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相親?”
幾天後的酒局上,林元齊舉著杯敬霍司霆,沒想到碰了個無措的冷臉,“你不知道?”
“伯母撮合我跟寧寧相親啊,就幾天前。”
霍司霆臉色陰沉,皮笑肉不笑喝了他敬的酒,嘴唇泛著危險的光澤,“很好。”
他霍司霆有氣絕不忍過夜,當晚就到劇組抓人。
姜宴寧剛拍完戲,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她恨不得殺了貝寶寶,說好的打醬油角色,結果是全劇的武打戲擔當。
集集都有,還不允許用替身!
姜宴寧幾天下來,整整瘦了好幾斤,身上都被威亞勒出深深淺淺的痕跡來了。
“哥哥!”
姜宴寧撲了上去,少女馨香充盈鼻腔,霍司霆溫柔摸摸她腦袋,“累嗎?”
顧配雲:.......
總裁剛才不是一副要打斷寧寧小姐腿的架勢?
“哥哥你喝酒了?”姜宴寧嗅嗅他身上的酒味,再看看男人眼下的微青,心疼道:“這麼忙就不要過來看我了。”
影視城距離市區一來一回就四個小時了。
下過雨,晚上的郊區有點涼,她剛卸了妝,身上穿著單薄的長袖短褲凍的發抖。
霍司霆把人塞進車後排,開了暖氣。
顧配雲靠在遠處的樹下,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哥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霍司霆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姜宴寧搖頭不冷,男人執意替她穿好,輪廓緊繃。
“寧寧,前幾天跟我媽喝下午茶開心嗎?”
“開心啊。”
姜宴寧笑得月牙彎彎,“伯母拍了很多拍品全都送給我,對我真好。”
“哥哥你說我應該怎麼謝謝伯母?”
她陷入思索,忽然腰上吃痛,下巴便被捏住了,“能對你不好嗎?還幫你介紹相親物件。”
“林元齊比我年輕,事業有成,寧寧跟他有共同話題嗎?”
“為什麼瞞著我?啊!”他微微拔高了音調,那駭人的氣場一下就逼得人汗淋淋。
姜宴寧紅唇輕輕顫抖,盛怒中的男人像頭暴躁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會撲上來把人撕碎。
“哥哥你先放開我。”
霍司霆眼眶紅了,“如果不是林元齊跟我說,寧寧你是打算腳踩兩條船嗎?”
“我是無所謂,你玩我跟玩狗差不多,但林元齊知道應該會很生氣吧?”
“怎麼說,他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富二代。”
霍司霆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不像話。
英俊的五官扭曲猙獰,好像在期待參加一件有趣的事。
姜宴寧心咯噔咯噔往深淵墜去,十指的溫度瞬間被抽乾,冰冷的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哥哥真的很生氣。
“哥哥你冷靜一點,伯母也是好心,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哈哈.....”霍司霆垂首低低笑了,嗓音沙啞好聽,但姜宴寧卻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寧寧你沒放在心上,但林元齊放在心上了。”他雙眸怒紅,“他不僅放在心上,他還放在嘴上,要不是他過來敬我酒,我還不知道我妹妹揹著我跟別的男人相親!”
“寧寧,一邊哄著哥哥一邊周旋其他人,時間管理得真不錯。”
姜宴寧想哭都不敢,現在的哥哥很瘋。
“寧寧你是覺得必須討好我的母親,哪怕把我推出去也無所謂是嗎?”
姜宴寧搖搖頭,“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霍司霆怎麼可能不懂自已母親在打什麼算盤?
他氣的是姜宴寧瞞著自已。
“那你什麼意思?”
霍司霆閉了閉眼,露出一個更為猙獰的笑容,“寧寧,哥哥現在很生氣,在你沒有想好萬全之策時,最好不要貿然開口。”
“不然我怕忍不住傷了你,那不是我的本意。”
姜宴寧頭皮發麻,腮幫子輕輕顫動,“哥哥我只是想讓伯母開心,不過她現在開始可能都不會太開心,你會怪我嗎?”
“不怪你,怪我。”他認真的。
姜宴寧雙手抱住他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臉,“哥哥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她想,霍司霆不會這麼大逆不道的。
“那是我的母親,我能對她做什麼呢?”男人輕笑,緩緩道:“不過是給我爸製造了一點小麻煩而已,算是警告吧。”
“什麼麻煩?”姜宴寧緊張起來。
“他們給了我什麼,我就給他們什麼,對等的,很公平。”
霍司霆輕啄柔軟的唇瓣,“寧寧還有心思擔心別人,是哥哥對你太縱容了嗎?”
她沉默了幾分鐘。
“哥哥,你不應該這麼做。”
“這樣會傷害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我不值得。”
無錯書吧霍司霆咬著她的下唇,輕輕吮吸,“所以寧寧你就擅自幫我決定了是嗎?”
“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為我好,我好不好自已會掂量。”
姜宴寧手捂住他到處惹火的嘴,目光清冷呢喃道:“哥哥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不會坐以待斃。”
“我想讓伯母開心,跟要你是兩碼事,前者是尊重,後者是信仰。”
霍司霆瞳孔微微輕顫,好像又看到了那晚上那個恣意放肆的少女。
他內心一直在告訴他,這才是寧寧,這個才是真的她!
他按捺住暴躁的血液,咽喉滾動。
“哥哥我只想做你的妹妹,有什麼錯呢?”她柔聲自問,眸光肆意閃爍,幾乎要把人吸進去。
“我的本意是得罪人的事讓我一個人做就好了,何必弄得大家這麼僵?”
“哥哥你本來可以做個好人的。”
霍司霆狹長的眸輕眯,換他問了,“寧寧你做了什麼?”
“哥哥消氣了?”
姜宴寧跟精神分裂似得,又笑盈盈親親他的唇,霍司霆沒有被蠱惑,濃眉輕擰。
“也沒什麼,就跟爺爺聊了會天,爺爺對我挺滿意的。”
霍老爺子都發話了,老宅那幫人誰還敢對姜宴寧的身份說三道四?
霍司霆敏銳察覺到事情不簡單,嚴肅卡住她下巴,逼問:“你跟爺爺做了什麼交易?”
“沒有。”
姜宴寧否認的沒有絲毫破綻,“我現在只剩腦子還有點優勢,贏了爺爺幾盤棋而已。”
男人眼睫不動,注滿深情,須臾一字一句道:“寧寧,如果你說謊了,那一定是哥哥捨不得拆穿你。”
她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