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將城市淹沒,角落裡的路燈泛起點點星光,燈光下行走的人影腳步匆匆,卻不知歸往何處,本該是繁華的城市裡,因為黑雲的到來,終究被悄然改變著......
幸福公寓,破舊的老樓中,三雙充滿好奇的眼睛正盯著兩隻蒼白異常的斷手。
視線太過熾熱,一隻全身漲紅的斷手甚至偷偷的躲到了另一隻的後面,它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緊著,交織在一起。
啊這,蕭凡震驚,它竟然在一隻斷手上看到了獨屬於人類的表情,嬌羞?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連這兩隻手都產生了“異變”?
媽媽指了指身後的兩隻斷手,又捂住嘴唇,優雅的笑了笑,她鮮紅的指甲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刺眼。
“吶~蕭凡,媽媽給你帶了個小玩具。”提到玩具兩字,媽媽笑的異常優雅。
媽媽一邊溫柔的笑著,一邊拎起兩隻斷手,扔向蕭凡。
“謝謝。”蕭凡上前幾步,接住斷手。
“咯咯~你喜歡就好。”媽媽笑的非常開心,哪怕嘴角已經上揚到撕裂的程度,笑容依然盡顯優雅。
......
蕭凡抱著它們回到了房間。
說真的,蕭凡是很喜歡這兩隻斷手的,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它們擁有一定的慧根,很可能是一對“異變”的手,或是某個“異變”者的雙手。
如果是後者,那她的母親,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強大存在。
蕭凡不敢想,以他目前的實力,如果碰到,絕無一絲生機。
收回思緒,視線轉向兩隻斷手,如果培養好這兩隻斷手,那不比打手更好用?
以自己目前的情況,螞蟻雖小也是肉,細沙也能聚成塔啊。
說幹就幹,蕭凡當下就開始了斷手們的軍訓生涯。
循序漸進的教授它們各種口令,與論人技巧,儘管比當奶爸還累,但看著兩隻小手認真學習的樣子,蕭凡也是選擇耐心的培養著它們。
後來,蕭凡也曾問過斷手們,畢竟也是“異變”者,為何沒有絲毫強者的尊嚴,如此聽話,被取名為大郎的大手思慮許久,顫顫巍巍的寫下了“母老虎”三個耐人味尋的字。
字跡崎嶇,彎彎扭扭,也不是大朗不會寫字,是它好像至今仍在害怕。
自那天后,在那個不大的三室一廳中,蕭凡與大郎、二郎兩隻斷手的身影隨處可見。
無錯書吧蕭凡洗澡,會有大郎控制水溫,蕭凡吃飯,會有二郎幫忙佈菜,蕭凡看島國女星,咳咳......會將大郎、二郎都趕出屋內。
對此,蕭哺和蕭曼曼,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主要是他們不敢,連口頭攻擊和翻白眼都要遭受一頓毒打。
經過幾天的鐵血教育,現在,他們連說句話,都是再三斟酌一下。
令他們奇怪的是,蕭凡與他們打架時總會呢喃著一句奇怪的口號,“八十,八十,八十......怎麼還沒八十?”
不管弟弟妹妹們怎麼樣,休假的幾天裡,蕭凡過的還是很滋潤的。
大郎與二郎已經步入了正規,也越來越有靈慧,學會了寫字與蕭凡進行交流,儘管智力不高,但夠用。
“大郎,二郎,明天你們就得上班了。”
上班?聽到蕭凡的話,兩隻斷手充滿靈性的站直了身體。
蕭凡拍了拍大郎的手背,笑著說道;“別緊張,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只需要藏在衣服裡,發現“異變”者及時提醒我就好。”
蕭凡的想法很簡單,兩隻斷手的能力有限,讓它們去對付異變者是不可能的,畢竟它們還不完全,但放在身上起到預警作用也是好的。
發現情況,彙報情況,只需要留給他拿出小錘的時間,就足夠了。
......
陽城的早晨,薄薄的霧氣在高樓聳立的城市裡序列,初生的太陽將大地照的金黃金黃。
威風拂過面頰,蟬鳴漾入雲間。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笑聲在耳畔留下深淺不一的足跡,耀眼的陽光奪神炫目,驅散了黑夜的恐懼與陰暗。
蕭凡乘坐了最早的一般公交車,因為起的太早,此時他靠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玻璃窗外折射進來的光源微微閃爍,斷手們安靜的藏在衣袖裡,彷彿死了一樣。
下了公交車,蕭凡走進了他正在打工的咖啡店。
進入咖啡店,不知為何,本該是極為熟悉的環境,今天卻讓他感到格外的壓抑。
今天是週三,人們最為忙碌的日子,不過此時店裡人並不多。
吧檯前,一位穿著深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慢慢攪拌著咖啡杯,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他的身邊坐著一位圍著紅色圍巾的女人,女人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電腦螢幕,整個空間非常安靜。
一種淡淡的寂靜瀰漫在咖啡館內,彷彿整個空間都已被冰冷所覆蓋。
這種清冷的氛圍讓蕭凡感到些許不安。
但是為了完成今天的工作,他只能硬著頭皮穿過兩人,來到吧檯前。
“路哥,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今天值班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正在半工半讀的路元良,另一個就是自己。
“是啊,今天沒什麼事,就早來了一會兒。”路元良笑著回道,然後將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推到了蕭凡面前。
“謝謝。”
蕭凡謝過之後,隨手拿起了咖啡,不知為何,今天的咖啡聞起來,竟異常的香甜,那一絲一縷,都有著驚人的誘惑力。
“不客氣,我順手多做了一杯,真是便宜你小子了。”路元良笑著說道,臉上帶著一種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善意。
其實,蕭凡並沒有喝咖啡的習慣,他總覺得那東西苦的難以下嚥,但看著熱情的路元良,蕭凡倒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來。
他拿起咖啡,正要淺嘗一口。
可這時,他托起咖啡的右手不知怎麼的,突然顫抖了起來,那手腕處哆哆嗦嗦的上下襬動著,不多時,咖啡就已經被灑了個精光。
他連忙用左手握住得了帕金森似的手腕。
充滿歉意的說道;“路哥,真不好意思,我這手前兩天受了點傷,現在都還沒好。也快到上班時間了,咖啡今天就不喝了吧。”
說完,也不等路元良回答,就急匆匆的走進了員工休息室。
蕭凡不知道的是,隨著他走入門後,便見店裡的三個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的,木訥的,呆滯的看向員工休息室。