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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亦是新的開始(下)

空間扭轉,時光倒流。

一道道紫色流光撕裂空間,逐漸點亮這即將分崩離析的黑色“世界”。

幾乎也是同時,夢一直操控不了的“身體”在這束詭秘的紫光照射下,幻肢竟變成了實體。

手臂,身軀,下肢,手指…

觸覺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

突然,夢似乎感覺到了那許久都未體驗過的陸地。

就像是宇航員在太空失重環境待久了後似的,夢面對這突然出現的重力和陸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下肢竟然沒有下意識的使出力氣,她徑直朝著逐漸變化為紫色的“陸地”倒了下去。

夢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就是直直的倒了下去,甚至手都沒有伸出來去抵擋這迎面而來的衝力。

“啪!”

預想中沉悶的倒地聲音沒有傳來,有的只是物體拍動水面水波盪漾的潺潺流水聲。

紫色流光夾雜著剛剛的黑霧,逐漸讓這片空間從霧化變成了實體。

黑色似是被縈繞的“紫嫣”給惹惱了,剎時黑色便如同一滴墨滴進了水中,逐漸擴散變成了一幅水墨畫。

黑色越來越少,直至整片空間都變成了如水房子般盪漾的乳白色。

夢身體觸碰著乳色液體,幾縷青絲順著臉頰滑落水面蕩起淡淡漣漪。

此刻的夢與這片空間似是融為了一個整體,一切都是那樣不容玷汙的純潔,和平靜。

夢眼睛一眨不眨,身體也一動不動的倒在水中。

水不深,也就是平躺著將將到人的後腦勺那裡。

這“水”似水,但又不是水,因為這種液體純淨的不像水,不像是可以真實存在的液體。

夢向左斜側著臉,純水浸著夢的右眼,粉發也漸漸被著純水所浸溼,變得溼漉漉的。

不知過了多久,夢再次像一個小寶寶似的,從爬到走的站了起來。

她像是人類祖先第一次站立行走似的,踉踉蹌蹌,似乎一會兒就會左腳絆右腳的摔倒。

其實夢也不太清楚眼下的局勢,為何自已會被困在夢境裡?

也不知為何自已會失去對自已身體的控制權。

即使如今拿回了自已的身體,但好像許可權又沒有全開放。

這時的自已就像個新生的嬰兒般,無法控制自已的身體。

就彷彿,整個人沉睡在一場旖旎的醉夢之中。

但她知道,她此刻得站起來了,也不得不站起來了。

因為…這是神明的領域,那個名為「崩壞」的神。

夢抬頭,重新看見除了黑色以外的其他名為“光明”的顏色。

眼前,身前無人。

夢站起來後穩住身姿,簡單緩了緩自已的思緒。

拖動著沉重的身軀緩緩向身後轉去。

不出所料,真的有個“人”在等她。

一座“石像”,一座逼真到不是人能雕刻出來的“石像”。

這座石像只能用一個俗語來形容“人不人鬼不鬼。”

基本上是除了有一個人樣之外,完全看不出來它與人類有什麼關聯。

她身著一身JK女生制服,擁有一頭及腰般的鐵發,面容精緻小巧,

沒有帶粉底的面板無比白皙,和純鐵別無二致。

但這石像逼真的刻畫,居然連面頰的一絲絲病色都刻畫無疑。

可那雙如寶石一般的眼眸卻宛如亙古不變的枯井般毫無波瀾、空洞。

除此之外她的眼中甚至帶著些許的冷漠和清冷。

但是無論多麼逼真的工藝,都還是抵不住自然界所誕生的奇蹟景觀。

石像細看,還是可以從她的衣著,或是她的頭髮,面板之類的,看出來她並不是一個人類,她簡直就像石像一般。

而她的外貌,除了石像的面板無法與真人相比做到更加玲瓏,身上各種各樣的特徵,讓夢聯想到了一個人。

所有文明的終焉素體——K423。

也就是下個文明所誕生的人:琪亞娜·卡斯蘭娜。

“嗨,初次見面,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咦?難道是我剛剛下手下的太重了嗎?”

“真是抱歉呢~,我沒料到你居然這麼脆弱,可是你的同類都很堅強呀?”

“莫非你和祂們有所不同?”

話嘮石像琪亞娜,一個人原地如精分般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唉…每個世界泡裡或多或少都有你們的蹤跡”

“可是我每個都做到了盡力清除,可「你們」還是源源不斷”

“這叫我很難辦呀~你說是不是呀——夢~”

“夢”這一聲石像琪亞娜特意拉長了聲音。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都怪我沒有好好細看你”

“你和「他們」不一樣!我要如果像剛剛那樣叫你…那就太沒有禮貌啦~”

“我應該叫句——母親大人?”

夢此時翻了個白眼,她很無語眼前這個「崩壞」的化身。

“別在發神經了!要死要活你隨意,但最好解釋清楚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夢額角處青筋逐漸凸起。

“嗚嗚嗚…母親大人兇我~”

“母親大人!你不會連自已為什麼來到「這裡」都不知道吧?莫非…你還未洞察「天維」的存在?”

“算啦,管她呢~,首先我得先拿張好人卡,不是我把母親大人叫過來的。”

“而且…”

“我也沒有辦法做到呢~,「你們」一個個跟殺不完的小強似的,實力參差不齊,以至於都把母親大人親手建立的世界快搞崩了呢~”

“我,也就是「最高崩壞意識」的集中體現,居然要被掉入凡間的神明給搞崩壞了呢~,崩壞要被崩壞幹掉了,很搞……”

夢搶先一步打斷了石像琪亞娜的話:“你所指的「我們」和「你們」是什麼?”

“啊?!您失憶啦?”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嗎?”夢那想殺人的表情已經不知不覺間浮現到了臉上。

“字面意思就是母親大人你們呀!每個世界泡中都有你們的蹤跡,但唯獨你們這個世界泡很是神奇。”

“因為你的存在。”

夢此時早就將自已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現在很疑惑也很煩,煩的是這個話嘮,疑惑的是這個密語人。

但夢聽完石像琪亞娜的解釋後,似乎明白些了什麼。

如果每個世界泡中都有一個和她自已相似的存在,那就說明…那是她的同位體。

可是,最讓夢感到疑惑的地方,是她本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她的命運為什麼和這個世界緊綁在了一起?

“為什麼要叫我母親大人?”夢緊鎖眉頭道:“還有何為你要…等等,你為什麼要清除我們?!”

夢突然就反應過來了,這崩壞神也就是樹海體系中那個崩壞高維文明的意識,說的再籠統點,眼前這個「神」既是崩壞的機制。

這個機制不同於本徵世界裡的崩壞機制,在本徵世界,崩壞既是繭,那僅僅是在世界泡那個維度範圍內的崩壞機制。

繭,祂只能對本徵世界的崩壞進行管理,其他世界泡就不行了。

但是這個崩壞機制,也就是真正的崩壞神,祂是那個讓崩壞誕生的文明。

也就是說眼前之“人”,既是真正的規則。

是祂降下了崩壞,是祂讓崩壞蔓延到了虛數之樹的每個角落裡,甚至量子之海。

是祂讓每個世界泡中都充滿了崩壞,但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崩壞這個高維文明太孤獨了,祂想尋找自已的同類。

至於本徵世界的那個崩壞神,只是一個自已誕生的低維意志,既是那個低維世界泡的一個小規則。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崩壞神竟然親自下降到了每個世界泡中,來誅殺「夢」的這些同位體。

崩壞神想殺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