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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嗎?神啊。原來是神啊。

“阿翼。”在外面,在淨慈宮的外面,神奈輕輕拉住了散兵的衣角。

“怎麼了?”這次他倒沒有什麼不耐煩,這傢伙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自從從夢裡醒來之後,呆呆的,往日極具光彩的藍寶石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灰。

“你當初,是怎麼撿到我的,我又是什麼?”

“什麼?”

“我說,你當初為什麼撿到我呢?”

觸及到這個話題,散兵有些沉默,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都在沉默,不清楚,聽到沙沙聲,是樹葉被吹的聲音,還有鳥叫,是須彌特有的那種鳥,脆弱但美麗。

“因為你和我一樣。”就在神奈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散兵開口了,他只露出側臉,看不清表情,雙手環臂。

“和我一樣,但又不一樣,我是神創造的人偶……而你…是神之子……”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見了,神奈只覺得自已的耳朵一片轟鳴,嗡嗡的響,什麼也聽不見了,風輕輕吹起,新裁的衣服,似乎變成了紅色。

『拜託了,神啊?想起來吧!』

『原來是神之子。』

『哦?是神之棄子啊!』

『因果輪迴,轉世,是新生還是痛苦的開始?』

“你沒事吧!”被冰冷的手扶住,神奈緊緊的抓著散兵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圓,淚水彷彿源於內心最深之處,無法停止,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項鍊。

感受到手輕微顫抖,散兵抿唇,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聽我說!你不會連這種事情都無法接受吧!那未免也太差勁了!難道還想以這副模樣跟著我嗎!”

聽到這話,神奈抬頭,看得出來她似乎很努力的想要扯起嘴角,想要露出平常的那種微笑,哪怕是虛假的,可到最後,只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徹底失去了亮光,不再帶有一絲光亮,眼眶微微泛紅,聲音顫抖。

“可是我……”看起來,真的委屈極了。

‘神奈!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曼曼沒有跟她一起進入到夢境,也沒有聽清楚剛才散兵所說的話,只看到,神奈莫名的很痛苦,很痛苦。

‘你是不是叫菲莉曼絲?’

這下曼曼也有點亞麻痴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全名的!’

曼曼不,菲莉曼絲眨著眼睛‘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滾!你滾開啊!你滾,你離我遠點!’她似乎更加崩潰了,跪倒在地上,頭埋進了散兵的懷裡,不停的發出嗚咽聲。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啊!難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曼曼的脾氣也上來了,無緣無故被人吼了,誰會開心?

‘去問問你的母神吧,你的好母神!’神奈突然間,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整個身體鬆動,軟了下去,幸好散兵及時扶了一把。

“嘖,振作一點!你這個樣子可沒有往日好看!”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一點一點灰暗,變得絕望空洞,散兵皺眉,往日的直覺告訴他,趕緊離開這裡。

他乾脆直接抱起神奈,飛了起來。

『“你終於來到這裡了。”

“你是誰?這扇門後又是什麼?”

“是誰,你的心裡沒有答案嗎?”看著這張和自已一模一樣的臉,神奈也沒有想到,最後的這扇門,看到的會是自已,或者說更加年輕漂亮稚嫩的自已。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還有我前面看到的,那些都是什麼,跟我有關係嗎?”聲音裡帶著急切,神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這副暴躁的模樣,是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的。

“你自已沒有答案嗎?”對面的自已輕輕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無比甜美,卻讓神奈火大。

“都來到這裡了,幹嘛當什麼謎語人啊!快點說啊!”搖晃著肩膀。

“你要確定,你能接受知道真相的代價嗎?”

“難道不能嗎!這是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我一直想要找到的!告訴我吧!拜託了。”

“那就看看吧。”她側過身,不再擋門“看看有關我們的真相。”』

“對不起……我應該說告別了,阿翼。”看著一點一點化為藍色光點消失的人,散兵瞪大了眼睛。

“我的名字,叫神奈,是神奈哦。”徹底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從天而降一枚神之眼,一枚,不是七國任何樣式,的風神之眼。

散兵不去看那枚神之眼,只是面色陰沉,轉身就走,徒留它孤零零的在地上,像是被拋棄。

“嘖!”最後他還是折返了回來,把那枚神之眼攥在手心,看著青色的翠綠光芒。

“最好這枚神之眼不會暗淡下去,否則,我一定會把它碾碎的。”

遙遙相望,高處是尊貴儒雅的女人,和底下的人有著八分相似,就連氣質也有許多相同,叫人一看便知,她們是母女。

看著那雙和自已一樣,不帶任何感情,如同結了冰的眸子,神奈略微有些不爽,現在的她已經接受了全盤記憶,也已經從痛苦中回過神來,面前,就是造成自已一切不幸的罪魁禍首。

“母神,我的事還需要你親自出面嗎?”看起來很尊敬,但實際上,裡面的水分兩個人都懂。

“你想起來了。”

“是,我想起來了,你還打算怎麼對付我?再次讓我失憶,再次把我打入輪迴嗎,讓我再次世世苦難,生生不得善終?”

“……”

“為什麼不說話,是你覺得對我愧疚嗎,可你的那副模樣,分明是在為我的想起而不開心吧。”

被戳中了心事,高處的主神也不惱,她只是淡淡的看著,看著自已的大女兒,她長開了,那張臉跟自已有八分像,連氣質也有八分相似,倘若換身衣服的話,手底下那群會認錯嗎?

“想起來就想起來吧,不會再把你打入輪迴了,來……見見你的妹妹吧,曼曼,她是姐姐。”

一個和主神有五分像的少女出現,對比兩個人,她的五官更明媚,更圓潤,更加可愛,只是臉上掛滿了震驚。

“我的宿主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