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宴寧拿冰塊捂臉,密密麻麻的疼讓她輕輕喊了聲,對比導演,沈知意淡定多了。
這比見血的場面簡直不值一提,她除了心痛,波瀾不驚。
“哎呀呀,區區五百萬一巴掌你也真下得了手,你籤的劇組違約金可是一千萬!”
沈知意但笑不語。
寧寧可不是為了錢來的,她的目標是姜家。
“什麼違約金一千萬?”姜宴寧雙目清純,貝導不止一次想要衝回去掐死姜嬌宴,“在進組這段時間,你的外形是簽了約的。”
姜宴寧聞言捂著臉不說話了。
貝導以為她害怕了,“算了,我怎麼能真跟你要錢?”
“不是導演,你怎麼不早說,兩千萬啊。”姜宴寧的心在滴血。
兩人都愣了愣。
“什麼兩千萬?”
姜宴寧掰著指頭數,“違約金賠償金都是我的錢。”
貝導知道她是流氓,深呼吸一口氣也沒跟她計較。
“還在想錢,還是先想想怎麼在你哥哥面前保住小命吧。”沈知意哼了聲提醒她。
姜宴寧臉色一下就愁雲慘淡起來,貝導在邊上咬著橙汁吸管,忽然一雙澄澈無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嘿嘿。
無錯書吧“寧寧小姐,總裁在裡面。”
第二天下午,姜宴寧剛下戲卸完妝,就看到時秘書站在化妝間門口。
她知道哥哥會來,但來得也有點晚了。
“哥哥很生氣嗎?”她壓低聲音問了句,時秘書見四下無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總裁昨天還在國外開會,一結束就回來了,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
“寧寧,還不進來,要哥哥出去請你嗎?”
咯噔。
兩人的心同時咯噔。
“哥哥。”
姜宴寧小心翼翼推開門,躡手躡腳走過去,男人優雅坐在化妝間沙發上,宛若希臘雕塑,雙目深邃壓迫。
“怎麼忽然來了?也不說一聲。”
“過來。”
他抬手,姜宴寧趕緊走過去,臨到面前,他又把手抽了回去。
姜宴寧摸了個空,眼神茫然,“哥哥?”
霍司霆手肘撐著沙發,支起了腦袋,慵懶微眯的眼眸透出一股漫不經心的誘惑,“轉個圈哥哥看看。”
姜宴寧啊了聲,然後乖乖轉了個圈。
矜貴的男人依舊擰眉不滿,“把衣服脫了。”
“什麼?”
姜宴寧以為自已聽錯了,雖然門口有人守著,不會有人闖進來,但?
他手指點點唇,“沒聽懂嗎,哥哥讓你把衣服脫了。”
“不會有人進來的,除非誰的眼珠子不想要了。”他淡淡道,漠然的神色充滿了威壓。
姜宴寧咬咬唇試圖喚醒哥哥的理智,但好像於事無補。
為了不進一步惹怒他,姜宴寧只能顫抖著手指,一顆一顆,解開白色襯衫的紐扣。
裡面穿了件純白吊帶打底。
“夠了。”
霍司霆忽然喝令。
姜宴寧放下交叉捏著衣服下襬的手,一眨不眨看著他,委屈巴巴。
“褲子。”
姜宴寧頓了頓,哥哥耳根子都紅了,她還有脫的必要嗎?
好在姜宴寧在國外沙灘沒少看裸浴,也不是個迂腐保守的性格,釦子一解,拉鍊一拽,直筒牛仔褲就落在腳邊。
男人呼吸凝滯。
姜宴寧內心憋著笑,表面委屈又正經。
白皙勻稱的美腿很考驗男人的定力,更別提燈光下她膚若凝脂,黑髮如瀑,宛若美神臨世。
霍司霆喉結滾動,隱忍的眼神不敢造次,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圈示意。
姜宴寧便如他手中的提線木偶般轉了一圈。
“怎麼這麼多淤青?還有傷痕。”
霍司霆坐不住了,冷冷起身,扭過她身子,手指慢慢撫摸上她背上的痕跡。
青紫交叉,她面板本來就白,這麼一看很是驚人。
“是嗎?”
姜宴寧旁邊剛好有個大化妝鏡,她順勢扭頭,也跟著嚇了一跳,“這麼多?”
“我以為只有幾道早消了。”
“我怎麼跟你說的?”霍司霆長睫觸動,瞳孔浮現戾氣,情緒哽在喉嚨跟吞石子似的,“為什麼把自已傷成這樣?”
“寧寧你怎麼答應哥哥的?”
姜宴寧自認理虧,小聲嘀咕,“只是淤青而已,過幾天就消了。”
“幹一行就要有敬業精神,哥哥你答應過不干預我的事業的。”
“我的確答應過你,但我可沒答應讓你這麼糟蹋身體。”
憤怒逐漸湧上心頭,霍司霆恨不得這些傷痕轉移到自已身上,這樣寧寧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好在他還殘存一絲理智,顧及寧寧的心情,不然一定讓整個劇組即刻消失!
姜宴寧脖子忽然一陣涼颼颼,頭髮被男人輕輕捏在手中,虎口卡住了下巴,犀利的目光巡視著她的每一寸隱秘。
什麼痕跡都早消了。
姜宴寧很放心的揚起臉蛋讓他看個仔細,直到霍司霆鬆了口氣,把人打橫抱起,扔在化妝間隔間的休息小床上。
伸手把簾子拉上,隔絕了外面的燈光。
“不是,哥哥你怎麼發現這張床的?”她驚慌道。
後背一疼,這可是連床墊都沒有的實木床,七葷八素的眼珠子剛轉定,陰影就壓了下來。
“寧寧,哥哥以為你出事了。”
“他們說你捱打了,那隻賤手碰著你哪兒了?告訴哥哥。”
霍司霆腦袋深深埋在她脖頸處,臉頰上的鬍渣摩挲她嬌嫩的肌膚,她還來不及感觸,便隱約覺得有溼潤滴落。
姜宴寧胸腔一震,整個人都麻木了,櫻紅的唇張了張,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姜家那群畜牲。
“哥哥我沒事,外面的訊息都是亂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添油加醋,聽風就是雨。”她面無表情解釋道。
還好沒讓霍司霆檢查出一丁點瑕疵,不然他保證讓姜家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哥哥我不是發資訊跟你說過了嗎?”
“你怎麼還親自跑一趟,這樣顯得我很沒用。”她柔聲細語帶著撒嬌道。
姜宴寧厭惡一切圈住自由的桎梏,唯獨哥哥,她甘之如飴。
所以她收拾完人就拉上導演給自已作證,發了資訊給霍司霆報備,否則怎麼止只是壓抑著檢視她全身的做法?
“我要確定你的平安,原諒哥哥對你的無禮。”
“我知道。”她嘴角微微上揚,語言溫柔,“我很平安。”
只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從黃泉路上走一遭的人,才懂得平安二字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