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啊。”陳淵遞出了一張紙,讓女孩擦去眼淚,“這不是什麼大事,我會幫你的。”
陳淵這一番話,讓少女心中安定了不少。
雖然門鎖住了,但自已遇到了一個可靠的學長。
接下來,陳淵連續撥通幾個電話,透過自已在小區裡的人脈,尋找到房子的戶主。
少女怔怔的看著陳淵,這位學長的人脈,讓她感受到震撼。
如果自已有這一半的社交能力,恐怕早就走出來了吧,而不是還這麼的懦弱,遇到事就不爭氣的掉眼淚……
此時,陳淵經過多番打聽,他才知道,原房主已經去世了,房子現在是在他女兒名下。
女兒不是江夏大學的老師,而是在省城另一家單位上班。
陳淵和現房主聊完後,結束通話電話,對少女說道:
“房東說,她下班後會帶鑰匙過來,那要到下午五點多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自已總算是沒有食言,終於幫女孩把問題給解決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說道:
“謝謝學長。”
感動的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了,簡單的四個字,卻飽含真摯的情緒。
“不客氣,互幫互助嘛。”陳淵輕輕搖頭,“我也受過你的幫助。”
少女眨巴著眼睛。
有嗎?
不管是問路還是開門,都是學長在幫自已。
還有那次在湖邊……
對了,湖邊!
難道湖邊那次,學長真的是想輕生,所以現在才會說自已幫了他?
少女臉色驚駭。
陳淵見狀,知道她是想歪了,於是急忙搖頭:
“你別想多,我是說我吃了你那麼多零食。”
“這,這樣啊。”少女不自然的點頭,臉色羞紅。
自已又誤解了。
人際交往真的好難啊!
這時,陳淵隨口問道:
“你下午有課嗎?”
“嗯。”少女點了點頭,“大一的課比較多。”
“這階段主要是基礎的課,後面專業課就沒那麼多了。”陳淵淡淡道,“其實本科時候的課都還好,至少是固定的時間,該學學該玩玩,算是大學裡最輕鬆的了。”
“讀研不輕鬆嗎?”少女認真求問,“研究生好像沒這麼多課程安排。”
“你想多了。”陳淵搖了搖頭,“時間是自已安排,看似自由,實際上大部分時間要泡在實驗室裡趕進度,剩餘空閒時間還要撰寫論文,頭髮都是大把大把的掉。”
陳淵當初實驗室的幾個師兄,都已經禿了。
有的時候,看似給你自由,其實是知道給你時間你也自由不起來。課題做完沒?論文發出來沒?還想不想畢業了?
幾個問句下來,人會自已壓榨自已。
“好,好可怕。”少女捂著頭上的烏黑秀髮,難以想象大把大把掉光的模樣。
她問道:
“學長是研究生嗎?”
“我啊。”陳淵笑了笑,自嘲道,“我初中生。”
少女理所當然的,把這當作陳淵的玩笑話。
她才不信呢。
這時,陳淵問道:
“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搬進去嗎?”
少女看了眼地上,說道:
“沒,就剩這幾個箱子了,我可以先帶回宿舍去。”
她搬家是叫了車幫忙送到小區裡的,現在卻只能手搬著回去。
宿舍在山上的新校區啊,距離這山腳下的小區有一段距離,還得帶著東西坐校車。
如果是一般的東西,她完全可以放在門口,但偏偏箱子裡的東西對她很重要。
她下午還要上課,不可能在這盯著。
這時候,陳淵主動說道:
“不介意的話,就放我屋裡吧,你下午來拿。”
“不,不介意!”少女急忙搖頭。
她相信學長的人品!
陳淵點了點頭,轉身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少女:“\"(º Д º*)”
就住對門啊!
不只是一棟樓的鄰居,還是對門的鄰居。
陳淵開門的時候,少女急忙把箱子拿好在手上。
她已經麻煩這位學長太多了,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願意再麻煩學長了。
陳淵進門先把燈開啟,回頭看向少女,她已經抱好了一摞箱子站在門口。
“進來吧。”陳淵上前扶住箱子,輕聲叮囑,“小心腳下,別摔著了。”
這種老房子,有個凸出來的門檻。
少女走進屋內,問道:
“學長,我放哪?”
“就放這門邊上吧,後面拿也方便點。”
在陳淵的幫助下,少女把幾個箱子靠牆放好。
“先坐。”陳淵到餐桌邊拉出一把椅子,隨即拿起一個一次性茶杯,倒好一杯水,遞了過去,“喝吧。”
少女有些拘謹,沒有立即坐下。手卻迫不及待的接走茶杯,這麼熱的天,她的確口渴極了。
看著少女大口喝水的模樣,陳淵輕聲道:
“慢點喝,水壺裡還有。”
少女喝完一杯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感嘆道:
“唔,要是沒有這杯水,我感覺我今天絕對要中暑暈過去了!學長,你真的幫我大忙了。”
“沒必要這麼客氣。”陳淵搖了搖頭,又給少女續了杯水,換了個話題,“話說,你怎麼選在大中午的搬家?還是一個人搬來住。我聽說今年學校給新生安排的是山上的新宿舍,環境應該不差吧。”
“宿舍環境很好。”少女手捏著紙杯,低著頭,“只是,我處理不來寢室裡的人際關係,感覺好複雜啊。”
陳淵神情認真,說道:
“能否和我說說,怎麼個複雜法,或許我能給出些建議。”
難道是那種宿舍裡六個人七個群的複雜事件?
還是說少女被室友霸凌了?
如果是後者,陳淵就要去找學校裡相關的負責老師,說道說道了。
他的眼神變得冷冽。
這時,少女輕輕搖頭:
“是我自已的原因。學長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我其實很不擅長和人相處,能把所有的關係都搞砸。”
“我們之間不是也聊的挺好的嗎?”陳淵鼓勵道,“我並不覺得是你的問題,有些關係處不來,是因為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你完全沒必要迎合所有人啊,更沒必要凡事在自已身上找原因。”
“學長是不一樣的。”少女語氣輕緩,“和學長能講這麼多話,是因為學長一直在包容我。”
陳淵沉默。
他不否認,由於Y的緣故,自已對這位與Y相似的女生,多出了許多耐心。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已的包容有多麼獨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