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這兩個字出現的同時,眾人只感覺一股悲愴之感油然而生,無形之中周圍的氣場都好像發生了某種改變,越發陰暗、潮溼。
“那......後來呢?”石孕症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問道。
聞言,老人滄桑的面色中竟透出一絲恐懼,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繼續說道;“女孩的屍體第二天才被人發現,她趴在那條小巷中,臉朝下,彷彿睡著了一樣安詳。”
“可是當眾人合力將她翻過來後,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女孩......那女孩的皮竟被整個撕了下來,她的肚子被撕扯開,裡面的內臟、腸子什麼的流了一地,都被......都被掏空了!”
彷彿是回想起了當時那駭人的場景,老人的聲音都跟著發抖。
“老人家,您不要緊張,但從您的敘述上來看,這更像是一起正常的殺人案件,也許只是兇手的手段殘忍了些?”為了不刺激到老人,蕭凡語氣輕柔,卻略帶遺憾。
“不,這絕不是一起普普通通的殺人事件!”老人情緒激動道。
“您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蕭凡本就是以退為進,看到老人如此反應,順勢追問道。
“因為......因為有人看到了!”原本低著頭的老人,像是聞到了某種不適的氣息,猛然間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向窗外。
眾人本能的隨著老人的視線望向窗外,此時的窗外如同一潭死水,漆黑一片,遠處朦朧的黑暗中一條幽深的小巷若隱若現。
“是你?”雖然是疑問句,但蕭凡幾乎可以肯定,老人就是那個目擊者。
話音未落,老人像是瘋了一樣,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蕭凡的手腕,“那個女人......那個拿傘的女人根本不是人!”
老人眼球凸起,因為激動尖銳的指尖甚至已經嵌入了蕭凡的肉裡。
眼見情況不對,封心幾人就要上前幫忙,石孕症甚至都拿起了桌邊的小板凳,準備隨時給這精神貌似不太正常的店老闆來個腦震盪小套餐。
但都被蕭凡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蕭凡忍著手臂上的痛,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道;“所以,那個雨夜,您究竟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就這麼一句話,好似激起了老人最為痛苦的回憶,老人右拳深深攥緊,脖子上浮現了條條青筋,“那女孩的皮是活生生剝下來的!”
“那條巷子就在店的正對面,當天,因為生意不太好,我早早就關了門,喝了點酒,坐在這裡朝外看著,就像這樣。”老人一邊說著一邊轉向窗外的位置。
“當時並不是很晚,可街上卻已經沒有了行人,我當時很疑惑,但喝了點酒,有些上頭,也就沒有多想。”
老人頓了頓,繼續道;“直到那個撐著紅色雨傘的女人出現。”說到這裡,老人突然轉過頭,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蕭凡幾人,低聲說;“你們知道嗎,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你們可以說我喝了酒,眼神不好。”
“但我能看清女學生的臉,我為什麼看不清她的臉???”老人突然拔高聲音,眼神中也充滿了恐懼。
“也許是那個撐傘的女人離得比較遠呢?”柳好成用平和的聲音問道,儘量不刺激到老人。
“不,不是。”
“這時的雨聲愈來愈二大,我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雨,雨幕遮蔽了一切,玻璃窗也被雨水浸溼。”
“我就想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外面的人,讓她們早些趕回家,但這時,外面突然亮起了一道閃電,藉著閃電的光亮,我看到......我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正在融化!”
無錯書吧“就像是被水淋溼的紙人一樣,眼睛、鼻子、嘴巴還有耳朵,全部偏移了位置,甚至可以說是已經混亂的攪在了一起。”
溼噠噠的顏料從女人的臉上不斷滴落,老人頭裡轟的一聲,當即他就酒醒了,他明白,這個撐傘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
......
“我的皮好看嗎?”整張臉已經完全化掉的女人冷冷說道。
看似軟踏踏的手臂在女孩的臉上一劃,就撕下一大片連帶著血肉的皮,“把你的皮給我,把你的皮披在我的身上!我就會更好看了!”女人獰笑著,尖叫著。
淒厲的哀嚎聲劃破夜空,鮮血混著雨水將附近的地染紅。
隨後只餘下一具被剝去面板的紅色肉條,紅色的肌肉組織和血管暴露在外面,不斷有血順著女孩的身體往下流淌,全部滴進蕭瑟的雨水中。
女人手中,一張完整的人皮輕攥掌中,抬起頭,對著月光,她將人皮像畫一樣伸展拉平,薄薄的一層,甚至能透過燭光......
“活著......她是活著被剝皮的......”老人聲音沙啞,哆嗦著道;“完了之後也還是活著的......我能看見,她......她在對著我哭。”
老人無法形容當時的衝擊,恐懼使他甚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接下來的一切,眾人已經知道了。
女孩的屍體被發現時,那副慘狀,令人心悸。
“年輕人,我能看出來,你們都不是一般人,但這裡面的事,真不是你們能摻和的了的。”老人緩和了很久,語重心長道。
能看的出來,老人是個是非淳樸的人,他不希望有人被捲入這樣詭異的事情裡,白白丟了性命。
他在極力勸阻著眾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蕭凡一行人就是為了查清這裡的詭異,解決墮落者而來。
當然,這些,蕭凡是不會告知店老闆的,沒必要,也不想憑白增添額外的麻煩。
彷彿剛才的回憶已經用光了老人所有的精力,說完這些話後,老人便站起身,步履瞞珊的離開了。
“老先生,等一下,如果您還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可以撥打這個電話。”蕭凡快速拿出紙幣,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老人。
“我們這段時間都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