時謀劃的事情,竟是超出了人類過往歷史中的所有認知!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你掌握了其他的成神之路?人工智慧也可以成為神明?”

零轉移了話題:“我很好奇,你為何願意將指揮權交給我?”

老爺子說道:“圍棋官子階段,當然是精於計算的人工智慧最厲害。”

零:“想要我接手指揮,那就要讓我看到你在這棋盤上看見的一切,你有這個魄力嗎?”

老爺子拿出天地棋盤,兩人之間的世界如同定格。

三小時之後,零面露沉思:“你曾有機會獲得確定的勝利,但你沒有這麼做。你騙其他人說只有一種未知的選擇,但你騙不了我。”

老爺子忽然沉默了。

在天地棋盤的一幕幕命運片段之中,曾有一條看似必然失敗的路上,其實早就有扭轉的玄機。

其他看過天地棋盤的人發覺不了,因為他們的計算能力不夠,但這細節怎麼瞞得過零這種人工智慧?

命運並非不可改變,零相信面前這位老人一定也看到了那個勝機,但對方並沒有走那條路!

老爺子緩緩說道:“你也該能計算到,走那條路會死更多人,李雲壽會死,李叔同會死,這世界上90%的人都會死,現在,起碼大多數人還活著,如果慶塵這一步棋走對,就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我沒有指責你坑害了誰,”零平靜道:“但對於執棋者而言,確定的勝利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希望上……你已經錯過了那個機會。”

老爺子不再說話。

“我知道你為何沒選那條路,”零說道:“只因為那條路上,慶塵不再有成神的機會,他會隨其他人一起死去,對嗎?”

木屋裡靜悄悄的,只餘下一點點呼吸聲。

一場天大的豪賭,只是一位父親想救自己的兒子?連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零抬頭看向房樑上的慶無:“你不為自己被當做賭注而憤怒嗎?”

慶無盤膝打坐,眼都沒抬的回應道:“武夫不用思考這些事情。”

這是慶忌從小便教給他的規矩與道理,他們這一脈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保全慶縝這一系的血脈,不計代價。

零微微一笑:“有意思的一盤棋,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卻是一位合格的父親。”

老爺子沉默。

零說道:“就由我來收官吧。你繼任家主之後有三任影子:慶同、慶沈、慶準。到現在為止慶同依然不知所蹤,我相信是他在帶領你的影子部隊。把慶同和影子部隊交給我,我有用……慶同是什麼實力?”

老爺子回應道:“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曾被炮火震聾雙耳。我的影子部隊可以交給你,但慶同已經在他該在的地方了。”

零若有所思。

……

……

慶氏集團軍總指揮部裡的氣氛凝重,全息沙盤旁,有慶坤、慶宇的全息投影,還有已經成為李氏家主的李長青。

這是最高階別的會議。

零看著全息沙盤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接手慶氏、李氏的指揮權,沒空跟你們自我介紹了,我的命令各位執行就可以。第一件事是家長會的隊伍將在五天之後抵達劍門關。慶坤、神代雲羅,你們今天就前往劍門關接應,為他們的撤離爭取時間。”

高橋涼介皺眉問道:“為什麼總是讓我們去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是不是在排除異己?”

零壓根沒理會他,而是看向神代雲羅:“家長會不能有事,去,或者不去?”

她說話的方式過於生硬,以至於給人非常強勢的感覺。

那些追隨著神代雲羅的人,一時間都有些義憤填膺:先前就是他們為家長會爭取時間、去最危險的地方,現在竟然還是他們。

然而神代雲羅只是笑了笑便答應下來:“我去。”

零點點頭:“那就出發吧,後續作戰會議不用參加了,你只需要做好這一件事情就足夠。”

神代雲羅轉身帶人離開,航空港裡已經有人為他們準備好了浮空飛艇,直接前往劍門關。

飛艇上,神代雲羅笑道:“走吧,接家長會的家人們回家。”

高橋涼介終於忍不住了:“為什麼又是讓您去啊?”

神代雲羅沉默片刻:“因為她很清楚,只有我去才可以。”

……

……

總指揮部內。

零看向所有人:“現在說第二件事,李長青,我需要你重返中原。由我給你發的座標前進,你們的航線必須精確,不得擅自偏離。”

零將座標發了出來,這條航線竟是繞過敵軍,迂迴到了中原!

“你要讓我去截斷他們陸地集團軍的補給線?”李長青問道。

零笑道:“沒錯。”

李氏空軍在18號城市全軍覆沒,只剩下一座青山號空中要塞。

誰也沒想到,青山號才剛剛抵達西南會師,卻又被重新派去中原最危險的地方。

零看向李長青:“只有西南守住,從18號城市遷徙過來的平民才有活著的可能,雖然你會死,但他們可能會活下來。”

“對面的衛星會提前發現我們,”李長青說道。

零回答:“大戰在即,雙方不先把對方的衛星打下來還怎麼玩?放心,當你即將進入中原的時候,天上一顆衛星都不會有了,他們會動手,我們也會。”

李長青沉默片刻:“我去。”

零笑道:“這最高指揮權還真是好用啊,李依諾、南庚辰、李彤雲、劉德柱、張天真,你們五個隨青山號一起。”

李彤雲若有所思,她忽然意識到,零要求自己等人一起上青山號,隱藏著某種意圖。

可這意圖是什麼呢?

……

……

零看向慶宇:“我現在要求慶氏空中艦隊開始撤退。”

全息投影中,慶宇皺起眉頭:“為什麼要撤退,你將神代雲羅、李長青這樣的外人派去最危險的地方,卻讓我們撤退,我慶氏將士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零微笑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讓你去執行。我要求你部在10天內必須抵達001號禁忌之地邊緣,我會將座標發給你。”

慶宇回應道:“收到。”

零一連串安排出了一百多個命令,就彷彿不用思考似的滔滔不絕,慶氏這架戰爭機器被完全調動起來,作戰參謀忽然發現,這些命令涵蓋了所有部隊,無一疏漏。

指揮部內安靜下來,旁聽許久的李可柔忽然問道:“你知道我老闆在哪裡嗎?”

零看向她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現在不是思考慶塵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家長會那三十三萬人到底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

……

入秋了。

西南橫斷山脈之間縹緲著薄霧,清晨行軍的家長會成員眉毛上掛著露珠,所有人無聲前進著。

高山之上的溫度漸低,夜晚甚至會接近零度,少數人在鯨島吃過問寒,其他人只能硬生生挨著。

沒有食物。

飢寒交迫。

時間行者們迴歸時,會每天胡吃海塞,一天恨不得吃六頓,只為了讓自己長出一點肥膘來,好到裡世界來繼續捱餓。

小七交代著,讓時間行者將表世界帶來的食物和藥品分發出去,但他們最多隻能用保險膜包裹著壓縮餅乾,帶來‘一口’的量。

對於整支33萬人的隊伍來說杯水車薪。

他們好像被遺忘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無人問津。長長的隊伍沿著山脊行走,他們就像是沙漠裡的旅人,沙丘之上的駝隊。

隊伍即將進入西南地界。

羅萬涯站在一處山脊上看去,竟發現遠方有一座寺廟:“這裡怎麼會有寺廟?瓦是乾淨的沒有雜草,說明有人。”

有裡世界家長會成員解釋道:“這應該就是大悲寺了,早先機械神教橫行之時排擠佛教,以至於大量僧人被迫逃亡荒野。他們在荒野上沒有寺廟,便跟著荒野人遷徙,一路上幫荒野人勞作,但不沾錢、不求物,哪怕自己勞動很多,每天也只要三頓飯。”

家長會成員繼續說道:“他們還會醫術,荒野上有一次鬧了瘟疫,他們便治病救人,後來被救的荒野人給他們在山裡建了一座寺廟。寺廟旁邊是僧人自己開墾的田地,真有荒野人活不下去了可以去寺廟裡住30天。大悲寺每30天都會有一批僧人前往荒野人聚居地,用草藥給大家無償治病。”

羅萬涯默默的看著,這世界上的假僧人太多,反而蓋住了真苦行僧的善意:“西大陸追殺我們的人就綴在後面,對方不會放過這群僧人的。帶他們一起走,等戰爭結束了再給他們建一座廟宇。”

小七和羅萬涯翻過這座山,前去大悲寺拜訪,寺廟門前的和尚正在給菜園子施肥,衣服上都打著數十塊補丁。

羅萬涯上前雙手合十道:“這裡有多少位出家的師傅?”

一位年長的和尚放下糞瓢:“137位。”

羅萬涯說道:“各位,戰火馬上要波及這裡,跟我們一起走吧。”

和尚們面面相覷,他們似乎並不是很擔心戰火,反而看見家長會成員餓得面黃肌瘦,立刻有一個年幼的小和尚一瘸一拐往廟裡跑去:“師兄,師兄,快去找方丈,他們來了!”

“寺廟裡怎麼還有這麼小的和尚?看起來才六歲的樣子,”小七好奇道。

有人解釋:“荒野上生下殘疾嬰兒,狠心的父母直接丟棄,心善的父母就會千里迢迢走到大悲寺,將孩子交給大悲寺的僧人們撫養。”

小七怔然,難怪這寺廟裡好些僧人都看起來有些奇怪,還有人比劃著手語,只因他們大多為棄嬰,身有殘疾。

此時,方丈帶著僧人們,揹著藤筐送來一筐筐的蔬菜、土豆、紅薯,像是提前準備好了似的。

家人們看到食物,眼睛都亮了!

先前那一瘸一拐的小和尚牽著方丈的手,笑著說道:“方丈給你們準備的,快拿去吃吧!”

這方丈沒有穿豔麗的袈裟,只是一身灰袍,還打著許多補丁。

清瘦的身形像一株松樹,卻精神矍鑠。

小七打量著對方,這方丈看起來並不老,但眉毛卻已經全白了,無法判斷準確年齡。

羅萬涯沉思片刻安排道:“食物給那些老幼婦孺送去,成年男性自己去挖樹根吃,敢搶的直接驅逐。”

小七帶人去送食物了,那個一瘸一拐的小和尚蹦蹦跳跳跟在一旁。

羅萬涯看著面前的方丈說道:“馬上就會有敵人來到這裡,他們恐怕會想從你們口中問出我們的下落,如果你們不說,可能還要面對刑訊逼供。”

方丈竟也是一位雙耳失聰的聾人,一旁有僧人用手語將羅萬涯的話翻譯給他,方丈想了想以手語回應:“那我們就把你們的行蹤告知他們。”

羅萬涯:“……”

這不是自家老闆在路上假扮的方丈吧?!

不過他想了想,33萬隊伍過境,這痕跡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對方即便告知西大陸也無所謂。

羅萬涯帶隊離開了,這座大悲寺不過是跋涉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卻讓家長會成員心裡安寧了許多。

就在羅萬涯帶隊離開的8小時後,一艘偽軍的浮空飛艇降落在寺廟門口。

有偽軍軍官跳下飛艇,高聲問道:“家長會是不是剛剛經過這裡?!”

方丈沒說話。

偽軍軍官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聾子,我問你話呢!”

一旁有僧人小聲道:“方丈確實是個聾子。”

軍官:“……”

方丈打手語,軍官看不懂,便看向一旁的和尚。

和尚翻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們不該助紂為虐。”

軍官冷笑:“一群和尚還來譴責我?”

這時,方丈豎起了中指。

年輕和尚:“草……”

“這個特麼的不用翻譯!”軍官氣笑了:“這特麼是什麼野和尚?全殺了!”

這時,方丈並沒有像之前對羅萬涯說的那樣,將家長會的行蹤告知偽軍,而是對僧人們招招手,拿著廚房裡的擀麵杖,還有地裡的鋤頭就朝偽軍打去。

偽軍舉起槍械便要屠殺他們。

下一刻,軍官胸口迸出一團血霧,整個人向後倒去。

直到這時,遠方的狙擊槍聲才傳到寺廟裡。

一聲又一聲槍響,竟是有狙擊手埋伏在山野之中,橫跨近千米,精準的將偽軍一一狙殺。

浮空飛艇快速升空,然而寺廟的菜地外面,竟有一群家長會成員嗷嗷亂叫著衝出來,一道道閃電遠端將浮空飛艇又劈下來了。

要知道,這三十三萬家長會成員裡,99%都是修行者,隨便拉出一支游擊隊都是人均B級起步,其中還有一支精銳專修萬神雷司!

偽軍若沒有浮空飛艇掩護,誰追殺誰還真不好說了。

那艘孤零零的浮空飛艇歪歪斜斜墜落山間,羅萬涯從旁邊的樹林裡鑽出來,他看向方丈:“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好的您將我們行蹤告訴他們,怎麼變卦了呢?而且您剛才拿著鋤頭是打算殺人呢吧,這不犯戒了嗎?”

方丈打手語。

小和尚在一旁翻譯:“我們今天就打算還俗了。”

羅萬涯:“……”

您還挺會隨機應變啊!

羅萬涯突然想到什麼,他看向小和尚:“方丈叫什麼名字?”

小和尚撓了撓頭:“方丈不就叫方丈嗎?我們一直都叫方丈來著。”

“法號呢?”

“法號就叫方丈啊!”

“誰法號叫方丈啊?!這能是正經法號嗎?”

不知道為什麼,羅萬涯總覺得這位方丈有問題,對方這行事風格總讓他有種老慶家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走尋常路!

羅萬涯:“……算了,小七把和尚們都帶走,不能留他們在這送死了。”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羅萬涯的衛星電話響了。

遠方忽然傳來小三的死訊,羅萬涯拿著衛星電話站在寺廟前怔立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山間的風呼嘯而過,格外的清冷。

森林裡有鳥鳴叫,如同嗚咽般。

他恍惚之後轉頭對小七說道:“小三走了。繼續前進,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此時,慶塵已經消失24小時,依然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

……

黑蜘蛛的安全屋裡靜悄悄的。

慶塵手中緊緊握著黑色的真視之眼,整個人彷彿已經死去了,沒有一點聲息。

屋內只有微弱的光線,壹正撐著下巴坐在一箱物資上,好奇的看著黑蜘蛛開啟一個罐頭,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著:“這個安全屋是什麼時候準備的?為什麼會準備一個這麼特殊的安全屋?”

黑蜘蛛回答道:“很早以前就想殺風暴公爵了,從那時候開始準備,但後來逃命的手段倒是準備好了,我卻發現殺不掉他。”

壹又問道:“你是否擔心自己這次會死?現在西大陸肯定在全城搜尋我們,一旦找到的話,大家必死無疑吧。”

黑蜘蛛搖搖頭:“不害怕……其實我以前很怕死的,不然也不會一直拖著沒對風暴公爵動手,甚至沒敢去找侵犯我母親的溫迪侯爵報仇。但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確實不太害怕了。”

要躲到什麼時候?兩人心裡都沒數,起碼也得等慶塵醒過來吧。

壹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慶塵正經歷著什麼,讓他遲遲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