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蕭凡為自己徐徐點上了一支菸煙，青煙繚繞，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尼古丁的作用下讓大腦保持著清醒。

“所以，你們來找我，是因為什麼？”蕭凡抬眸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測，你也是異變者吧。”闕星海的視線轉向薛松雨，慢慢開口說道，“我們都是。”

此時薛松雨老老實實的坐在蕭凡對面，雙手握拳垂直並排於膝蓋上，因為緊張，眼睛始終低垂著看向地面，甚至沒有去偷看沙發對面的蕭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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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松雨的性格自小就有些內向，黑雲來臨前，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學習是她唯一的樂趣，後來，因為受到感染等原因，越發不愛與人交流。

她出門的機會不多，此次能被闕星海帶出來，也是因為擁有追蹤的異能。

“準確來說，我們都是黑雲的受害者。”闕星海將視線轉回蕭凡。

“黑雲降臨之後，世界上便出現了很多的異變者，這些異變者或變成了只知殺戮的瘋子，或成為了我們這樣的倖存者。”

“但實際上，我們這些異類只可存在於暗無天日的窨井之中，就算我們不會對周圍的人或事，造成任何影響，可我們依然不會被世人所接受。”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產生異變的原因，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感染。”

“感染？”

蕭凡聽著這個本來熟悉，卻忽然陌生的詞，抬起了頭。

黑雲降臨之後，許多人成為了異變者，蕭凡的家人，咖啡店的員工，甚至是口袋中充滿謎團的小手，哪怕是現在，蕭凡也對它們產生異變的原因，一無所知，但闕星海，似乎知道的更多。

“不錯，所有的異變都源於黑雲的感染。”

闕星海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道；“黑雲就像一塊巨大的汙染源，會輻射周邊，影響周圍的人，使得我們逐漸被異化，有些人徹底被腐蝕，成為了墮落異變者，這種汙染更像是瘟疫，只不過，更神秘，更可怕。”

“受到感染的人最終會怎樣？”蕭凡忍不住問出了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是未知的。”

闕星海頹然回答著，這似乎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普通人得病，可以吃藥，可以治療，可我們......我們的藥又是什麼呢？”

可能是話題沉重，也可能是出於某種壓抑，屋內的兩人誰也沒有再多交流。

蕭凡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緊靠沙發，閉上了眼睛。

“異變者確實會感染普通人。”

聽著闕星海的話，蕭凡想起了咖啡店裡的那群傀儡，他們目前被蕭凡安排在了這棟公寓的某處。

倒也不怕被人發現，公寓所處的地段本就偏僻，一場詭異的大火後，鄰里們也陸續搬離，直到今日，整棟公寓，依然住在這裡的，也只有蕭凡一家了。

“你見過？”闕星海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細節。

“我之前在咖啡店打工時，遇到過類似的事件。”蕭凡並不想透露過多的細節。

闕星海點了點頭，沒有追問，只是繼續解釋道，“被感染的異變者，起初的變異情況是無法確定的，但如果產生了較為極端的情緒，比如瘋狂攻擊周圍的人，或者感染他人，我們便會進行清理。”

“被異變者感染的人，也要清除掉嗎？”想到傀儡們的情況，蕭凡的心緒不由有些擔憂。

“是。”闕星海輕聲道。

“如若只是淺層次的感染，還沒有徹底的喪失自我意識，不會對周圍的人或物造成傷害，那麼還可以加以管控，但一旦感染的本源體死亡，他們便會徹底陷入瘋狂，雖然還活著，卻已與死人無異。”

蕭凡聽著，心裡微驚：“那如果他們依然受控呢？”

闕星海微一停頓，忍不住驚愕道，“那不可能，我們的案例中從沒有這種情況出現。”

“闕隊長不要緊張，我只是打個比方。”蕭凡說著，將闕星海身前的茶杯再次蓄滿，示意闕星海放輕鬆一些。

雖然疑惑著咖啡店的傀儡們為何會如此聽話，但蕭凡也清楚，此刻並不適合追問，一旦徹查起來，麻煩的不只是它們。

闕星海喝了口茶，緩緩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最開始的問題。

“所以，你願意加入我們守夜人嗎？”

蕭凡沒有立即回答，面對這個問題，他還有許多疑惑的地方。

但闕星海彷彿知道他心中的疑慮，緊接著說道；“我們一是看重你的能力，二是確定了你並不會失控。”

闕星海說著，將一沓資料遞到了蕭凡面前，接過資料，翻過一頁，蕭凡看到，上面乃是一大堆複雜的資料，以及各種事項的評估等等，掃上一眼，只見密密麻麻，竟然印滿了一整頁。

但貼心的是，只有針對蕭凡的資料調查，對於其他，卻隻字不提。

緊隨蕭凡視線，闕星海瞭然說道；“我們守夜人也不會干涉隊員們的私生活與異能，只要沒有觸犯法律底線，你還可以受到一定的特殊照顧。”

“或許以前我們沒有這麼大的權利，但宿夜後，官方已經將我們設為正式部門，每個月都會發放7000元的底薪，而且每完成一次清掃任務，都可以獲得2萬元的報酬。”

“你剛剛辭去了咖啡廳的工作，應該很需要吧。”闕星海聲音低沉，此時平淡的語氣裡，充滿了誘惑。

蕭凡沒有否認，家中陳舊的設施，也在時刻提醒著自己，他迫切的需要這份工作。

“我只有一個問題。”蕭凡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是否真的不會影響到我的家人。”

對於蕭凡而言，最為重要的也只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