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第一次聚會進行的很融洽。
最大咖位的沈應淮因為有通告來不了,不少人遺憾的同時,不由得將目光放在其餘兩人身上。
導演眼神掃了一圈,周粥都快被那群女演員吞沒了,而主桌上足足擺滿了二十道菜。
“寧姐你多吃點,你太瘦了。”
一個女演員挪了過來,副導演認得她,最近小火的配角,性格挺孤傲的。
捧殺,她一定是在捧殺姜宴寧。
“你也多吃。”
副導演摸摸下巴,湊到導演身旁,“導演,要不要我出手?”
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可不希望有任何人惹了姜宴寧,讓這姑奶奶掀了場子。
“一會我閃擊,你拉住我,別讓我真的出手。”
兩人竊竊私語。
姜宴寧耳朵很敏銳,女演員不知道從哪摸到一盤菜,又疊了第三層。
臉上嬌羞,掏出手機,“寧姐,我能不能要個粥粥的好友?”
......
......
“當然你的也可以,推了我再把你刪掉就好了......”女演員諂媚小聲道。
姜宴寧面色流轉,但就在看到她的手機屏保時定住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行啊。”
?
?
“別息屏,讓我看兩眼。”她感受著隱形虛榮帶來的滿足感。
女演員加上了,滿心歡喜給她看,“現在網上很火的,用了這個屏保噩運就追不上你,可以一直走好運。”
導演一聽,湊過來看。
就是那期三人被嘉賓追著跑,差點打斷腿的截圖,女演員用的是姜宴寧,下半身都跑出重影來了。
“這好這好,這噩運肯定追不上。”副導演當即換上了。
叮咚叮咚叮咚。
姜宴寧自作多情給她發了十幾張好看的寫真照,女演員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
最後忍不住小小聲詢問道:“這也都能辟邪?我可以列印出來掛床頭嗎?我保證不發出去。”
“你覺得呢?”
姜宴寧笑容森森,女演員都快哭了,在她眼皮子底下挑了張最好看的設定為頭像,周粥那邊的申請一秒透過。
她瞪大了眼珠子,“!!寧姐,這幸運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
“我現在把我的小號也換上!”
無錯書吧副導演急忙招手,“也發給我!”
女演員到處一吆喝,姜宴寧的照片都快被盤到包漿了。
導演始終用一種深深的目光凝視著她,姜宴寧以為臉上有東西,“老貝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您是姜小姐吧?外面有人找您。”
姜宴寧挪開視線,女服務員把話帶到就走了。
導演拍拍她的肩膀,“去吧,我再吃兩口。”
剛才讓他有種閨女要火了,老父親欣慰的感觸。
叮咚,姜宴寧手機有資訊進來,是沈知意,她酒醒後出門約會,撞到了守在門口的裴盡愉。
聽這語氣,似乎是她佔了上風。
姜宴寧讓她別得瑟,盡情損,然後就把手機揣兜裡,跟導演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她的圈子不大,實在想不出來會是誰找她。
包廂剛好在拐角口的位置,她一出來,站在陰影處久等的人就緩緩露出了真面目。
“好久不見,姜大小姐。”
白玲玲?她略顯意外。
酒店走廊的光從上往下打,姜宴寧不動聲色的斂了下眼皮,然後又抬起。
如果沒猜錯的話,還有個人藏在她背後。
也好,她想看看白玲玲在搞什麼鬼。
“白小姐,聽說你們一家人都出國了?”
和初次見面相比,現在的白玲玲面黃肌瘦,頭髮枯槁,衣服皺巴巴像是幾天沒洗,身上散發一股味。
不像是意氣風發的爆發戶,倒像是從難民營逃出來的。
“出國?”
白玲玲笑容譏諷,“不會是你親愛的哥哥跟你說的吧?”
“哄你的你也信。”
姜宴寧茫然不懂,“什麼意思?”
“霍司霆還真是把你保護的很好,他難道沒跟你說,是他讓人把我們家弄得家破人散。”
“我們全家只能連夜夾著尾巴,像條狗一樣灰溜溜逃出京城。”
姜宴寧早就知道了,她裝的。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少女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身後就是慶功宴,眼前的女孩宛若站在雪山之巔,清高的不可一世。
“你輕飄飄的一句就想抵消我的仇恨嗎?”
“姜宴寧我真是嫉妒你,憑什麼你可以名利雙收,憑什麼霍司霆的眼睛裡只有你一個!”
姜宴寧最後一眼就是她猙獰的笑容。
周粥總算脫身,看了眼空位置,問導演:“寧姐呢?”
“有人找她,出去了。”正在討論劇的副導演抬頭回答,然後就不放在心上,兩人繼續埋頭研究。
周粥想了想,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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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姜宴寧被粘膩的空氣燻得難受,她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星星點點的掛燈搖晃著。
“醒了?”
站在甲板上的白玲玲手裡抓著一瓢水,還沒來及潑。
漁船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加速行駛,姜宴寧胃被顛的難受,她發現自已雙手被反綁,驚恐地坐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帶我去哪兒?”
白玲玲很滿意她臉上的害怕之色,“看不出來嗎?你在出海的船上,目的地嘛——黃泉。”
她瘋狂地笑了,笑聲招惹來船艙的男人。
魁梧粗糙的漢子嚼著檳榔,手在女人腰間吃著豆腐,猥瑣的眼神盯著姜宴寧發光。
白玲玲嫌他礙事,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走了。
卑微討好的言語之間,讓姜宴寧摸到了情況。
白玲玲兇狠的眼神對上了她,“你很得意是嗎?”
“我從天堂掉入地獄,堂堂白家大小姐東躲西藏,為了活下去只能以清白之身,委身這樣骯髒的男人換取生存。”
“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我要讓你跟我淪落一樣的下場,讓你變成人盡可夫的妓女,讓霍司霆一輩子痛苦!”
姜宴寧盤腿坐得很穩,眉眼英氣颯爽,不卑不亢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已咎由自取的不是嗎?”
“你說什麼!”白玲玲目光殺人,譁——手裡的水狠狠潑到她臉上。
“咳咳——”姜宴寧嗆了一口,再睜眼,白玲玲居然被她的氣勢逼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