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錚的口不擇言明顯踩了雷區,顧清瀾磨了磨牙,精神力揮出,將他擊得倒飛出去,撞到牆邊。
“哎哎哎,瀾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一旁吃瓜的顧言舒眼看著兩蟲要打起來了,準確來說是他瀾哥要家暴了,急忙出聲制止。
順勢靠牆坐起的褚玄錚冷靜下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抿了抿唇,“是我的錯,雄主,我剛剛說話欠考慮。”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出去,我出院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弗洛雷斯,你也該去為議會選舉做準備了。”
被殃及池魚的弗洛雷斯給顧言舒蓋了蓋被子,叮囑道:“雄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弗洛雷斯扶起垂眸枯坐在地面的褚玄錚出了病房,關上房門才問了一句:“你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意圖圈禁雄蟲可是犯罪,他只希望好兄弟的雄主就此揭過,別再追究,不然褚玄錚就得吃些苦頭了,說不定還得再搭進去半條命。
褚玄錚沒有回答,拂開他的攙扶徑直離開。
病房內。
顧清瀾問靜悄悄降低存在感的顧言舒:“你想回去嗎?”
顧言舒沒有問可不可以,他回的果決:“不想,如果沒有弗洛雷斯,我想我會考慮回去,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過陌生,陌生到令我難以接受。
但這裡有弗洛雷斯。
我在藍星已經沒有親人了,教我武藝的師父有自已的孩子和弟子,不差我一個,而且我立過遺囑,我死後財產都是師父的,雖然不多,但算是份孝心。
弗洛雷斯也沒有親蟲,他只有我了,或許是上天看我們同病相憐特地牽的線,不然怎麼解釋穿越這麼玄幻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突然問起這個,難道瀾哥你想回去了嗎?”
顧清瀾罕見的對歸處有些茫然,“對我來說在哪裡都不重要,我只是想活著。”
越接近死亡越渴望活著,或許曾在死亡邊緣掙扎二十年的經歷早已將活著變成他刻骨的執念。
顧言舒是能為弗洛雷斯殉情的人,至情至性,可顧清瀾若有一天為情而死,一定是為了向死而生。
“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不會啊,這很正常。
我也覺得自已是個異類,穿越前就是,現在更是,以前的師父說這是因為我走了一條人少的路,而瀾哥你,我想是因為牛羊才成群,猛虎皆獨行吧。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二個對我好的蟲,師父。
在我心裡,你不是異類,你是神明,改變了我和弗洛雷斯命運的神明。”
顧言舒的話說的真心實意,讓顧清瀾好似有所觸動,但心跳依舊不緊不慢。
他按了按心臟處,面色不變的轉移話題:“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分化滿一年不沒有雌君就會進行強制匹配,往後每一年都需要增加一名雌侍,直到達到最低標準。”
顧言舒直接滑跪抱大腿,對著顧清瀾裝可憐,“瀾哥,你應該也只想要師孃一個吧?你有什麼辦法嗎?”
辣眼睛的賣萌讓顧清瀾撇著嘴扭頭,“想要得到特權,就要付出代價。要你們半條命你們也能接受?”
“不會缺胳膊少腿吧?”
“不會,但可能會缺錢。”
“那沒事兒了,我們死都不怕了,還能怕什麼?”
……
連德爾家族都已經提前解決,蟲皇之爭褚玄錚贏得毫無懸念,顧清瀾榮升蟲帝。
褚玄錚註定無子,這也打破了議會選舉制中蟲皇候選蟲的圈定範圍。
貴族們沒一個省油的燈,他們選擇支援褚玄錚,必然是看中他能帶來的利益,比如擴大蟲皇候選蟲範圍,否則他們更希望讓一個蠢貨上位,這才容易掌控。
但褚玄錚也擺了他們一道,他以紀念蟲帝分化滿一年為由,將擴大蟲皇候選蟲範圍的承諾推遲到了強制匹配當天。
他提出的“一雌一雄制”議會不鬆口,蟲皇候選蟲範圍就只擴大到蟲帝所有親生雌子。
特殊婚配製度“一雌一雄制”最終以【當事雌蟲一百光鞭,定期繳納九成財產,最低標準每年三億星幣,當事雄蟲居家圈禁,最高圈地一百平,或定期繳納資訊素,最低標準液態每月一毫升,即20滴】的處罰標準,透過議會投票投入實施。
光鞭是針對雌蟲體質特製的重刑具,雌蟲承受極限就在一百光鞭,相應的,雄蟲資訊素產出量極限在每月30滴,十毫升加上為雌蟲疏導所用的資訊素也基本處於極限狀態,如果無法承受,可轉換為圈禁狀態。
而蟲皇候選蟲範圍,由蟲皇的親生雌子變更為議會全體在會雌蟲,其中包括了貴族中蟲,也包括了有卓越貢獻的平民雌蟲。
蟲族法典新增《雌蟲保護法》《雄蟲教育基本法》《財產繼承法》《雌雌婚配法》等,修訂法案包括《雌雄婚配法》《雄蟲保護法》等。
《雄蟲教育基本法》要求雄蟲必須在校接受教育直至二次分化,思想品德教育不過關延畢重修,同時將雄蟲精神力操控列為主要課程之一。
《財產繼承法》規定雌蟲名下財產由其親生子嗣平分,包括動產、不動產,杜絕繼承蟲全權繼承。
《雌雌婚配法》由財政總管斯托克·阿拉德負責,阿拉德十九世二六年修訂完成。
同年負責蟲斯托克·阿拉德離世,與雌夫奧利弗·卡斯帕時隔二十六年重聚於蟲神的懷抱。
後續百年間蟲帝顧清瀾·阿什頓在修訂法案時指出,為防止雌蟲非法圈禁雄蟲,“一雌一雄制”雌雄雙方同生共死。
……
——
雖然有兩種處罰方式可以選,但顧清瀾居家圈禁了幾乎一輩子。
一個月縱慾超過十天他就無法湊齊需要上交的十毫升資訊素,而他,天天。因為褚玄錚變著法的勾引著他破功,即使每天政務繁忙。
“褚玄錚,這個月給我滾去書房睡!
我下個月要去雄蟲學院視察,因為你的不安分,我已經推遲了三個多月了!”
蟲帝的吼聲再一次響徹佔地一百平,足有六層高的寢殿一樓廊道,隨後就是渾身粘著白羽絨的蟲皇抱著枕頭狼狽退到廊上,房門哐當閉合。
路過走廊的僕蟲一個接著一個,腳步匆匆,然後蟲皇陛下索取無度的傳言就會飛速傳遍皇宮每一個角落。
這樣的情景每兩個月上演一次,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一邊忙於公務,一邊忙裡偷do,幾百年時光也不過白駒過隙。
當褚玄錚和顧清瀾步入老年期,這個長達幾百年的懲罰終於停止,他們第二次一起去了旅行星,最終在藍海星同葬。
不久後,顧言舒和弗洛雷斯於藍海星壽終正寢。
我將違揹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遠愛你。
——蟲族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