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路上堵車我遲到了。”
一道溫潤的嗓音落下。
映入眼簾的是穿著藍襯衫黑牛仔褲,簡單休閒的冷臉年輕男士。
低調的穿著,並不低調的英俊五官,很快就勾起了在場的所有目光。
顧配雲不露痕跡的皺眉。
這張臉對總裁有威脅,但男人行為很端正規矩,他很快就剔除了這個威脅。
寧寧小姐不會喜歡這麼木訥的男人。
“裴設計師,好久不見。”
裴盡愉是享譽全球的天才設計師,要不是憑著閨蜜那層關係,姜宴寧要請他還真不好請。
“好久不見,寧寧小姐。”
姜宴寧給他點了杯黑咖啡。
裴盡愉喝了一口,目光幽深,緩緩放下,“寧寧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設計方案,但是在此之前,能不能請您告訴我沈知意在哪?”
“你問我?”姜宴寧略感詫異反問。
她第一次接觸裴盡愉是閨蜜沈知意帶過來介紹的,給他拉資源,那時候的他初出茅廬,面帶生澀,還不是享譽全球的知名設計師。
他出生普通家庭,而沈知意跟姜宴寧是同個圈子的大小姐,照理說不會跟這種人有接觸才對。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大小姐看上人家了。
無錯書吧事實證明,沈知意的確暗戀人家好幾年,而且人家還看不上她。
那時候姜宴寧在追沈應淮,姐妹倆同是天涯淪落人,午夜夢迴一摸對方的枕頭都是溼的。
而姜宴寧早就看清了,沈知意呢?
她恐怕也看清了,但對方懸崖勒馬,幡然醒悟,正在對沈大小姐死纏爛打。
這叫啥?
破鏡重圓高嶺之花為愛做舔狗。
“沈知意她訊息不回,手機關機,我找不到她了,實在沒有辦法。”裴盡愉目光灼灼盯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但姜宴寧十七歲就開始演戲,只能讓他失望了。
“抱歉,我剛回國還沒跟知意見過面,幫不了你。”
裴盡愉緩緩將前傾的身體收了回去,坐正了恢復神色,“是我唐突了,寧寧小姐,談公事吧。”
“行。”
姜宴寧想要把姜家全砸了恢復原樣,被填了的池塘也要重新開挖,難度不小。
“錢的問題您不用擔心,由總裁包了。”工具人顧配雲倏地開口,姜宴寧沒有推辭,土大款點頭。
“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您提供的這些照片我會盡快整理設計,出圖我會發您閱覽,希望不辜負您的期待。”裴盡愉把桌面資料連同筆記本一起裝進了公文包裡面。
姜宴寧靠著椅子點點頭,他頷首告辭,她便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
看著裴盡愉的背影,肩寬腰窄大長腿,她“嘖”了聲,拿起手機對著那張惑人的背影“咔嚓”一張,傳送給小意意。
那邊秒回。
小意意:【誰呀?】
姜宴寧:【你老公裴盡愉】
【滾,老孃未婚!】附贈一張摟著金髮碧眼的燒男圖。
簡直沒眼看。
【世界這麼美好,寧寧聽姐的話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京城男人沒一個好貨色,你那哥哥也不是什麼好人。】
姜宴寧猶豫再三,還是發了收購合同過去,沈知意畢業後就進了K集團總部,摸爬滾打,憑藉自已的本事成了最年輕的創意總監,風光無限。
對方收到訊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寧寧你行啊,我忙死忙活搞了半天,原來是在給你打工!”
“霍總真是夠威武霸氣的,你還當他是哥哥嗎?是的話我就要上了,給你做嫂子。”
姜宴寧笑了,“不是,你要失望了。”
“小意意,打臉不要來的太快哦。”
沈知意長吁短嘆,“男人還是要找成熟有錢的好,我看開了。”
“等我玩夠了就回去接受家裡安排的相親,你就等著當我的伴娘吧。”
姜宴寧不知道自已走的這兩年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但從裴盡愉的言語中來看,似乎很頹敗。
“你跟裴盡愉真的掰了?”
“什麼掰了?我們就沒在一起過。”電話那頭沈知意笑得有點勉強,話語心酸,“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我跟他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感情的事情一兩句問不清楚,姜宴寧跟她約了回國時間,她說一週後,兩人便掛了電話。
姜宴寧盯著桌子上的喝咖啡出神,這是她最放鬆的時候了,她忽然想起問哥哥這兩年的點點滴滴。
顧配雲想都不用想,直接道:“霍總每天兩點一線,上班跟回家,連老宅都鮮少回去,就連一年一度的春節都閉門謝客。”
春節?
那是自已最期待的節日,因為父母親很重視傳統節日,春節家裡很熱鬧。
春聯是父親寫的,母親還會親手剪窗花,插花,然後她跟哥哥就負責貼,還有小燈裝飾。
窗外飄雪,父母親邀請了霍家伯父伯母一起,兩家人圍著桌子打起了火鍋,咕嚕嚕冒著熱氣,看春晚,守歲打牌,壓歲錢.......
這美好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姜宴寧臉上變幻出各種美好、遺憾的色彩,顧配雲默不作聲陪著她,一如這兩年陪在總裁身邊時。
傍晚。
霍司霆步行到家門口,還沒走近,隔著落地窗看到裡面的溫馨場景。
爸媽來了?
他瞳孔一緊,加快了腳步進去。
“伯母,好像有點過火候糊鍋了,要不我還是倒了吧。”
“別別別。”霍鷹擺手讓她別動,偏袒的心看黑糊糊的東西都是帶著濾鏡的, “這多好,色澤光亮,臭小子敢不吃試試?”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霍太太看到兒子,眉開眼笑,“兒子你回來了。”
霍司霆走到姜宴寧身旁,以護崽的姿態呵護著他的女孩,兩位長輩瞬間黑了臉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會欺負寧寧?”
兩位長輩被自家兒子氣得不輕,姜宴寧抓住哥哥手臂,笑著解釋道:“哥哥你怎麼這樣,是我邀請伯父伯母過來吃晚餐的,伯母還教我做菜,但我做得不好。”
“你做菜?”霍司霆黑著臉抓起她的兩隻手看,果然看到幾滴被油濺紅的痕跡。
“沒事呀,跟螞蟻爬一樣明天就消了。”她不好意思抽回手道:“哥哥洗手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