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陳誠踏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家。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自已的房間,彷彿怕驚擾了家中的寂靜。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房門突然開啟,一道嚴厲的目光穿透了昏暗的走廊。陳誠的父親,手握木棍,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目光如炬。他沉聲問道:“你最近在哪鬼混了?”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誠看著父親手中的木棍,心中湧起一股不屈的勇氣。他挺直了背脊,回答道:“我不想學修車了,我現在正在找著工作,這段時間就是去找工作,沒有鬼混。”他的聲音雖輕,卻透著堅定。
陳誠的父親不容分說,揮起木棍就向陳誠的大腿抽去。木棍與肌膚接觸的瞬間,陳誠只輕輕地哼了一聲,隨即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他的大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他沒有退縮,只是默默地搓著受傷的部位。
陳誠的母親突然走了進來,面容憔悴,眼中透著一絲擔憂,緩緩走到陳誠面前。
她的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小誠,告訴媽媽,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想再學修車了?”
陳誠抬起頭,迎上母親探尋的目光,心中一陣慌亂。他知道,父母肯定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否則不會如此嚴肅地質問他。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掩飾自已的不安:“媽,我就是去找工作了,沒幹什麼丟人的事。”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父親的棍棒便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大腿上。陳誠猝不及防,右腿一彎,單膝跪在了地上。
父親的怒容在他眼前晃動,聲音如雷霆般震耳:“你整天跟那些社會上的人渣們在一起鬼混,你真當我和你媽是傻子和瞎子嗎?”
陳誠知道,他確實和那些所謂的“社會人”走得很近,沉迷於他們所謂的“義氣”和“快感”中,漸漸迷失了自我。
陳誠在父親的責備籠罩在陰影之下。他站在床前,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耳邊迴盪著父親的怒斥:“你都是二十一歲的人了,一天到晚不務正業,你看看小峰他們幾個孩子,人家現在上大學,有出息了,你呢?學啥啥不行,這麼大的人了,我們又不可能跟你生活一輩子,你現在不努力,你將來拿什麼娶老婆,拿什麼養家餬口。”
父親的每一句話都如鋒利的刀割在陳誠的心上,他的手緊握成拳,卻無處發洩內心的憤懣。
突然,父親的棍子狠狠地落下,陳誠的身體彷彿被電流擊中,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推開門,衝進了茫茫夜色中。
身後,父親的罵聲如狂風般呼嘯:“你有種的永遠也不要回來,哼!”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彷彿是對陳誠最後的審判。
無錯書吧陳誠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他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他要證明自已,他要找到自已的道路,即使前路艱難,他也絕不回頭。
這一刻,陳誠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他獨自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在深夜的街頭,一個身影孤獨而倔強地前行。陳誠一瘸一拐地走著,每一步都伴隨著疼痛。突然,幾束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聯防隊的車輛橫在了他的前方。
“小子,站住!”聲音冷硬,打破了夜的寂靜。陳誠停下腳步,他的眼神堅定而坦然。聯防隊員走近,審視著這個年輕人,他們的目光銳利而嚴肅。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瞎遛達什麼?你住在哪裡?”隊員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陳誠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帶著無奈:“在家被父親打了一頓,我現在離家出走,不想待在家裡。”他撩起袖子,露出幾道鮮紅的棍印,那是痛苦和掙扎的痕跡。
聯防隊員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們深知家庭暴力的殘酷,也明白陳誠的痛苦和無奈。
“走,帶我們去你家。”隊員的語氣雖然依舊冷硬,但其中卻多了一絲關心和溫暖。
然而,陳誠卻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不,我不會回去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
“父母打你是為你好,目的就是要讓你長長記性。”聯防隊員說道。
陳誠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總是認為,父母的擔憂如同沉重的鎖鏈,束縛著他的自由。但青春期的叛逆,讓他對這一切產生了強烈的牴觸。
聯防隊員的勸解,像是秋夜的微風,輕輕拂過陳誠的臉龐,卻無法吹散他心中的固執。他站在路燈下,影子拉得長長的,如同一座孤獨的雕塑,靜靜地訴說著他的堅持。
最終,聯防隊員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將他帶回派出所。派出所的燈光昏暗而冷硬,與外面柔和的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誠被帶入了一個狹小的房間,四周是冰冷的牆壁,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陳誠的倔犟似乎變得微不足道,這個深夜,陳誠在派出所的房間裡度過了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在晨曦的微光中,派出所的民警輕輕敲響了陳誠家的門。在派出所待了一夜,陳誠的臉上帶著疲憊。
門緩緩開啟,陳誠的父親臉色鐵青,一照面便是一頓刻薄的冷嘲熱諷。母親在一旁,用柔和的聲音勸說著,但父親的怒火似乎並未因此平息。
陳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他轉身,決定離開這個充滿硝煙的家。他的步伐雖然一瘸一拐,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堅韌。母親看著兒子的背影,心如刀絞,她知道,這對父子,他們的性格都如同堅硬的石頭,難以改變。
民警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早已習慣了這對父子的衝突。他們試圖再次勸解陳誠的父親,但這位倔強的中年人,似乎總是沉浸在自已的情緒中,難以聽進他人的建議。
最終,陳誠還是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家。他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愈發孤獨,但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成長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