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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單方面告別

每月初一是樂妍與師兄約定好的時間,每月這個日子,師兄會到安親王府附近,樂妍便想辦法出去與他見面,一方面可以瞭解一下師父的情況,另一方面也上讓師兄知道自己很好。

初一這天,樂妍如往常一般出了府,師兄果然如約等在街角邊的那個小茶管裡,入座後她將極樂草的事情告訴了師兄。

師兄沉默了良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那就只能這樣了,你回家照顧師父,我去趟藥王谷。”

“藥王谷?”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嗯,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極樂草目前世上僅有兩株,這另外一株便在藥王谷,但去藥王谷路途兇險,很可能有去無回,所以師父就拜託你了。”

原來如此,當年的文側妃很可能也是在去藥王谷求藥的途中中毒才喪命的。

師兄緊接著說道:“你在王府沒有契押,就別去辭行了,容易露餡,直接跟我回家吧。”

大夏國貴族府裡的下人分兩種,一種死契,就是直接賣身入府,進府後身契會改為主人家所有,除非主人同意,否則生死都是主人家的人。

另外一種就是臨時契押,將自己的身契押在主家,到期後主家歸還身契即可獲得自由身。

樂妍當初留在王府是形式所迫,如今離開自然也要悄悄地走,否則便會有露餡的風險。

但她仍然想回去一趟,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去,也許是因為主僕一場,雖然不能讓少爺知道自己要離走,那就讓她單方面跟少爺道別一下吧。

“師兄,你先回去,我有件東西還落在王府,我去取了後面就回去了。”樂妍眼神閃躲著解釋道。

師兄沒有再堅持,只囑咐了她幾句便獨自先走了。

剛才師兄說到藥王谷時她便已想好,還是讓師兄留下來照顧師父,自己走一趟藥王谷。

藥王谷路途兇險,一不小心便會有去無回,師父只有師兄這一個兒子,現如今師父命在旦夕,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她不能讓師兄去涉險。

樂妍滿懷心事地回了王府,一中午沒見著小樂子的顧少言這會兒氣兒正不順呢,六順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看著對方總覺得笨手笨腳的。

見樂妍回來了,六順總算舒了一口氣,他對著樂妍使了個眼色就趕緊溜了出去。

“去哪兒鬼混了半天見不著人?”顧少言板著臉斜眼看著樂妍。

少爺這人嘴毒心善,樂妍並不不計較:“回少爺,小的中午吃多了,出去溜達了一會兒消消食。”

“嗯,你太瘦了是該多吃點兒,回頭我跟春桃說一聲,每頓給你多加一個雞腿,你得再長點兒肉,男子不能那麼瘦。”顧少言盯著她的臉認真的說道。

樂妍點點頭,笑眯眯地回道:“嗯,謝謝少爺,對了少爺你明天下午回書院嗎?”

“嗯,怎麼了?捨不得少爺我啊?”顧少言臭屁地問道。

“少爺這麼好,小的當然捨不得了,我會想你的少爺。”

顧少言臉有點燙,他定定地看了樂妍半晌說道:“小樂子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少爺我幾天就會回來一次,你這話說的好像少爺我不回來了一樣。”

樂妍垂眸道:“才不怪?我說的是真心話。”說罷淚水已經打溼了睫毛。

顧少言急了,“小樂子你怎麼了?”他快速起身低頭檢視起樂妍來。

“你是哪裡不舒服了嗎,怎麼哭了?哪裡不舒服跟說啊,我給你找大夫。”他遲疑了幾下,還是伸手幫樂妍擦了擦眼淚。

樂妍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扯了扯嘴角,強裝笑意說道:“唉呀,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就是想到少爺對我這麼好,您明天要走了,有點兒捨不得。”

“嗐,我當怎麼了,你真是嚇少爺我一跳,這好辦啊,明天你跟少爺我一起去書院不就結了嗎?”顧少言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嗯,好。”

樂妍注視著顧少言,她要將少爺的樣子印在自己的腦子裡,這樣即便離開了,也不會因為很久不見而忘了少爺長什麼樣了。

“少爺賞我一樣東西吧,我來這麼久,您還沒賞過我什麼呢。”樂妍突然對著顧少言說道。

顧少言“噗嗤”笑出聲來,“你可真是個膽子越發大了,都敢問我要賞啦。”

樂妍沒接話,她就那樣抬著頭,笑眯眯地看著顧少言,像是在等他答應。

顧少言對她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同時他也很高興看到小樂子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的樣子,這讓他覺得他們之間是平等的,而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主僕關係。

最終顧少言將自己隨身戴著的一塊玉佩摘下來給了小樂子,將玉佩放在小樂子手中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在給自己心儀的女子交付定情信物的錯覺。

他很想讓小樂子也送自己一樣東西,但他知道小樂子身上大概是沒有什麼能送給自己的東西了,他私心地認為之前小樂子給自己做的那個面目全非的板栗燒鴨蛋便是小樂子送給自己的禮物。

而小樂子也並沒有推辭,很爽快地收下了。

樂妍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她來王府時是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只帶走了顧少言送給自己的那枚玉佩,便趁著月色離開了王府。

可憐的顧小少爺興沖沖地等待著第二天帶著小樂子一起去書院,他甚至從未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小樂子會不見了。

早上起來,顧少言如往常般喊著小樂子,只是他連喊了幾聲,都不見小樂子像以前一樣跑進來。

春桃聽到聲音推門進來了,“少爺,小樂子不在屋裡。”看到是春桃,顧少言剛揚起的嘴角瞬間又垮了下來。

“大清早的他去哪兒了?”顧少言問道。

“不知道,奴婢和春杏找了他一早上都沒見他。”春桃撇了撇嘴說道。

“興許是又吃多了消食去了,一會兒他回來了你讓他來找我。”顧少言想了想說道。

春桃往外走去,嘴裡不悅地嘀咕道:“他這日子過得比主子還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