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女臉頰羞紅，小拳攥起，低聲道；“緊，緊張就會。”
蕭凡露出一抹笑意；“沒關係，我們合作後，就是朋友了。”
鮫人本處於緊張的迷茫狀態，但聽到這話時，還是瞳孔顫動，眼神發亮，“我願意！我願意跟您做。”
“嗯？！”
“朋友。”
單手扶額，真的是對這個一緊張就犯口吃的鮫人無語了。
“他們抽完你的血，去做了什麼？”連忙阻止對方再聊下去，就這鮫人的斷句，很容易封號的。
“我不知道。”對於蕭凡的問題，鮫人自是有問必答，但她一直被囚禁在這地牢中，確實不知道那血液的去處。
看了眼周圍的結構，巖壁環繞，唯一的通風口便是那扇狹小的窗戶，鐵門被牢牢封死，鮫人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剛才那個侍者，你有過了解嗎？”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蕭凡想起了那個詭異的侍者。
“他有一幅畫，”說到這裡，鮫人頓了頓，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緊接著說道，“那畫......很美......”
“很美？”蕭凡忍不住問。
“是的。”提到那幅畫，鮫人的整個意識似乎都進入到了某種思緒當中，“那是一幅美麗的油畫，上面沒有作者的名字，但是......但是那幅畫真的好美，美到令人著迷......”
“畫中的世界，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整個世界沒有任何的色彩，城市陷入混亂，燈光閃爍，人們奔跑、掠奪、廝殺，一切的秩序都已經蕩然無存，只有扭曲和混沌留存於此城......”
“而在這座城市的上空，畫面的三分之一處被一朵巨大的黑雲所佔據，黑雲下有一位近乎妖冶的女子，打著傘，靜立其中......”
提到畫中的女子，鮫人的臉上竟然浮現出陶醉的神色；“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描述，那傘下的女子......那種美到了極致的感覺......”
似乎所有的美好的詞彙都不足以表達出那震撼的美麗，鮫人略顯蒼白的臉色，此時都顯得有些紅髮，脹滿了血。
無錯書吧這種痴迷的神情，使得蕭凡的心裡都有些許微微發毛。
眼前的鮫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
“那幅畫的作用是什麼？”腦海中勾勒出服務虎哥與狗娃子的畫中女人，蕭凡狠狠的甩了甩頭，這應該不是一批吧？
“我不知道。”鮫人的聲音充滿了失落，“他很珍惜那幅畫，只有在他將那副畫拿出來擦拭時，我才能見到它。”
說到這裡，鮫人頓了頓，隨即眼睛微微發亮；“如果您能見到那副畫，那副美到了極致的畫，我想......您一定也會喜歡的！”
小鮫人語氣真摯，傾情推薦。
但這畫蕭凡可不敢看，根據鮫人的描述，這畫八成有些么蛾子，搞不好還是某種異變者的產物。
瞧瞧，把小姑阿都嚯嚯成腦殘粉了。
這可不是什麼一眼萬年，這是一眼就完犢子！
蕭凡先沉默了一會，還是禮貌回道，“謝謝，你的描述很詳細，那幅畫......就算了吧。”
“如果你後續有新的情況，明天，這個時間，我會再來這裡。”蕭凡安排著小手們似乎是想撤離，但臨走前，又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對了，那些失蹤的女孩，你知道她們的下落嗎？”
“女孩......”
“我只見過他們往這搬運的木箱，有大有小，但看起來十分沉重，有時候甚至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搬動。”
聽到這裡，蕭凡的眼神有些微妙，什麼樣的東西需要幾個人合力抬著走呢。
避開人們的視線......偷偷運到這裡。
“那木箱呢？”
“他們搬進了旁邊的房間。”鮫人的回答很清晰，抬手指向那傳出腐爛氣息的屋子。
蕭凡不再遲疑，指揮二郎上前檢視。
但鐵門已經被牢牢封死，再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小手們是無法開啟的。
蕭凡猜測，這間屋子應該是專門用來存放屍體的，至少從侍者拿出的肉塊來看，那明顯是人類的肌肉組織，鮮血淋漓的肥肉堆裡，還能找到一片薄如蟬翼的透色指甲。
就算裡面有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喂，換班了，今天的飯菜不錯，再晚，可就搶不到了。”
“知道了，記住店裡的禁忌，只賣‘誘惑七號’其餘的別管，也別碰。”
就在這時，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從頭上的密室中響起，隨後一人走出了門，一人卻‘蹬蹬蹬’的向下跑來。
看來，今天是沒法繼續了，蕭凡嘆了口氣，安排小手們撤離，準備與眾人商議後再做打算。
隨著蕭凡的離開，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眨眼間就來到了鐵門前。
他的速度很快，與大郎、二郎幾乎是前後腳的時間。
伸手按在嚴絲合縫的鐵門上，江化睜開了血眼，周遭一切也逐漸灰暗。
整座地牢的溫度都在急劇下降，本來溫暖的房間內，驀然有了初雪紛飛的錯覺。
先給她來個下馬威。
江化一貫秉持的原則就是，用實力說話！
靠在鐵門前，江化搓了搓凍得發寒的手心，壓低聲音，循循善誘，“如果光明真的存在，你就不會被囚禁在這裡。”
鐵門內的少女銀髮垂落，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抖，水藍色的眸子更是泛出淡泊的光芒。
難過了？
有戲！
江化扒住鐵門，眼神勾勾的向內張望；“命運是靠自己去開創的，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去得到。”
“命運並非機遇，而是一種選擇，我們不該期待著命運的安排，而是應該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們都是騙子，你被套上腳銬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
“被囚禁自由，被操控命運，憤怒嗎？憎恨嗎？想不想讓他們也享受一下幽禁之苦，來吧，來吧！這混亂的世界該靜一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